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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多禮了?!?/br>墨恒這才平靜地直起身,他看出林印之的態度,面色不改,剛直起身就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倒,雙手前扶,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趁熱打鐵,可猶豫不得,有句話說得話,生米煮成熟飯。墨恒還暗暗在心里道:“拜見岳父大人?!?/br>林印之眉心一跳,看了眼虎玄青,終究不閃不避地受了墨恒的大禮。墨恒雖然表現得機靈了些,但本身干凈俊朗,恭敬而從容,大方而有禮,并不惹厭。最重要的是,墨恒一身穩穩當當的化神中階修為,若是單論修道位階,已經勉強能夠與林印之平起平坐,現在卻沒有半分傲氣地對林印之磕頭,可謂做到極處,林印之哪里還能厭惡得起來?墨恒磕頭之后并不多說,站起身來,后退到虎玄青身邊,沒理會虎玄青想牽他手的動作,挺拔而安靜地垂眸束手而立,靜候林印之說話,虎玄青見狀,便不敢放肆,收回了大手。林印之看了看墨恒,又看向虎玄青,見自己這唯一的兒子早就不復以往的冷靜沉穩,剛才缽大的拳頭緊張地握著,眼底還藏著擔憂,此時臉上已經帶著放松后的喜意和激動,尤其那一雙黑亮眼眸,锃亮深沉地盯著磕頭后的墨恒直看,其中情意簡直能溺死個人。林印之心底發緊,看了半晌也沒見虎玄青將目光從墨恒身上收回,眼底便微微浮現出幾許擔憂,不過剎那間就掩了下去,不自禁地低嘆起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又是個情種?!?/br>林印之將端起來還沒喝的靈酒放下,再次看向墨恒,神情比剛才緩和了些,“你會釀酒?小虎說,你釀的酒味道極佳,嘗過一次,再喝別的靈酒就味同飲水,此言可真?”墨恒被他那聲“小虎”震了下,打算以后也偶爾這么叫虎玄青來聽聽,此時卻不動聲色,回答道:“晚輩的確偶得一良方,對靈材要求不高,靈材齊備后,釀造時再以特殊法術輔助,釀出的酒就會味香醇遠,對滋養丹田本源大有補益?!?/br>說著話,將手往儲物法囊上一抹,手掌平按,身前便整整齊齊擺了十個玉心雕琢的晶瑩酒壇,“晚輩來時萬分緊張,虎玄青說伯父好酒,更是知酒之人,晚輩便親自釀酒十壇,還望伯父品評指點?!?/br>林印之聽他自然而然地換了稱呼,劍眉微微一動,又看向虎玄青。虎玄青嘴角正咧著笑意,終于回過頭來看向自家老父,雙眼森亮地慫恿道:“父親,您快嘗嘗?!?/br>林印之心里越發嘆息,低道:“兒大不中留?!彼共皇强闯隽四愫突⑿嗟捏w位,只是有感而發,卻哪知自己歪打正著。當下伸手一招,墨恒面前的酒壇輕盈盈地飛過去了一壇,拇指一挑,將壇蓋挑開,一股悠遠延綿、清靜醇厚的酒香氤氳出來,剎那間就彌漫了整個茅屋。林印之一怔,更醇厚更高階的仙家靈酒他也不是沒有嘗過,但是靈酒不比靈丹,靈丹完全依靠品階論高低,靈酒卻更在一個味。此時一聞,林印之便知道,他遇到從未嘗過的極品佳釀了。林印之雙眼锃亮,手指在玉壇上一敲,瞬間用法力封印了這尊酒壇的壇口。有了美酒在前,他直接忽略掉了墨恒和虎玄青,將自己矮幾上的酒杯端起來,將先前還在慢慢品嘗的靈酒毫無留戀地潑到地上,又甩了甩酒杯,將酒杯接在墨恒獻上的酒壇口下,倒出半盞靈酒來,抿了一口,頓時通體舒暢。虎玄青見狀,知道大勢已成,轉頭向墨恒挑起濃眉,咧嘴笑得露出滿口白牙。墨恒則不動聲色,仍是安靜平和地站著,沒有理他。虎玄青見狀,便收斂了笑意,也靜候林印之說話。林印之慢慢喝酒,連喝三杯才蓋上壇蓋,這才想起屋內還有九壇,轉頭向墨恒淡淡一笑:“讓你見笑了。伯父沒有別的嗜好,就好這一口靈酒。你來說說,這酒是怎么釀出來的?”不等墨恒回答,又會虎玄青揮揮手,“去見你師父吧,他正等著?!?/br>虎玄青一聽林印之的自稱,立即知道自家父親這是真正接納了墨恒,心底極為歡喜,但到底沒有失態,再說這只是父親一人的態度,山中還有另一個更為重量級的師尊沒有表態,便對林印之躬身一禮:“墨恒棋藝頗佳,父親不如和他一起品酒下棋吧?!?/br>說完又忍不住握了握墨恒的手,見墨恒對他點頭笑了下,他才松開,得令一般轉身匆匆出門去了。林印之看著他們的互動,微微怔了怔,雖然墨恒和虎玄青并沒有在他面前交流太多,但是他卻能看出來,自家兒子儼然是對這個墨恒馬首是瞻啊,而這墨恒又一看就知是個有主見的……林印之忽然心頭咯噔一下,皺著眉沉吟著,自顧自取出一盤棋來,擺好了才又看向墨恒,認真地緩緩問道:“你和小虎,誰在下面?”124124、第一百二十四章...墨恒被他問得一愣,看著他滄桑而認真的面龐,嘴角簡直想抽幾抽。這也太直白了,你身為父親,有必要這么露骨地詢問兒子的床弟之事么?至于誰在下面,也不用問吧,只看虎玄青如今那副沉穩好欺負的馴服模樣,再對比他以前獨立剛硬的超然姿態,還不什么都明白了?墨恒暗暗一嘆,本以為可以盡在不言中的。還好記得面前這人是虎玄青的老爹,墨恒才面不改色,利落而恭敬地躬身一禮。然后抬頭,已經眸染溫情,答非所問地道:“回伯父的話,晚輩和虎玄青在幻境中朝夕相處,他謹慎細膩,對我寵溺縱容,我則有些固執任性。不過我們性情互補,相處得還算圓滿。而從幻境清醒之后,我們雖然都明白自身的情意,卻誰都不敢貿然說破,生怕說破了就無法挽回,只剩尷尬……”林印之劍眉皺得更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緩緩揉了揉下巴胡渣,見墨恒頓了頓,他還勉強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鼓勵墨恒繼續說。只不過,他雖然因為自身的經歷,對情感之事相對敏感老辣了些,但一時間也沒聽出來墨恒到底想說誰在下面誰在上面。不過墨恒說的這些也是他想要了解的,所以他就端著酒杯,繼續專注地看著墨恒表示傾聽。墨恒感覺自己像是茶館中說書的,心道您老不嫌別扭,小子也沒什么害臊,最好將你繞暈乎。神情便越發緩和,站如古松,姿態挺拔,低沉地繼續回憶道,“……分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