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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在即,我又多飲了幾杯,才會把持不??!”朱離:“……”他聽得兩頰更燒,有點不好的預感。烏桑卻十分鄭重,說的萬分艱難而羞愧:“對不起,若不是那梨花白醇香,我多飲了幾杯,我是絕不敢冒犯你的?!睘跎M白吡艘徊?“你若為此生氣,要殺要打,我絕無怨言?!?/br>朱離不知這事當面講起來能這樣窘迫,而況心頭往事紛呈,他只覺得連背上都燒起來了,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卻差點絆了自己一跤:“我沒為那事生氣!”烏桑想法與常人不同,聽見這話并不認為朱離已經不生氣,他卻立刻想,朱離不為這一件事生氣,就是為另一件事生氣:“你成親那晚……”朱離以為烏桑說到了正事,但他一時間竟回不過神來專心應對。他不知自己形容是否狼狽,只是下意識地要強迫自己冷靜,于是強行板起臉來,將聲音都控制地平穩:“問的就是成親那晚的事!”烏桑后背貼著樹干,看著退遠了一步的朱離,有些嘆息:“那晚……那晚你在倚歡樓喝了有藥的酒,我將你帶出來時你總往我身上蹭,我才……我才親你的?!彼緛硎瞧乒拮悠扑?,但看朱離臉色越來越不好,又自悔將自己的鬼迷心竅往朱離身上推卸,只得低頭:“是我不好,我總是……”篤地一聲,朱離出手極快,那本離他脖頸尚有兩寸的劍刃這次只貼著他的脖頸擦過去,釘在了樹干上,烏桑后面那些“總是難以自持以及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話都沒能說出來,他以為朱離已不耐煩,是要動手報仇了。然而朱離不知是被烏桑的話窘得失去了理智,還是生怕劍刃的威脅不夠,他伸手堵在烏桑嘴上,話說的極其艱難:“你別說了!”他在夜合巷遇見了烏桑是真的,還……朱離盡管難堪地手腳發軟,卻還是在幾息之間恢復了表面的鎮靜,他盡量正常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身上有傷,我聞到了血腥味!”他岔開了話題,要將這窘迫和急速的心跳一并驅逐出去。偏偏烏桑等他的手挪開,也說了一句:“你好像發燒了,手很燙!”異口同聲。烏桑:“皮rou傷,不礙事!”朱離:“染了風寒,不要緊!”異口同聲。朱離咳了一聲,手指在額角揉了又揉,不敢開口了。還是烏桑打破沉默:“你……新婚燕爾,為什么跑出來?”“因因因為……”朱離懷疑北方氣候妖異,讓人都有了幻覺,聽烏桑說話能聽出語調柔和來,他暗頓了一下,使勁捋順了自己的舌頭:“我正為此事在這里等你的,我有要事問你!”“嗯?!睘跎芍敢粖A,拔出了頸側的利劍,插|進了朱離的劍鞘里,看朱離往前走了幾步,也跟了上去:“問?!?/br>朱離輕了輕嗓子,揉了揉耳朵:“林步月在成親那夜被人殺了……”烏桑一時沒反應過來:“誰?”“新娘?!?/br>烏桑神色微冷:“不是我殺的,我為什么要殺她?!”北方氣候并不妖異,烏桑這句話朱離就聽不出柔和了,他也不知這一晚上把理智藏到了哪里,竟順著烏桑的話說了下去:“為什么殺她?這倒該問……”還好及時打住了,窘迫散盡了,氣氛里只剩下冷。“成親那日你何時進的朱府,為何宴席上沒有你的蹤影?你又是何時離開的朱府?你可看到了什么?”烏桑:“……你說呢?”烏桑心思郁結地嘆氣,他沒那勇氣堂而皇之地坐在宴席上受朱離一杯酒,還為他說出新婚祝詞!他又能懷著什么心情追去他的新房,看那里能發生了什么!新婚之夜那里能發生什么?!好在朱離實在面上功夫一流,即使他尷尬懊悔地走三步路能磕磕絆絆兩次,他面上還勉強維持著一份從容:“你何時離開的?”“和你同時,就跟在你后頭?!?/br>“哦!”朱離都不敢問了。烏??此窒?,在他肩頭拍了一下:“那個,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節哀?!?/br>朱離轉頭看著他:“我并不傷心!”月華下這眼神亮地攝人心魄,烏桑都了一下。他這一趟買賣不好做,他一路歷經艱險,才在殺了人后從昭州走到洛城,哪知道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心情的跌宕都要超過他這一路的風霜險阻了!朱離不知想到什么,低著頭把話題又拐了一下:“朱府為此陷入了困境,我只想盡快查清這事的真相?!?/br>“……哦”烏桑直覺一顆心從峰頂往谷底跌落,疾風刮在胸膛里,又空又冷。朱離低著頭往前走,烏桑落后了兩步,疲累使他不想動彈,站在后面看朱離往前挪動的背影。☆、良宵短月亮投下一片慘白的清光,將朱離的身影拉得很長,烏桑站在幾步遠之外,看著朱離孑然獨行,離他越來越遠。他今夜被朱離繞地頭腦發暈,已不知該如何思考,只知道前面走的這個人,無論從前還是往后,都是他追也追不上,只能默然凝望的人。而前面的朱離走著走著,不知怎么腳下又踉蹌了一下,這不是今晚第一次了,烏桑略略蹙眉,趕上去扶了朱離一把:“你怎么了?”在如何對待朱離這件事上,決心他是有的,自制他偶爾也有,但志氣,卻是半分也沒有了。但他一個性命懸在劍刃上的人,在這件事上又要志氣做什么呢!朱離只淡淡地說了一聲:“腿軟!”他順勢撐著烏桑的手臂時,烏桑能感覺到他渾身的緊繃,朱離只管盯著眼前的路:“咱們在外面將就一夜吧?!?/br>烏??戳艘谎壑祀x:“外面太冷了?!边@人都冷的打顫了。朱離倏然回頭看著烏桑,聲音輕了幾分:“可是外面月色很好?!?/br>烏桑:“……好?!敝祀x這眼神亦如十多年前他倒在朱家馬車前,甫一醒來時看到的那樣,無論他求的是什么,都叫人無法拒絕。他更無法拒絕。烏桑的馬兒并未走遠,他從馬背上的包裹里取了幾件衣裳御寒,便和朱離靠在樹下坐定了。四野空曠,月色清寂,只看得烏桑心里一片空蕩,也不知朱離看出這月色哪里好了!烏桑扭頭看時,這個說月色好的人卻哪里是在看月色,分明已經歪著頭睡著了!從徐州到洛城,也不知這人趕了幾日路,看起來也著實憔悴疲憊的緊,烏??戳税肷?,移開了目光。曠野里活動時還好,靜坐著更冷,烏桑將自己身上的衣衫搭在朱離身上,他盤膝而坐,運功行氣,驅除寒冷,等行功一周,吐納完畢再往旁邊看時,卻見朱離呼吸急促,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