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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與我有關…… “奴兒此生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得此比目不辭死?!彼f著,柔美的聲線被晚風吹斷,飄散在他耳邊。 許久之后,白露才聽得他堅定地回答:“好,瑜定叫你得償所愿!” 東方未晞,旭日的光輝一點一點地傾瀉,天際染上了緋紅的霞光,大悲奄的晨鐘就在此刻響起,穿透每日清早那層層的薄霧,在京城的郊外遠山上回蕩、回蕩…… 白露今日依舊早起,第二道鐘聲被敲響的時候,她就已經跪在大佛前禮佛了。 一日的早課過后,她習以為常地轉身離去,然而不知為何,今日她卻忽然被什么羈絆住了一般,神使鬼差地回頭又看了那端莊巨大的佛像一眼。只見佛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半闔的眼眸中蘊含慈悲。 白露又看了一眼,這才離開。這些日子她金蟬脫殼,讓阿丁姑娘易容成她的模樣留在七皇子府應付世事,而她則以“白業幺女”的身份在大悲奄修行。 到時候待逍遙王大業已成,她再出世,由白氏向外宣稱這個幺女一出生即被妙緣師太斷言:于家不易,恐傷六親。然有佛緣,應當修行。 因此她現在就變成了自小就被養在大悲奄的白氏幺女,別想著要揭穿她,妙緣師太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她玩得就是這么一個死無對證。 也別怪她裝嫩,誰叫女人總覺得自己永遠十八歲呢? 時機一到,逼著七皇子寫一道放妻書,阿丁姑娘就可以板著一張死魚臉以“白露”的名義去死一回——以白氏姑娘的名義風光下葬。 如此也圓了原身的愿望,不再與七皇子有任何瓜葛。 蠢人難有疑惑,察覺有蹊蹺的聰明人不會自討不快。 如此萬事大吉,阿彌陀佛! 998氣急敗壞、痛心疾首地罵她:“無恥之尤!為了男色,你還有良心嗎???” “阿彌陀佛,貧僧的良心都已經喂了你,哪里還有多余的良心呢?” 第44章 皇帝他不愛我(完) 京師戒嚴,天下縞素。 在這樣天下同悲的時刻,命婦們奉命前來哭靈。甭管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哭得起勁,一大群的命婦卻如同訓練過的軍隊一般,連哭喪都哭得如此整齊。 明明不是正確的場合,然而一身孝服的趙光瑜卻忍不住看向了那個一直都在動搖的方向。這一看可了不得了—— 那個死魚臉死魚眼嚎得跌宕有序的人……為何如此眼熟?。?! “說吧,誰的主意?” 阿丁努力地維持住自己的“面無表情”,她腦子里飛快地運轉著:究竟是向王爺坦白呢還是瞞著他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呢? 如果王爺滿意這個行為的話,那她說是自己的主意自然是可以得到王爺的歡心……但是如果王爺心里不爽這個行為,她要是攬在自己身上那可真是找死了。 見她久久不回答,趙光瑜的臉頓時就陰沉了下去:“嗯?” 阿丁心中一凌:“回稟王爺,這是白姑娘的意思?!?/br> 算了,攬功勞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數。王爺不計較還好,要是計較起來自己還不是吃不飽兜著走?管他是好事還是壞事,統統都送給白姑娘好了! 既然提到是白露的意思,趙光瑜蹙眉長嘆一聲,不再說什么了。 當大悲奄敲響喪鐘的時候,白露還在想著這種事情恐怕是千古難得一見了,就說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也不為過。 大悲奄是一個清修的好地方,師太們并不在乎朝堂上究竟是怎樣的風云詭譎,也不管陰謀陽謀,她們只管皇上御龍西去就敲喪鐘罷了。 白若璧這廝估計是閑不下來的人,即使白氏急流勇退,他卻偏偏不聽白露的,對白露實行了一套“陽奉陰違”的手段——隔三差五地就給她送簡報。 白露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之后發現,這不可能是白若璧一人能夠搞定的事情,也就是說這些簡報很可能并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查出來的,很可能是阿丁姑娘給他通風報信了。 事情的經過并不復雜。 明面上來看是這樣的:趙崇文一朝得志,便寫了放妻書讓發妻滾蛋,然其發妻秉持孝道,在被剝奪誥命之前仍舊哭靈。而趙崇文終究是個孝子,皇上山棱崩,他痛心不已,竟然不到兩個月便郁郁而終?;噬系踔豢跉獾臅r候,皇后痛心于他無力回天,悲傷之下竟然小產了! 白露腦闊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這看似是這么回事,但是明顯就不對勁。放妻書肯定是逍遙王逼迫趙崇文寫的,不然以此人的小肚雞腸可必須得得志之后慢慢折磨才對?;屎笮‘a定然不是因為太悲傷,她懷上之前就應該做好了皇上可能隨時山棱崩的準備……至于趙崇文因父親的死亡而悲傷……這不是扯犢子么! 正如白露所料,簡報中另外則隱藏著這樣的信息:二皇子與六皇子倒臺以后,七皇子趙崇文以為自己上位的時機到了,而逍遙王似乎也隱隱約約地透露了這個信息,這使得趙崇文一下子就成為了群臣的聚光點,就連閣老都放下架子與他結交一番……他一朝得志,便把發妻給拋在腦后了。 然而今上拖著還不肯咽氣,趙光瑜看似答應的事情也久久沒有辦成。趙崇文難免多想,此人并不愚笨,多方刺探之下他發現了皇后竟然老蚌懷珠了!此人膽大包天,為了杜絕自己擔憂的事情發生,便從皇后身上下手腳。 所以皇后小產很可能是因為意外,趙崇文身死也肯定不是因為悲傷。 “亂成這樣了?”白露艱難地控制住自己,不要露出慌亂的模樣。 998既然沒有尖叫著罵她,這就說明了事情很可能另有玄機。 “哪里亂?不是很有秩序么?皇后小產,皇帝彌留之際言之:‘蒼天佑朕,薪盡火傳?!』首映蔀榱松仙n的恩賜,皇帝遺詔命其為太子……逍遙王為攝政王爺,另有四位輔臣……至于死掉的人,就安葬咯!要說亂,也就是禮部忙得團團轉罷了!” 如此說來,白露就放心了。至于究竟是皇子先出生,還是皇帝先仙逝,這并不重要,你只需要接受明面上的說法。就算白露推測趙光瑜可能將皇帝的死訊按而不發,她也不敢瞎逼逼出去。 時光匆匆,半月之后,阿丁姑娘終于再一次出現在白露的眼前,并遞上了逍遙王,哦不,攝政王的書信。 白露驚喜之下匆匆打開,還以為趙光瑜會說些什么“思念卿”之類的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