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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你看吧?!?/br>修為達到煉氣高階時,法力足夠強盛,凝法成音只是小術。墨雪行神色平淡,同樣用法力傳音回答:“早猜到虎玄青、蘇廷二人邀請我等談經論道有些不切實際,但畢竟是浩然門高徒,總要給他們臉面??尚δ珕栭e直到現在還抱有妄想,把他二人當做道爺供著。浩然門真傳仙法,只怕連蘇廷都沒有得傳多少,豈是那般易得?”墨獨點頭負手,眼含不屑:“那姓蘇的是想把咱們當猴耍!哼,仗著浩然門出身,作出‘禮賢下士’的模樣,自以為多么高貴,把別人都當傻子呢!看著實在惡心,莫要再跟我提他?!?/br>墨雪行笑著傳音:“分明是你先提?!鞭D身望向逍遙閣的方向,又道,“要說傲,在我們墨府,父親才是高傲性情。之前因為蘇廷一句話,我們都不得不來捧場,墨問閑還在樓下安排了嫡子庶子相斗的戲碼。如此,他必定惹父親不喜?!?/br>墨獨皺眉:“墨問閑那蠢貨向來自以為聰慧,依仗白香才得父親寵愛,理他作甚。只是,墨恒被蘇廷親自邀請,又當場一口拒絕,還反過來把蘇廷給訓了一通,正合了父親的歡心。你我二人要是直接去給父親請安,哪有他露臉的份兒!”墨雪行搖搖頭:“我本想在觀霞樓上坐一坐,看看戲,猜猜迷便下來去給父親問安的,沒想到竟讓他搶了先,還摘了大頭去。好在現在也不晚,走吧,去看看父親賞了他什么?!?/br>觀霞樓上。墨雪行和墨獨的離開并沒讓其他人冷場。蘇廷雖然少年,舉手投足卻盡顯大派風范,對眾人的捧場贊嘆面面兼顧,忽然道:“我隨師伯出門,本是去遼休國,只是路過這里才入府拜訪。遼休國被邪魔妖人占據,諸位師兄師姐都是英才人物,何不與我們同往?”墨問閑驚疑:“遼休國是一方泱泱大國,國土四百萬里,居然被邪魔占據,這還了得?”蘇廷眼眸一閃:“正因如此,才不止是我們,其它大小門派也都有弟子前往。到時且不說名揚天下,單是滅殺妖怪邪魔,收繳他們的作惡法器,也是功德一件。而且,我等并肩作戰,演法實戰探討,豈不比這等空談論道有用得多?”“對極!遼休國雖然與我墨府四國無關,但除魔衛道本是我墨府分內之事,理應去得!”眾人紛紛贊同,各有思量。接下來,墨問閑和墨問秋兄妹倆笑語嫣然,其他人,諸如被墨恒斥責后腆著臉皮上來的墨煙雨、墨煙城、墨將臨,也都各展風采,好一派賓主相歡。——同是一父所出,那方少年如蓮中君子,清風明月;此間男女卻是跳梁小丑,庸俗不堪。虎玄青只在聽到蘇廷說“妖怪邪魔”時,眼底冷了冷,其余都是默然靜坐。他的神識一直在逍遙閣前徘徊未收,能感知到,墨恒的血脈氣息明顯是墨云書傳承,兩人是嫡親父子,這一點毋庸置疑。但這對父子之間,關系何至僵硬于此?他端起靈茶又品了一口,仿佛有蓮香漫來,縈繞舌尖,沁人心脾。他神識玄妙,能品味妙寶蓮花寧靜祥和的意蘊,可嗅到九瓣青蓮高潔清雅的空濛。再看蓮心處,尚未全褪稚嫩的少年宛似謫仙。——若我置身處地,煉氣中階修為時,面對這等法音連綿的心魔琴聲,哪怕能硬挺過來,也必定是狼狽不堪,絕無可能做到他這般空明從容。即便是浩然門中,也罕見這等堅毅寧和心性的良材美質。墨云書若不知珍惜,則何其蠢也!不過看墨云書神識一直凝在他身上,許是當真在考校也說不定。但這般考校法,實在讓人不敢恭維。他一時間無聲感嘆,對墨恒的結交之心越發濃了。……冬日暖陽高高掛起,逍遙閣外門前面靈氣濃郁,靈草靈花紅綠依然。墨恒物我兩忘,白衣端坐青蓮心,似入定,如圓覺。突然琴聲錚錚,一反先前的輕緩,竟像無盡鐵馬踏破淡泊浩瀚的意念世界,只剩毀滅性的殺伐威嚴!——墨云書!墨恒雙眸陡睜,面色劇變。他護身咒法尚未來得及施展,突然意念一懵,身外護體護心的妙寶蓮影被琴聲踏破,轟然炸散!無數流光如絢爛煙花,他如遭重擊,身體被琴聲震得往后翻飛,落地還沒站穩,突覺喉嚨腥甜,張嘴噴出一口血來。耿沖駭得不輕,臉色煞白地沖過來扶住他:“主子,主子?”心里亂想:你可千萬別廢啊,你要是廢了,我耿沖也跟著完了,我現在可是明擺著貼了你恒少爺的簽子!你要是廢了也行,趕緊把接下來的功法傳給我讓我走人??!逍遙閣中匆匆走出一名俊秀少年,藍衣白鞋,滿眼靈動好奇:“恒少爺,老爺賜藥?!?/br>墨恒對他們都置若罔聞,甩開耿沖,再次席地而坐。他法力氣血猶自浮蕩不休,心口也堵悶難受,強運功法,平緩丹田氣息,又逼出一口肺脈淤血吐到地上才舒服了些。還好,意念未損,靈魂未傷。這是墨云書手下留情了,他墨恒是不是應該感激?他念頭紛涌,心底冷寂,起身時卻神態自若,仿佛剛才并沒有經歷過琴音考校,只有蒼白的面色說明他已然受傷。他抬眼看到藍衣少年雙手托著的一只白玉瓶,沒有立即接過,而是輕輕笑了笑。淡淡的笑容,沒有悲哀,沒有傷痛,平靜得突兀,仿佛戰場狼藉后一陣復蘇的春風。“有勞?!?/br>他微微點頭,輕輕應著,抬手以法力攝來丹藥玉瓶收到袖中。若是上輩子,他早已憤然轉身,單憑一口氣也不會接下丹藥來。但現在,他卻接得理所當然。隨后拂袖揮出一抹金戈厲芒,將地面上的兩灘血跡滅凈,轉身便走。藍衣少年眼睛瞪大,想起剛才自家老爺的吩咐“若是接藥離開,便喚他進來”,暗道真準,不愧是天師老爺,忙道:“恒少爺,老爺喚您進去?!?/br>墨恒頓住腳步,緩緩轉身。藍衣少年友好地笑著走過來,聲音溫潤動聽:“恒少爺來是要稟報黃石藏被廢根基的事情么?哦對了,我叫夏木。恒少爺,您跟我來……”口中并未自稱奴才。墨恒看他一眼,沒有喜怒的平和眼眸偏生顯得威嚴,讓他下意識地止住聲音。墨恒不再理他,躬身往墨云書的方向行禮,平靜道:“黃石藏之事,是孩兒當時激怒,出手重了些,父親大人已然知曉,孩兒也甘愿受罰。眼下,孩兒有傷在身,請容退下療養,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