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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動用法力殺人以免被發現蹤跡,我早就直接把這皮囊取過來了,哪里需要先搞姓傅的,再叫她自己苦死了之后動手這么麻煩?!?/br> 男的道:“雖然是麻煩了些,但勝在安全,不會叫人發現?!?/br> 女人笑了笑,抬起手對準了綠袖,淡淡的粉色輕煙徐徐沒入她的掌心,床上的美人卻轉眼成了一具枯骨。 “成了,記得斬草除根吃了她的魂兒,”女人摘下頭上冪籬,坐在妝臺前對鏡細瞧,已然是綠袖的好模樣,“至于這具骨頭……不好處理,扔到山里去吧?!?/br> 男人應聲收了綠袖的魂魄,又跪地歡喜,“恭喜主人重獲新生,得此傾城容顏?!?/br> 女人抿嘴一笑,溫聲道:“說恭喜還早,你去東山林一趟探探傳言里的樹靈。等得到了樹靈心臟,才算是徹頭徹尾?!?/br> 她盯著妝鏡,紅唇輕啟,“如今風聲正緊,九重天和魔界都還四處盯著,小心行事,別讓旁人察覺了?!?/br> 男人回道:“是?!?/br> 第42章 一段對話后屋里安靜下來, 便顯得外面男男女女的喧嚷聲便更大了些。 寧杳站在小屏風前,看著梳妝臺邊的女人,眉間露出一抹怪異之色。 而扶琂瞇了瞇眼, 也多有審視。能叫九重天和魔界兩處都一起盯著的, 與其相關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小事, 莫說幾百年, 即便是追溯到千年前亦是屈指可數。他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驟然冷了冷視線, 牽著寧杳的手也不由微微緊了緊力道。 “這樣子好極了, ”女人輕撫發髻, 眼尾輕挑,慢慢擺出和綠袖一般的溫婉和雅, “無論怎么看都與我天生相合,絕佳的皮囊這些年卻用在一個木頭身上,也真是白瞎。老天不公啊, 總莫名其妙格外優待一些人?!?/br> 男人附和了一聲,轉頭又問道:“屬下打算即刻啟程前往東山林, 不過……接下來主人到底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女人捋過一縷長發,手執玉梳,“自然是小心蟄伏, 再順便在凡人界好好兒的逍遙快活過一世了,這滿風樓里叫人中意的小郎君可不少?!?/br> 言罷, 她又笑了兩聲,“至于之后嘛, 等取了樹靈心臟, 咱們再回魔界去,到時候別說一個年輕的玉淩昭了, 就是九重天上的也多半認不出我來。再然后嘛,就該想些法子好好修煉了,等著……” 男人不解,“等著什么?” 女人啪的一聲放下玉梳,櫻唇微張,聲音低下了兩分。 寧杳沒聽清楚,再要往前湊一湊,倏忽之間光影突變,方才置身的香閨小閣便成了遮天蔽日的深山林木。 綠袖的白骨被男人隨意地扔在半青半黃的簇簇野草里,頂上斑駁的陽光落在身上,四周有蟲鳴鳥叫,草葉窸窣,很安寧卻又有些沉悶的荒涼。 接下來就沒什么可看的了,她將要在這里待上幾百年,直到河都傅家的傅二公子上山。 寧杳聽著枝頭上雀鳥啁啾,挪了挪步子,和樹靈心臟連在一起,那個女人是綾冬無疑了,難怪余青白會把綠袖的骨頭認成綾冬,因為綾冬的一身皮rou樣貌本就是綠袖的,能不熟悉嗎。 她闔了闔眼簾,掩去目中的些許復雜,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在想什么?” 寧杳回神,搖了搖頭。 扶琂也不追問,“已經差不多了,是再待一會兒還是離開?” “走吧,”寧杳拉住他的手,“再待下去也看不到了什么了?!?/br> 兩人準備離開白骨的記憶,前方荒草間的白骨驟然迸發出一陣紅光,濃霧四起,在黑漆漆的一片里顯出個張牙舞爪的鬼影來,下一瞬直沖寧杳而來。 四周兼有陰風大起,掀涌著散開的濃霧,暗陰陰的鋪天蓋地,不過轉瞬,她就連近在咫尺的楊樹都看不清楚,方才還挨在身邊的扶琂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寧杳驚了一下,看現在的情況,這定然是特意布下為防有人窺探記憶的,那女人好生周全,竟在綠袖的骨頭里還悄然留下了暗手。 斷枝殘葉在風中四處狂舞,碎石砸得啪啦啪啦響,寧杳兩只眼不好睜開,連呼吸在疾風之中也有些不暢,直到艱難地抬起袖子擋住臉才勉強緩了一口氣。 這么一會兒,鬼影已經到了躥到了她面前,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利齒。 寧杳一邊抵著風,一邊習慣性地摸向掛在腰間的乾坤袋準備掏刀子,只是風吹得裙衫亂飛,摸索了半天也沒碰到地方。 陰風刮在臉上好比道道利刃刻骨劃過,眼看那桀桀陰笑的鬼影只離了自己幾寸遠,馬上就要被一口吐下,她定了定神,面無表情深吸了一口氣。 論吃,她還從來沒有輸過誰,今天就讓她來教教這小東西,給它好好上一課。 雖然有點兒不好下口,但要命的關鍵時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寧杳蓄力一掌正正拍過,兩只手死死抓著鬼影,閉眼、張嘴、咬下,又狠又快一氣呵成。 她還沒來得及感覺這鬼影子是個什么味道,眉心一涼,恰在此時,往腦子里涌進了一股干凈的靈力將濃霧驅散。 狂風和鬼影的陰笑也消失不見了,只是耳邊有輕輕的吸氣聲。 寧杳愣了愣,下意識睜開眼,入目的卻是黑色的長發和一截垂落的雪白長緞。嘴里泛起點點腥味兒,她不禁動了動舌尖在咬住的地方來回輕輕舔了舔,這個味道好像是……血? 扶琂喉間悶哼一聲,“杳杳……” 聲音近在耳邊,寧杳松開死死咬住的嘴,埋在他肩頭脖頸間眨眨眼睛輕輕啊了一聲。 扶琂徐徐吐出一口氣,掌心扣在她后腦勺上,側了側頭下巴順勢抵在烏發間,“醒了嗎?沒事吧?” 寧杳放空了片晌才驚醒過來,撒開手要往后退,卻發現腰間被人緊緊箍著,根本動彈不得。她目光落在扶琂脖頸處出血的牙印子上,有點兒尷尬,眼神飄忽,“前輩,怎么是你???” “有人下了幻術,才叫你錯了眼,”扶琂抱著人離開白骨,出了房門落在屋檐下,這才松開她,指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血印子,似笑非笑道:“這一口下來可真沒留情,就是不知道味道合不合杳杳的心意?!?/br> 寧杳:“……”他在說什么?這有什么合不合心意的。 “前輩,實在對不住?!?/br> 扶琂:“你這一句對不住是不是也太過寒磣了?!?/br> 寧杳理虧,往乾坤袋里摸出個靈藥瓶來,“那……擦擦藥?” 扶琂笑著沒有說話,一手接過靈藥瓶,一手牽著她暫住的回客房去。 從傅二公子的東院回客房有挺長的一段路,等到了地方又各自收拾完,中夜子時也過了。 屋里滅了燈,寧杳半天沒睡著,扯出被子趴在床邊,掀起帳子看向不遠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