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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姑娘,耍流氓不正經時喊她著花小娘子,玩心大起時打趣她,故意喊她張村花。 張村花很識大體,不和他的幼稚行徑一般見識。 這日停電,張愔愔在學校悶了一天身上大汗淋漓,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去井邊打水,這時那男的又往她辮子上插了一朵不知道什么東西,她沒搭理。 那人說:“這花你覺得怎么樣?” 張愔愔聽這把聲音不對,抬起頭瞧清楚來人,只得倉促一笑,手一摸,說:“……謝謝?!?/br> 章原溫潤的臉上一絲靦腆,慌忙之中又有些克制,顯得局促:“路上看見了,覺得挺好看,順手就摘下來了。我看你最近挺喜歡戴花……” 張愔愔無法解釋,躊躇半天仍是回了句:“謝謝?!?/br> 她不好當著人的面把花拿下來,只得一直這么戴著,這進進出出的,陳司諾一早發現她辮子上別了一朵來歷不明來路不正的野花,覺得甚是礙眼。 晚上他拎著本書在院子里看書賞月,然后不經意地溜達到張愔愔地窗口,瞧見她頭發上的東西已經拿下來了,這才舒服了些。 他低聲:“那花又紅又俗,以后可不許隨便接受野男人送的花?!?/br> 張愔愔原本不想理他,忽然心思一動,故意道:“章大哥是文明人,滿腹風雅,人家送花還贈了我兩句詩,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還有,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br> 陳司諾嘴邊一抹冷弧,聞言回道:“風雅?我以為這人又酸又腐,沒想到心比天高,倒挺會妄想?!?/br> “你看不起誰呢?”她頂了一句:“你以為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對,你千萬記住,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倒也不生氣,還順嘴給她說了句表忠心的話:“對你好的男人頂天了也就我這樣了?!?/br> 張愔愔一時啞口,然后耍賴:“你走,別打擾我做事!” 陳司諾心情愉悅地溜達回自己屋了。 端午節將至,此前的一個星期,村里頭就開始為了這個節日做籌備。這里地處偏僻,逢年過節沒什么外來客,久而久之,這個村子也就形成某些特有的風俗。 比如端午節會有兩天廟會。 村外有一條河,但這河的規格不適合舉辦賽龍舟這樣的大型活動,于是這里干脆舉行一些陸地上的歡慶節目。 端午節前一個星期,村長召集了全村壯丁進城采購,正巧碰上休息日,所以學校里的一些男老師也被喊去幫忙。 又趕巧這兩日大雨,村長說:“這會兒下雨是好事,這雨緊著這兩天一口氣下完了,端午的時候就放大晴了,那樣才好舉辦廟會?!?/br> 可是,進城的那條路本來就不好走,下了雨路面更是泥濘不堪,路的兩邊一處田埂,一處是河水,河水在雨天里湍急奔騰,人掉下去很容易被沖走。 張愔愔支著一把傘,目送車子走遠,心里頭七上八下的。 邊上是一位女老師,也是忐忑得很,她老公也在車上面。她扭頭見張愔愔一臉憂心,于是笑道:“怎么?你擔心章老師???” 張愔愔回神,尷尬地笑:“不是?!?/br> 女老師以為她是害羞,取笑道:“章老師人不錯,對你也上心,他在咱們學校里也很受歡迎的,那些個單身女老師眼睛可盯著呢,你好好把握?!?/br> 張愔愔說:“真的不是,楊姐,你誤會了?!?/br> 楊老師見她臉色正經,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道可惜了,襄王有夢,神女無情。雖然平時見這張老師對章原和親善歸親善,但也客氣得很,她還以為是姑娘家家的矜持,看來是真客氣。 張愔愔坐在窗前望著屋外淋漓漓的雨發呆,手老是要去摸手機,也不干其他,屏幕一亮只看一眼,看完再擱回去,望著雨幕又發呆。 有位年輕的女老師走了過來,遞了一小袋東西給她,說:“愔愔,我媽從家里給我寄過來的荔枝,剛才到的,你吃一點?!?/br> 她趕緊站起來接,“謝謝?!?/br> 兩人閑聊了一陣,時間才過去半個鐘。 女老師躲在窗檐下,倚著窗口說:“這天氣還開車出去采購,真愁人……” 張愔愔深有同感,但也不能附和這話,平白給人再添愁,“距離端午沒幾天了,廟會要準備的東西很多,誰也沒想到這兩天雨這么大?!?/br> “你是沒看見那段路,剛才我去村口拿快遞,順便走出去瞅了兩眼,差點兒摔一跤?!彼沧?,“好好裙子差點兒毀了?!?/br> “是你太毛躁了吧?”張愔愔笑了笑,“平時提醒你多少次走路要留神?” “好吧,怪我毛躁?!?/br> 天快黑時,外出采購的隊伍終于回來,張愔愔在屋子里聽見一個聲音似乎喊道有人受傷了,她著急忙慌從屋子里出來,拿了門邊的傘撐起來跑出去看。 楊老師也是聽見這動靜跑了出來,兩個女人跑去村口,看見運貨的車旁圍了一圈人,楊老師等不及,踩著泥濘的土路跑了過去。 張愔愔沒過去,因為她看見陳司諾了,他估計也是發現了她,冒著朦朧的雨絲往她這里來,褲腳和襯衫都沾了污泥和雨水,帶著一股濕冷的雨氣靠近,鉆進她傘內。 陳司諾見她神情呆愣,幫她擦掉臉上的雨滴,“雨這么大,怎么跑出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他,“我聽說有人受傷了?” 他笑,“沒事,不是我?!?/br> 張愔愔回了神,沒理他,望向人群問,“誰受傷了?” 陳司諾說:“老黃?!?/br> “黃老師?” “嗯?!?/br> “嚴重么?” “不怎么嚴重?;貋淼臅r候車上的東西掉了,他下車去撿,沒留神就摔了一跤,腿被石子劃了道口子?!?/br> 話說著,果然看見兩個壯漢架著老黃往另一個方向去了,他們去找住在村尾的老大夫包扎傷口,這大陰天的,省得傷口感染發炎。 為采購方便,一群男人也不打傘。 陳司諾出去一趟幾乎全身濕了個透,他回到屋里洗完澡出來,天已經黑了。他頭發淌著水,去敲張愔愔的門。 雨勢不減反增,仿佛真像村長說的,要把雨在這兩天落完,好讓人過個晴朗的端午節。雨水噴濺,各房各屋都關緊了門窗。 張愔愔聽見屋外的動靜趕去開門,看見陳司諾脖子搭著干毛巾,腦袋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站在門外,他說來找她借個吹頭發的東西。 他先前洗完頭發,坐在院子里自然風干,現在下了雨就不適合這么干了。 張愔愔讓他等著,剛轉身就發現他把門關上,人卻已經進了屋里。他擦著頭發很自然地坐到了床邊,和站著不動的她對視。 片刻后,張愔愔去抽屜里拿了吹風筒給他,然后坐到窗邊看書。 一片嗡嗡聲中,張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