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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趙京鈺送銀子的。 先前他在趙京鈺那里買了首詩,雖然因此吃糠咽菜好些日子,但卻越看越覺得那首花大價錢買來的詩極好。 倒并不能算精妙絕倫,但比當朝許多名儒也是差不了哪兒去,且這樣的詩他用起來才更稱手,若趙京鈺作出來的真是千古名句,他反倒是不敢用了。 有件事說來也是妙,趙京鈺像是算準了似的,臨走時二人道別,他留下一句若還想買詩,盡管去湯梅村找他。 回去之后,馮東明將詩拿給父親一看,馮知縣贊不絕口。 馮知縣比兒子見識多,心想不若就多從同一人手里多買幾首詩回來,這樣一來讓事情更加不易敗露,二來他聽說有些文人能從字里行間窺探出作者風格性情,若出自同一人之手,便不需要擔憂這個。 又聽兒子說那人同樣也是方先生的徒弟,且文才異常出眾,且還說過不打算繼續參加科舉的話。 這便有了馮東明帶著大筆銀錢前來求詩的事情。 對趙京鈺的未卜先知,馮東明是萬分佩服的,只可惜這樣的俊才,竟然一心閑云野鶴,不愿步入朝堂一展雄風! 趙氏打開院門,見敲門的是個臉生的男子,便問:“您是?” 小廝連忙行禮:“小的義德縣馮知縣家的家仆,我家公子來找趙公子的?!?/br> 趙氏愣了愣才意識到,這人是來找兒子的。 同時馮東明從馬車上搖搖晃晃的下來,一臉菜色的走到趙氏面前,努力擠出微笑,“小生拜見嬸子,我是來找言竹敘舊的,敢問他在否?” “在家呢!”趙氏連忙將人請進院子,朝圍堵在門前的人揮揮手,“都散了吧,不睡個小覺當心下午下地干活犯困?!?/br> 馮東明在屋里與趙京鈺密談許久,趙氏見兩人還特意將房門鎖上,心里不由犯嘀咕。 一個多時辰后,兩人才從屋里出來,馮東明出了門便滿臉堆笑的對趙氏道:“嬸子,我今日大老遠趕來實在是累,不知道能不能在家里留宿一宿?” 既是客人,趙氏哪有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當晚便準備的豐盛的飯菜待客。 飯后,趙氏聽兒子再次提起與許家的親事。 她終是再也無法忍耐的,沉聲問道:“言竹,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她你才棄了科舉的” 趙京鈺認真道:“娘,許老爺前些日子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兄長一家,這位許大老爺膝下有一子,我便是迎娶珍珍,現下也無需放棄科舉,且,這次兒子不是入贅,是正正經經娶妻?!?/br> 趙氏想了想便認下了。 其實說來她倒是有幾分喜歡許家那丫頭的,她心上許小姐那敢說敢做的性子,與年輕時的她有幾分相似。 且前次那丫頭二話不說為了兒子去豐安縣,她也是感激的。況且經過那一遭,她便是鐵打的心腸也軟和了。 但若是因此便要她答應讓兒子入贅到許家去,管他是個什么金窩銀窩,便是拼了她這條命,她也是千個萬個不答應的! 不然她便是死了,到了陰曹地府也無顏面對趙家列祖列宗! 既然現下不用入贅,她自然也樂意這門親事。 隨后趙京鈺從袖口取出一沓近千兩的銀票拿出來。 趙氏生平頭回見這么多錢,當下就嚇軟了雙腿,忙問道:“這么多錢哪兒來的?!” 趙京鈺便與母親解釋了與馮東明交易之事。 這一千兩銀子是馮東明買他那些沒用的陳年舊詩得來的,趙京鈺很是大方的將往日閑作整理出來,盡數給了馮東明,順帶掏空了他荷包里的銀票。 趙京鈺道:“聘禮之事母親不比掛念,我來準備便好,只是要勞煩母親隨我去許家提親?!?/br> 趙氏道:“提親自然得我去,還得好好準備一番,只是先前咱們與許老爺多有仇怨,娘有些擔心……” 母親擔心的不無道理,趙京鈺皺著眉頭,感到十分憂愁。 過了兩日,趙氏與趙京鈺便花錢請了媒人,再三確認禮數周全后,便攜禮登了許家的門。 趙京鈺剛進縣城,便迫不及待要去妝意閣,幾日不見,他只覺得如隔三秋,思念如浪潮般翻涌。 然而卻被趙氏攔住了,第一次見兒子這么急切的模樣,趙氏很是心酸的將兒子教訓了一通。 哪有媒人上門前私會的道理? * 許有德卻已經在府中等趙家來提親等了多時了! 聽下人說趙家人來了,便連忙放下手中之事,客客氣氣的親自趙家母子應了進來。 許有德面上端的是一派親熱熟稔,即便對趙氏也是沒有表現出絲毫一樣。就好像兩人是多年老友,從未發生過任何不快一般。 趙氏做不到他這樣,全程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努力應承著許有德的熱情待客。 等趙氏表明此行目的是來求親的,許有德便很是高興的撫掌道,“既然如此,我便應下這門親事,只是現在離秋闈沒幾個月了,所以成親日期最好還是要定在言竹進京趕考,高中歸來后?!?/br> 趙氏面色一頓,遲疑的看向兒子道。 趙京鈺亦是面露遲疑,心中直覺不好。 莫非珍珍沒將自己不科舉了的事情告知許老爺? 趙氏見兒子遲遲不答,便自個兒對許有德解釋道:“許老爺,其實言竹現下已無科舉之心……” 許有德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笑容徹底消失。 小半刻后,趙家母子,連帶他們請來的媒人被許家家丁趕了出來,緊接著便是將禮品也扔了出來。 扔東西的下人很是不客氣的吐了口唾沫,“呸!什么窮酸癩□□也敢肖想我家小姐!” 第41章 趙氏非常之懵, 懵的站在原地半晌都呆愣愣的,此時她還尚未從許有德方才還熱情過頭的笑臉寒暄中回過神來。 怎么的前一刻笑的那般燦爛, 下一刻二話不說將他們趕出來了呢? 這變臉速度實在是, 堪稱的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了, 著實令人咋舌! 反倒趙京鈺到底在許家住過一段時間, 對許有德的品性多有了解,被趕出許府后面上只閃過一瞬羞惱的神色,便很快調整過來。 他淡定的給媒婆付了銀子, 又讓人先離開, 隨后正要與母親說些好話, 生怕母親在一時惱怒鬧起來,便又多了一層麻煩。 與此同時,有一人走向前來, 將地上灑落的禮品撿起來,遞到他面前。 趙京鈺接過東西,道了謝。 這是個穿著普通的男子, 但雖衣著普通,面相卻一點兒也不普通。 這個男子長得俊美,但俊美中同時透著陰柔之感。 趙京鈺無意識的盯著這個男子打量一瞬, 總覺得對方好似有幾分熟悉感。 本是陌生人的舉手之勞,點頭之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