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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向管事討要靈材回來做飯,心里卻是將信將疑,看著手中菜譜上列出來的靈材,暗暗擔憂:“這些都是極珍貴的滋補靈藥,那些管事眼比天高,怎會給我……”剛出去沒多久,楊婆婆匆匆帶著靈材回來,對墨恒說道:“少爺,府內突然換了許多管事,連大總管、副總管,連同護衛里的首領,一股腦兒全都撤換了,現在的管事,修為都比以往的更高,都有通身的氣派。據說只因天師昨晚說的一句話,真是好大的手筆……”“哦?”墨恒心里一動,“他們對你態度如何?”楊婆婆又驚又疑地說道:“他們對老奴極其恭敬,好似老奴就是他們失散多年的親生老娘一般!”墨恒被她說得嗤的一聲笑起來。楊婆婆仍是沒有多少歡喜,她雖老,卻并不愚昧,這些年來墨恒年幼,還不都是她小心謹慎地護持的?此時想著外面突然截然相反的變化,不禁心中惴惴,為墨恒不安:“少爺啊,事出反常必為妖,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少爺,墨府還不是天師大人一手遮天?難不成,你修為進步了些,墨天師就真對您另眼相待,視如嫡子傳人了?”人老成精,她卻一句話說到重點了,那些下人管事不過是跳梁小丑,墨云書才是根本關鍵。墨恒聽得笑容斂去,平和地說道:“婆婆擔憂過度了。你也知道,這些年來,墨問閑和墨問秋之母白香、墨雪行之母俞晞慧,二人并稱夫人,在府中勾心斗角,將墨府當成她們二人的地盤來斗,卻不知一切盡在墨云書眼底,只是小打小鬧,如同養了兩只雀兒,看著兩只鳥鳴唱逗樂罷了。此時稍稍警告一番,也是讓她們知道本分,或許也是讓下人知道,我這個嫡子畢竟是嫡子,現在又無論年齡還是修為,都足以走出去了,事關墨府顏面,總不能讓某個下人對我無禮吧?!?/br>楊婆婆對他信任無疑,聽他這樣解釋,雖然還有疑惑,卻也心安不少,便按下眉頭不會追問,轉身便去為墨恒做出早飯,想著墨恒交給她的菜譜,憋足了勁兒要做出意若秋在世時的佳肴。事情卻一樁接著一樁。剛吃過早飯,楊婆婆又過來請示,說道:“少爺,石啟樓求見?!?/br>楊婆婆雖然沒什么修為,但在梨花小院,除了墨恒,就是以她為長,吳剛等四人都知道她在墨恒心目中的分量,所以對她也是惟命是從?,F在她一如以往那樣,無論是傳話,還是帶路,都將墨恒身邊事宜牢牢地把持著、監護著,對任何與墨恒有關的事情都警惕萬分,仿佛隨時隨地都會有人過來毒害墨恒似的。見她如此,吳剛等四人也不敢與她爭。所以,吳剛、夜圖等四人都只能在墨恒門前直立不動,作著護衛本分。想要在墨恒面前露臉,還得看機緣,還好梨花小院不大,除了楊婆婆,也就他們四個仆從罷了。墨恒對石啟樓的到來早有準備,眼眸暗沉地頓了頓,才輕笑道:“讓他進來?!?/br>石啟樓在吳剛、夜圖、耿沖、后峰四人的注目下,神情僵硬、臉色死板地走進房門,二話不說,對著墨恒就砰砰磕頭,然后才維持著跪地姿態,低沉有力地說道:“石啟樓拜見主上。天師大人命小人以后服侍主上起居,輔佐主上參悟雙修妙法?!?/br>這話一出,屋內包括楊婆婆在內的五人無不是一臉震驚與糾結。石啟樓是什么人?石啟樓是墨天師的親信護衛小頭領。對于吳剛、夜圖等一般接觸不到墨云書墨天師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下人們來說,他石啟樓就是一言掌控生死,比那些所謂的少爺小姐還要更有權力的老大哥!換在半年前,楊婆婆想要做什么事,求都沒法求到石啟樓面前。而現在,石啟樓要“輔助”墨恒“參悟”雙修妙法?誰都聽得出來,這只是好聽話,其實是被墨云書送過來,任由墨恒玩弄和采補!楊婆婆聽到石啟樓這話,震驚過后,卻是想起以前意若秋去世前對她的細細叮囑,心中驀地涌起一陣極大不安,卻又說不清是為什么。吳剛、夜圖等人則只是在震驚之后,歡喜于墨恒被墨云書如此看重。后峰則是震驚之余,一臉莫名的落寞和消沉,他本是墨恒的爐鼎,現在卻“淪為”護衛,還沒理清楚自己的混亂思緒,眼下就突然又多出了個“帶頭大哥”來接替他的位置。墨恒坐在主座,端著茶盞,看著下面石啟樓的神色,竟沒發現他有什么“灰敗”或“失落”或“絕望”,仿佛對這一天早有心理準備,又仿佛是完全可以打心里接受這個事實,不禁暗暗疑惑:“他是對墨云書死忠,以至于惟命是從,還是料想我不會將他單純采補,至少也會讓他得到好處?”正不動聲色地沉吟著,卻見石啟樓微微抬頭,似是看了看他,不由心中恍然。暗道:“想來他這樣的人也是精明的,身為墨府護衛,只怕早就預料到有‘發生不測之禍’的一天,現在竟然似是因為被指給了我,不僅沒有生命之危,而且因為以前對我示好,想著可以在我這里得到修煉之機而慶幸……只是,如此生死不由自己,何其悲也!”石啟樓的確如墨恒所想。他自幼在墨府成長,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他想要活著,想要修煉,就必須對墨云書忠誠,所以多年來,他面無表情,修煉之余只知道死忠。同樣的,多年來在墨云書近處見多了男人情愛,耳熏目染的,他也逐漸對男色少了很多抵觸。所以如今,對于自己被指給墨恒,石啟樓自忖先前并未得罪過墨恒,甚至對墨恒禮敬有加,而且,以他的看人眼光,也看得出墨恒并非是惡毒小人。只看后峰等人的情形便能知曉,墨恒對待自己人是極為親厚慷慨的,所以事到臨頭也的確不無慶幸。只不過,畢竟是這種臊人之事,他還是有些揮不去的尷尬別扭,這才顯得神情僵硬。但此時,他半晌沒聽到墨恒的回應,心中便不由咯噔一下,深深磕下頭去,等候自己的結果。墨恒看著他,心下思量中也為他想了想,便稍稍改了先前的想法,放下茶盞,起身道:“我身體還未長成,不打算現在就修煉雙修妙法。我會去和父親說明。這兩年,你先做我的貼身護衛吧?!?/br>石啟樓終于松了口氣,死板僵硬的臉龐上似是慶幸地緩和下來,拜服道:“唯主上之命是從?!?/br>等墨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