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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將兩人移入囚車。 “玉印在哪兒!”陳軍再次搜了一遍身,依舊毫無所獲。 竇貴生在下降到半空中時便暈過去了,此時正了無生氣地躺在車中,背后暗紅的血很快將他和囚車粘在一處。 “他知道,但是他快死了?!甭拱字钢]貴生道。將軍樣貌的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嚴格按照程序,先救活俘虜,再行拷打審問。兩名女兵把鹿白拖走,扒了衣服上上下下查了一遍,還是同樣的結果:“稟將軍,并無玉印?!?/br> 兩人被放出來了,依舊捆著手腳。鹿白自被俘后就沒有任何驚慌恐懼、委屈求饒、憤懣不甘的情緒,一路面不改色,目不斜視。見軍醫為竇貴生拔箭,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嘶”了一下。 有陳軍好奇地問她:“周軍怎么會有女子?” 女兵在陳軍很常見,在周軍中可就是稀罕玩意了。 鹿白:“不知道?!?/br> 那人繼續問:“你跟這太監什么關系?” 鹿白:“方才他害了我的馬,又不賠,我只能搶了他的馬?!?/br> 那人:“你、你跟他不認識?” 鹿白:“也算不上熟?!?/br> 那人:“那你就是城中的百姓了?!?/br> 鹿白:“哪個城?” 那人:“……” 那人一臉震撼地走了,鹿白望見他跟不遠處的將軍說了什么,時不時瞥她一眼,手指還在額頭上畫圈。其實她一句假話都沒說,大家怎么都不信呢。 竇貴生很快便醒來了。他的意識一直都在,只不過不甚清晰罷了,隱約間聽見鹿白說什么生啊死的,緊接著肩上便是一陣劇痛。 “很快就能醒了?!彼犚娪腥藢β拱椎?。 “多謝?!甭拱茁犞芨吲d。 他這才知道,自己還活著呢。 人醒了,卻失神地盯著她的臉,久久沒有開口。鹿白驀地想起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伸出兩根臟兮兮的手指:“這是幾?” 竇貴生的眼神漸漸聚攏,軟綿綿地拍開她的爪子:“沒瞎?!?/br> “玉印在哪兒呢,竇公公?”鹿白一本正經道。 竇貴生怔了片刻:“什么玉???” “我怎么知道!”鹿白晃著他的胳膊,“我連玉印都沒見過,紅的白的都不知道??旖怀鰜戆?,我告訴你,我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br>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來往陳軍的耳中。如她所言,一句假話都沒有,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竇貴生真的很想笑。也不是很傻嘛,他心道。 “我扔了?!闭嫒恿?。 “你沒扔!”是我扔的。 鹿白于是一口咬上了他的手。她話不會說,牙還是挺尖的,這一下咬得竇貴生一個激靈,差點破口大罵。公報私仇,大逆不道! 眼看兩人都要打起來了,圍觀的陳軍趕緊上前阻止,半拖半拽地把鹿白抱了出去。鹿白嘟嘟囔囔,罵罵咧咧:“這還是輕的呢!”真的,她早就想給他一口了。 兩名女兵把鹿白拖走,扒了衣服上上下下查了一遍:“稟將軍,并無玉印?!?/br> 陳軍將軍打量了她一番:“你回去吧?!?/br> 鹿白傻眼了:“回哪兒?” “藺城?!?/br> “……怎么回?” 兩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懸崖上的繩索已經悉數收回,不知頭頂戰況如何,只能瞧見不住揮動、偶爾冒頭的軍旗。 陳軍將軍無奈地揮了揮手,懶得跟她廢話:“給她找匹馬?!?/br> 沒多時,馬就找來了。韁繩遞到手里時,鹿白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一幕仿佛似曾相識。似乎不論她說什么,對方都會答應。 “就這么讓我走?”她忍不住問了個蠢問題。 “不然呢?”將軍反問,“還給你開個歡送會?” 他決定好心地為周國百姓講講道理:“軍法有令,不得隨意殺死戰俘,不得傷及無辜百姓。今天傷了你,明天議政院就該治我的罪了,犯不著?!?/br> “哦?!甭拱c點頭,在他的注視中,緩緩從口中掏出一團黏膩惡心的東西,“如果說,我不是無辜百姓呢?” 對方愣住了:“你……” “我要換人?!甭拱谆瘟嘶文菆F白色的東西,又塞回了舌底?,F在她有十足的把握了,有陳軍的軍規兜底,她不會隨隨便便沒命。 馬上的人語氣突然自信起來:“將軍,玉印換人,不虧。你想想,我本來可以直接跑的?!?/br> 那將軍現在半是懊惱半是慶幸,審視著鹿白的神情,唯恐再次被騙:“我怎么知道玉印是真是假?” 鹿白表示自己很無辜:“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他給的?!?/br> 這時,竇貴生從半人高的矮帳中鉆出來,人被陳軍攔著,聲音卻肆無忌憚地沖了出來:“陸白,你要玉印還是要我?” 鹿白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會兒,痛下決心道:“自然是要你?!?/br> 交易達成,馬蹄疾馳,如同離弦的箭般一閃而逝,消失在深秋的山路中。陳軍對著沾了口水的東西研究半晌,終于得出結論——這他娘的就是塊石頭??! 這下確認了,玉印應當還在督軍身上。 “玉印碎了,回去可怎么交差?”鹿白一逃出生天就開始嘆氣。 竇貴生難得沒有冷嘲熱諷,好心安慰道:“我給你的也不是真的啊?!闭娴脑缃o鄧帥了。 鹿白:“……我現在要回陳軍投案自首?!?/br> 竇貴生:“得了吧,你認路嗎?” 鹿白:“……” “你就騙我吧?!备袅嗽S久,鹿白才低聲喃喃道,“我就跟傻子似的……” 要不是怕被剖開肚子,她差點就要把玉印吃了呢。剛才她還為自己急中生智,毀了玉印感到驕傲和后怕,結果呢? 呵。 竇貴生挪動疼到麻木的手臂,一寸一寸往前,繞過鹿白的身子,繞過雜色的覆滿塵土的鬃毛。被鹿白咬出一圈牙印的手僵硬地動了動,從她手心一點點接過馬鞭。 “哪能啊?!彼读硕俄\繩,下巴擱在她發心,權當安慰。 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說的是哪能騙她,還是哪能是傻子。抑或兩者都是。 作者有話要說: 竇貴生:說誰是雞! ** 統一回復:我個人在寫故事的時候可能習慣先講結果,再慢慢講原因,如果有不理解的話,歡迎養肥再看。 文案正在施工中,改文案真的令人頭禿TAT(但我一定會改好的 評論有紅包,愛你們~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哪吒啥也不會 第22章 想到鹿白時, 竇貴生就想到了樹。一種朔北山間的樹。 樹根很深,能直插地底幾十米, 輕易挖不出全貌。樹干瞧著普普通通, 沒有白樺那么風情, 沒有松樹那么藝術;樹葉是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