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氣還沒消。他只在春晚上見過韓孟一次,記得人家扭臀的sao樣,但面孔已經非常模糊了。人的記憶就那么不靠譜,越是想要想起來,就越是抓不著僵。他翻了好幾個身,掐了自己一把,暗罵道:有病吧?大晚上不睡,想那娘娘腔?次日訓練,祁飛正式跟二排隊員講了自己未來3個月的任務,又點了一班長周啟代任排長。秦徐全程面無表情,刀刻一般的五官像掛了一層寒霜,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哆嗦。這天晚上,二排像模像樣地給祁飛開了個“歡送會”,秦徐剛好那時得站哨,下哨后忙不迭地趕回去,祁飛已經回宿舍睡覺了。他踹了踹墻角,狠咬著牙罵了聲“我日”。這太陽一落一升,祁飛就是別人的排長了。還他媽是戲子的排長。劇組入駐警備區機關這天,秦徐在司令部大樓前站午哨,眼睜睜看著一輛輛商務車長驅直入,車門一打開,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小鮮rou”像跳崖的企鵝般蹦下來,鬧鬧嚷嚷,無組織無紀律地東張西望,有人甚至掏出手機來了張自拍。如果不是正站著哨,他一定會搶過那罩著sao包裝飾殼的手機,當著小鮮rou們的面摔個稀巴爛。祁飛和機關宣傳單位的幾位軍官已經在空地上等著了,幾個劇務打扮的人連忙制止演員們拍照的行為,像夕陽團的導游似的組織他們集合。秦徐聽不清祁飛跟他們說了什么,只聽見一陣客套的笑聲。沒多久,人群向宿舍方向轉移,看樣子祁飛是想帶他們去宿舍放行李。秦徐冷眼看著,不知不覺握槍的手指都緊了幾分。就在這幫人即將轉過拐角,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時,他看見一個比祁飛高一個頭的年輕男人特自來熟地勾上祁飛的肩膀,祁飛側了側身,似乎是出于禮貌沒有掙脫,兩人就這么相互靠著,轉進了拐角。那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長袖T恤,下面是款式普通的牛仔褲,胳膊長腿長,腰窄,但不細,似乎很有力量,后頸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那背影烙進秦徐眼眸里,跟被春晚的妖孽男人打火罐差不多。他咬了咬牙,氣得指尖都抖了一下。媽的!敢跟老子的人勾肩搭背,不想活了?第2章下哨后,秦徐心急火燎回宿舍。此時,警衛連的宿舍樓已經熱鬧起來了,其他連隊的女兵聚在院壩里,嘻嘻哈哈抬頭張望,很多男兵也擠在一起,走廊上全是探頭探腦打望明星的人。秦徐循著目光一掃,眉頭頓時皺起來——演員們住的是二樓最右的房間,隔壁就是祁飛的單人間,再往左就是他們二排一班的宿舍。他撥開人群沖上樓梯,沉著臉往前面擠。許大山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抓住他的手臂笑:“今兒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平時不還得在路上和姑娘們聊聊天么?”他劍眉一橫,猛地推開許大山,大步朝盡頭的房間走去。還未走到,就聽見祁飛的聲音。“剛開始疊不好沒關系,我給你一周的時間,沒事時多練練,疊被子也不算什么難事,比你們演戲輕松多了吧?只要掌握了技巧,不要主觀懈怠,疊好應該不成問題?!?/br>屋里傳來一陣議論聲,一個有點嗲的男聲說:“拍的時候又不是真需要我們疊,做做樣子不就行了?這位班長啊,疊被子做清潔這些我看你就不用教我們了吧?下午找個陰涼的地方,唔,最好是有空調的室內,咱們練練格斗?就動作很帥氣的那種?!?/br>秦徐眼色一暗,推開圍觀的隊友擠進宿舍時,剛好看見祁飛和顏悅色,又不失嚴肅的臉。祁飛嘴角掛著一絲寬容的笑,“上面向我傳達的要求是,按新兵標準訓練你們,軍事技能、內務整理一樣都不能落下,疊被子是咱們軍人的基本功,體現的是軍營的風貌。只要你們還在我警衛連里,就一定得學會疊豆腐塊兒?!?/br>“如果我不疊呢?”說話的人背對著秦徐,頭上扣了頂深色鴨舌帽,露出染成金黃色的發尾,穿著一件緊身短袖,下面是修身小腳褲,手臂上有浮夸的紋身,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兒,兩個手腕上都掛著金屬裝飾品和佛珠,右耳戴了一串耳釘,活脫脫一非主流。秦徐本就見不得娘炮,更見不得誰用這種不可一世的語氣與祁飛說話,立即上前兩步,剛要開口,卻見祁飛嘴角的笑隱去了,眸光也變得深沉,“軍營里最簡單的事如果都做不到,那只能說明你當不了一個好兵。對上級的命令置若罔聞,說出‘如果我不’這種話,更是說明你沒有當兵的資格。小同志,你們飾演的是特種兵,比我們警衛連官兵厲害百倍的軍人,如果連我這警衛連排長的要求都做不到,你不可能演好他們?!?/br>祁飛說得不卑不亢,自帶一分溫和的氣勢。宿舍里安靜了1秒,同屋的幾名演員有的站著沒說話,有的默默點了點頭,那非主流顯然是被說愣了,盯著祁飛看了看,突然發出一聲極具嘲諷意味的大笑。他單手捂著肚子,笑得極為夸張,聲音又帶了幾分勾人的嬌嗔。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時,他說:“小同志?哈哈哈哈什么年代了還稱同志?哎呦我說班長啊,我看您是當兵當傻缺了吧?還上級?你算哪門子上級???不就一臭當兵的嗎?月薪多少?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班長,你就真把自己當領……”“領導”二字尚未說完就被一聲吃痛的“啊”取代,非主流捂著自己金貴的臉滾在床腳,驚恐地看著將自己打翻在地的人,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秦徐站在屋內,正午的陽光從門外照進來,在他如同剪影一般的高大身軀上圈出一層金邊。他壓了壓手指,深邃得懾人的眸子冷冰冰地盯著非主流,一字一句道:“道歉?!?/br>非主流被他那一拳打懵了,腦子嗡嗡作響,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往已經腫起來的臉頰上一按,愣了片刻,竟然“哇”一聲哭了起來。另一名演員走過去抱住他,看了看他的傷勢,隨口安慰了幾句,抬起頭來看著秦徐,“士兵打人是違反軍規的吧?”非主流一聽,哭得更厲害,“對!違規!你他媽叫什么名字!敢打小爺,小爺讓你在部隊混不下去!”被護著寵著的鮮rou演員,哪里挨過如此重拳。秦徐嘴角扯出一絲鄙夷的笑,指節按得啪啪作響,上前一步,作勢要將非主流抓起來繼續揍。剛才說話的男子將非主流擋在身后,誠懇道:“Lee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了班長,我代他道歉,等會兒也會跟他講道理,同志,你這‘拳腳教育’就算了吧。就算放在新兵連,老兵揍新兵也得避著上級,咱班長正看著呢,別讓他難做,同志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