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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次抱夏的臉色卻僵了一下,朱離一字一頓地著:“難道是你不知,還是惜煙故意攀咬?”朱離忽然轉身,如劍的目光落在抱夏身上:“你還有多少謊話要說?從你和惜煙的關系,到你和林氏的爭吵,你可曾說過一句實話?”抱夏只是略微瑟縮了一下:“少爺,抱夏所說都是實話!”這個丫鬟不哭泣不悲憤時,聲音里的冷靜簡直叫人驚詫,這冷靜莫名的叫朱離想到烏桑,想到烏桑平素里的那種鎮定冷漠。朱離看著被綁著跪在地上的這個人,叫了一聲:“來人!”門外的小廝迅速涌了進來,抱夏唇角溢出一點冷笑:“小人說的都是實話,少爺就是打死小人,也是一樣的!”朱離卻沒理會他,只吩咐手下的人:“找幾個可靠的人去黎陽打聽,林主簿府上和這個丫頭的本家都別放過,看她最近三個月來和什么人來往,只要是陌生人,都記住盯好了,一個一個的查!”抱夏立刻叫了一聲:“少爺,小人說的,的確都是實話!”朱離冷笑了一聲:“你是怎么知道的?”抱夏咬了咬唇:“這事是,是小人貪財!黎陽一家叫‘君家’的香料鋪子歆羨朱記香料鋪子的生意,打聽到府上有制香秘笈,又聽聞小姐要嫁入朱家,便重金托我,托我將那制香秘笈謄抄出去……”抱夏跪伏在地,一邊說著一邊叩首:“小人和小姐起爭執也是因為那,此事是小人糊涂,少爺明察!”朱離氣得一拳砸在案幾上:“見財忘義的東西!”他揮了揮手:“將她關起來,餓她兩天!”說罷甩袖出門。抱夏只聽到房門磕撞的響聲,才略略松了口氣。☆、暗恨生留在外面伺候的小廝看著朱離神色沉郁的站在屋外,忙迎了上去:“少爺問完話了?”朱離只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等屋里奉命關押抱夏的小廝來復命,他寒著臉吩咐:“去查!”小廝很難見著自家少爺這般嚴肅的模樣,連回話都小心翼翼:“查那個叫‘君家’的香料店?”朱離緩緩搖了搖頭:“不,香料店要查,林主簿府上要查,抱夏本家也要查,惜煙也一樣!”小廝不由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在問,迅速退下去辦差事了。朱離這才吩咐其余的小廝:“去把之前稽留林氏陪嫁的院子搜一遍,凡不屬于府里的東西,都搜齊了帶上來!”小廝應了一聲:“那惜煙……”“惜煙先捆著,晚上再問!”他想了想,又招來心腹小廝吩咐:“再見烏桑,你還能認得么?”“自然認得!”就算不認得烏桑的臉,也該認得出烏桑身上那不同于尋常人的冷肅和蕭殺。“好,你帶幾個靠得住的人去黎陽,挑武藝好些的,若是烏桑遇上了事,你們幫襯一把!”既然朱家有深陷官場斗爭的危險,那么他和烏?,F在的舉止都是在掘開別人辛密,斷別人財路,毀別人官運,不能不防別人在背后使陰招。朱離吩咐完這些事情,才叫擺飯。的事他擱在心里,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就去問秦氏,只怕秦氏為了叫他脫身使出什么計謀來,倒是他之前無心帶進府里的那本是個禍患,該找機會將它弄出來。兩本書都在朱府手里,若這兩本書真是牽涉官場,那不管朱家有沒有看過其中內容,會不會將其中內容泄露出去,都會難逃別人毒手。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守住秘密,這道理官場混跡的人不會不懂。秋季天黑地已經較早,申時末時天光已經暗淡,那派去搜索惜煙他們那個小院的人才帶了一捧東西來回話:“少爺,并沒有搜出什么貴重的東西,都是婦人們的釵環胭脂之類?!?/br>朱離叫人將東西都放在屋里,他一件一件翻看,周興懷說惜煙有一只里面嵌了銀鈴的香囊,他和林步月大婚那夜惜煙還隨身攜帶著,可是他問過烏桑,烏桑見到惜煙時,惜煙行動起來并沒有什么鈴鐺的響聲!按著周興懷的供述,這東西惜煙應當分外珍惜,她在朱府形同拘禁,且和別人共處一室,所住的環境并不安全,她不會輕易將這東西卸下才是,那她忽然不再佩戴這香囊,必然是有了別的原因。而況他只有手握實據,才有可能撬開惜煙的嘴!周興懷只說過這東西,卻沒做詳細描述,朱離大男兒家,接觸過的最精細繁瑣的東西,大致就是給靈琪的膏藥了,夫人家這些華釵金珠里有哪些竅門他一概不知,大概翻檢了一遍還不見那精巧的香囊,他也不放棄,只將東西包了一包去找秦氏。秦氏一邊仔細核查那些瑣碎的東西一邊詢問朱離:“怎樣精巧的香囊能藏進這里面?你可是被別人騙了?”朱離看著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是秦氏身邊的老人,才壓低了聲音:“葛同和林步月相好,據周興懷說葛同曾托惜煙給林步月送了一只內里嵌著鈴鐺的香囊,林步月轉手就將那香囊給了惜煙!”“喲?”秦氏抬頭看朱離:“這聽著可是不對味,林氏看著不像是這等缺心眼的人!”手下更仔細了幾分。朱離笑了一聲:“恩,兒子和烏桑都覺得,只怕這個惜煙和葛同也有瓜葛!只是聽烏桑說惜煙這人偽裝的極好,只怕沒有東西在手,很難問出話來!”秦氏手上一頓,略蹙了蹙眉:“惜煙……那個丫頭看著瘦弱,我瞧著她心氣比抱夏還高,只怕還瞧不上窮酸書生!”“兒子已著人去查了!那個抱夏……”朱離想著先時和抱夏的交鋒:“兒子總覺著有些怪異,林步月不過是一個小小主簿家的小姐,她身邊的人未免太能耐了些!”秦氏手里拿著一只胭脂盒子擺弄:“抱夏怎么了?”“她冷靜地過了頭,臨機應變也太快了,雖然看著是真情實意,可喜怒哀愁她都駕馭地太好,像是練熟了的劍招一般,由著她隨心所欲的調用!兒子今日問起……”他話未說完,一聲輕盈悅耳的叮鈴聲響在耳邊,低頭看時,一只兩節指腹大小的香囊正跌在地上。秦氏將撬開的胭脂盒子放在一旁,彎腰將那枚香囊撿起來搖了一搖,叮鈴叮鈴的響聲在她之間流瀉,像是樂曲一般和順自然:“這東西當真不錯,戴在身上可比什么佩環叮鈴輕盈有趣的多了!誰要是送了我這東西,我絕不輕易送人!”朱離接過看時,直覺一陣幽香撲鼻,香囊是淺藕色,小小的囊面上繡著遠村孤煙,血紅的殘陽西下,村邊道旁幾株柳樹,倒是很有意境,像是葛同這種自詡文雅的讀書人的手筆。秦氏也瞧稀罕似的又拿著那香囊左右端詳,還順口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