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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在背后罵它,才會這樣。它在床單上蹦蹦跳跳,一直鉆到劉漣衣服底下,貼著宿主的肚子不動了。劉漣在做夢。又是奇怪的,什么都沒有的地方,和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他說……他說了什么?聽不清,耳朵好像被捂住了,什么聲音都接收不到。“……你沒有……任何感情……”那個男人在說誰?自己嗎?劉漣覺得很不解。他明明有感情,為什么對方要說他沒有?上次夢里的場景再次重復,對方又一次,把劉漣用力推了下去。他快速下墜,在半空伸手亂抓,當然什么都抓不住。也許就要這樣,無止境地墜落。有人在外面大力拍門,伴著驚慌失措的喊聲:“容先生!容先生!出事了——”零號睜開豆豆眼,哧溜一下從劉漣領口鉆出來:“快醒醒!”它揪住宿主頭發左右搖晃。劉漣眼皮下的眼珠在轉動,可他就是醒不過來。零號沒辦法,只好爬到他耳邊:“哇呀呀——”它這招果然很奏效,宿主一下就跳起來了。劉漣精神一團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零號與他建立起精神鏈接,幫助他恢復了狀態。他快步走到盥洗臺,擰開龍頭接水,拍打在自己臉上,這才好受一些。他臉色還有些發白,冷淡地開門:“怎么回事呢?”事情進展比他想象的還要快。他就休息了這么一會兒,白桐就被殺掉了??磥?,他應該夸夸邵軼手腳麻利才對。***棱.刺扎穿白桐心臟的那一刻,邵軼腦海中一片空白。那冰冷的東西抵在后腰上,生存的本能令他反手回擊,白桐完全不是他的對手,竟被他奪過楞.刺,錯手殺死。guntang的血,從他曾經深愛的人心口噴出來,濺了他滿臉。邵軼腦中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一地血紅。他親手殺了白桐。帶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臉,邵軼撲通跌坐在地上,尚未冷卻的血液浸濕了他的褲腿。“小、桐……”邵軼的手指,顫栗著伸出去,覆蓋在白桐圓睜的眼上。那雙眼睛,直勾勾地對著天花板,瞳孔散開。那把楞.刺還插在白桐胸口,冷硬的刃身反射不出半點光澤。這是對他過去許下的海誓山盟,最大的嘲諷。說好了照顧他,愛護他。為什么會落到這個下場?明明就快要開始新的生活,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恍惚間有兩個人的面孔在他眼前交替浮現,是白桐和容溪。那時候白桐神情還是溫和良善的,容溪也不曾像現在這樣,對他半點好聲氣都沒有。要是一開始他沒有走錯路,現在……也不至于是這樣的吧。逃走嗎?他指間黏膩,全是血,頹敗地扯住自己的頭發,那鐵銹般的腥味讓他快要嘔出來了。逃,又能去哪里?這個世界,不再有他的容身之處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容溪皺起眉頭,身后是荷槍實彈的護衛。邵軼透過眼前血色,看見了他。容溪仍是冷冷淡淡的,他臉色有點蒼白,眼睛卻很明亮,像倒映著星子的溪水。他看到一地血,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既不憤怒,也沒有悲傷。仿佛地上躺著的,只是個陌生人。而他見慣了死亡,也不會再大驚小怪。邵軼忽然間非常期待容溪說些什么,哪怕半個字都好。他看到他腰間別著一把防身的槍,哪怕他現在就宣判他的死刑,開槍打死他,邵軼也不會反抗了。但容溪并不如他所愿。容溪說:“來人,把他押下去。等陸先生處置?!?/br>邵軼咧嘴,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與過去那種高傲矜貴的模樣,完全是天壤之別。他注視著容溪,輕聲說:“你來殺我吧?!?/br>容溪搖頭:“你在基地里殺了人,就要按照這里的規矩辦。我不能越權,否則就是下了決哥的面子?!?/br>到了這種時候,你也不愿意……賜予我死亡嗎。“先押下去關著?!比菹貜土艘槐槊?。身后的護衛們大步上前,要把邵軼拖出去,猝不及防被他重重幾拳砸得后退。容溪拔槍指著邵軼的頭,厲聲喝到:“住手!”邵軼實力不凡,今天要是鐵了心逃走,容溪是絕對攔不下他的!等陸決醒了……就叫他打死你。容溪盯著邵軼的舉動,護衛們的武器全都對準了邵軼,只要他敢上前,就把他打成篩子。邵軼踉蹌著從血泊中站起來,對容溪笑了笑。“我在想,如果……”容溪直接打斷他的話:“沒有如果?!?/br>邵軼悲傷道:“我知道了……這是你的答案?!?/br>“那……再見了?!?/br>容溪目光一凜,以為邵軼馬上要破窗而出,沒想到對方一個箭步沖向白桐的尸身,拔出那把楞.刺,飛快回手,直接刺穿了自己的心臟!血液順著三道血槽涌出,這樣的創口再也無法挽救。幾滴鮮血濺到容溪腳邊,他下意識后退了一步。邵軼轟然倒地,沉重的響聲驚醒了容溪。他嚇了一跳,連護衛的請示都沒聽到。死了……?男主,就這么死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主角竟然自主進行了死亡行為!容溪開始感到不妙,還沒等他想出一個對策來,腳下陡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四周家具咯吱咯吱地響,漸漸離開原位,儲物架上的東西乒乓落地,眾人紛紛快速逃離房間。在狂奔中,容溪腦海里傳來細細的恐懼嗓音,只有短短一句話,卻叫他四肢發冷。它說:“這是喪尸王的能量爆發……”***陸決在冰冷的藥液中,神志昏沉。他想起,那時候容溪背著他,小心翼翼地在昏暗走廊中貼墻而過,把他運回自己的家中。他貼著容溪后頸,從那薄薄肌膚中透過來久違的溫暖。他自地獄中走出,世界面目全非。陸決早就忘記陽光是什么樣子,可他固執地認定,容溪就是他的太陽。這是一種非常、非常奇異,且溫情的感覺。他是個怪物,而容溪并不在意,坦然接受他。他說自己本身殘破不堪,讓陸決不要把他想得太過美好。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給陸決帶來了什么。當他握緊陸決雙手的時候,便給了陸決活下去的勇氣。如同此刻,再可怕的痛楚,只需要念著他的名字,就統統消弭。體內瘋狂分裂的細胞在堅韌的意念中,奇跡般地漸漸停止。陸決背上的rou瘤一點點縮小,眼看著就要收回體內了。此時,異空間中,最后一張紙牌,融入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