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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消遣。 秋宴過去,各家姑娘回去便同父母將越容在秋宴上說的話一五一十轉達了,不知私底下如何議論,到了朝堂之上上折子,朝臣隱隱約約有了兩派相抵的局勢。 不過這些本就在越容的預想之中,她再不像從前那般沉不住氣,這回無論旁人說什么,她都穩如泰山,該做什么便做什么。 宮中各處開始張燈結彩,屋檐之下,隔著半尺便有一盞紅色宮燈,順著筆直的宮墻一路下去,就像是紅河緩緩流淌。 看著燕承鈺牽過李韻蕓的手跨過東宮正門時,越容心中卻覺得缺了點兒什么,過了半晌,她方才想起,這都已經過了十三日,江洵怎么還沒回來?工部的差事再是緊要,燕承鈺可是將他視作親弟弟一般,連大婚之日都趕不回來嗎? 耳旁禮樂聲未停,滿眼看去皆是喜氣洋洋的景象,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動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頂著鍋蓋跑走。 ☆、第五十章 慧澤堂開張那日, 倒也熱鬧, 只是因為是學堂, 并不能像是商鋪那般, 賓客盈門, 越容親自摘了慧澤堂大門匾額上的紅綢,鞭炮聲劈里啪啦在她耳旁響起, 她捂著耳朵站在一旁,看著紅色的鞭炮紙碎落一地, 紅艷艷的瞧著十分喜慶。 到底是學堂, 來往客人皆送筆墨紙硯, 琴棋書畫,滿滿當當也都堆了一間屋子。 清歌帶著宮人做著合里清點入庫的差事, 越容隨著謝芊芊將慧澤堂上下都走過一遭,入了屋剛好聽見清歌念, “靖陽王府二姑娘送來江石鎮紙一對?!?/br> 正待記錄在冊, 將要入庫時,越容卻瞧著那副鎮紙十分眼熟,“等等?!?/br> “主子,怎么了?” “這是阿蓮送來的?” “正是, 主子?!?/br> 越容輕撫著雕刻著‘落筆生綺繡, cao刀振風雷’字樣的鎮紙,這是詩仙的詩句,她十分熟悉,因著這是頭幾年, 她還在上書房同江洵一塊聽課時,先生講了一回這首詩,她覺著這句詩磅礴大氣,寫了一回,卻寫不出詩中之意,江洵還笑她一手字軟綿綿的,寫不出來綺繡,引不來風雷,不過那個時候,江洵的字還不如她呢,一首狗爬字,丑的先生日日罰他寫大字。為著這事兒,她整整十日不曾理會過江洵。 “這一句詩磅礴大氣,刻在鎮紙上十分不錯呢?!敝x芊芊瞧了一眼,夸贊道。 “可不是?!痹饺菪α诵?,將鎮紙放入錦盒中,又問清歌,“靖陽王府可還有別的東西送來?” 清歌翻著冊子,“倒是還有幾刀宣紙,和一箱普通書冊。旁得也就沒了?!?/br> “這副鎮紙就莫入庫房了?!?/br> 越容又看了一眼,那刻在鎮紙上的字,行云流水,字里行間都透露著灑脫二字,同她從前一直以為的人完全不同。 “是,主子?!?/br> 待到將所有賀禮都入做了庫房里,謝芊芊領著賬房將所有的筆墨紙硯都算過一回,“如今紙筆充足,可供兩百名學童用兩三年?!?/br> “那便好?!?/br> 她既然要開學堂,那學堂里頭的筆墨紙硯便不能少,她也不要旁人送些金銀珠寶,普通的紙筆管夠就行,這樣既不叫旁人花大錢,也能叫旁人得個好名聲。 帶著這副石江鎮紙打道回宮,越容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無非有他,如今半月有余,江洵的差事怎么也該了結回京了,可他還是沒回來。 她著人去打聽了一回,說是差事繁重,還需幾日才能歸。 可她這出想要將學堂開辦壯大的想法是江洵離京之后才臨時起意來的,便是江洵知道她要做什么,如何能在繁重的差事下還能準備一副鎮紙呢?難不成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越容心中疑惑不止。 “主子,可是這副鎮紙有問題?奴婢見您盯著它瞧好久了?!鼻鍤g不解,她向來是個有問題便管不住嘴要問的。 清歌咳嗽了一聲,示意她住嘴。她們主子分明就是因為此番世子爺沒回來心情有些不好。 又過兩日,太子妃入了東宮,便該是一臺小轎迎側妃入門了,江玥被越容送到白云觀去誦經了,江玥氣急敗壞地站在廂房門口,她的嗓子應該是啞了,說話時都帶著幾分沙啞,“你們憑什么不讓我下山?” 門口守著的內侍沒有一個理會她的吵鬧,只是看著午時將要到了,在廂房外擺了祭壇,有道士開始誦經,而她則要開始一天的抄書,這已經是第十六日以來,每日都會發生的事情。 “姑娘,我的姑娘,這要怎么辦?”曾氏站在一旁急得不行,眼看著今日就是入東宮的日子了,可宮里頭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也沒說來個人將他們接下山去。 江玥氣急敗壞,屋中能摔得東西都摔了,她嗓子都已經冒煙兒了,外頭的人就像是一群活死人一般,誰也不會搭理她。 耳旁又是曾氏呱噪的聲音,惹得她更加心煩意亂。 “吵什么吵?” 若不是她那天說話太口無遮攔,她也不至于當著六公主的面失言說了皇后的壞話,她還記得那日,那比她還小上一歲的六公主眼神冰冷的看著她,“可見江大姑娘失了嫡母教誨,毫無大家閨秀的家教體面,既如此,便去你嫡母面前誦經,學學什么叫做人?!闭f完這話便讓人將她帶上了馬車,強行將她押送到白云觀清修,隨她入京來的奴仆無一人敢上前替她求情。 這白云觀她也知道,是宮中太后修給靖陽元王妃,也就是她嫡母的,她自入京來以后,從來沒有前來給她燒過香,行過禮,畢竟這人都死了多少年了,不過一塊牌位,她的母親如今才是真真正正的靖陽王妃,她是靖陽王府的嫡長女,何來跪拜一個死人的道理。 她已經被關在這里半個多月了,每一日都要抄一百頁經書,不抄完,外頭誦經聲不聽,起先她日日鬧著,可這回她口無遮攔在越容面前說出來的那些大不敬的話,越容親耳聽見了,越容身旁的那些宮人也聽見了,她自己的奴婢也都聽到了,她便是想要辯駁都沒法子。她現在被關在白云觀中哪兒都去不得了,外頭的消息也送不進來,只是她還有所依仗。 江玥冷靜下來,“別急,父王一定會來救我的,咱們的信這會兒一定送到靖陽了,父王一定會救我的?!?/br> 曾氏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姑娘說的對,咱們王爺一定會來救咱們?!?/br> 就算是她錯了又如何,她還有她父王,便是皇上也要忌憚她父王三分。在靖陽時,她自幼口無遮攔,無法無天慣了,誰也不敢叫屈,誰也不敢忤逆她,養大了她的性子,叫她以為這世上沒有事情會讓她受挫。 她鎮定了心神,這一回也一定會如此,等她父王收到了消息,她就能從這破道觀走出去。 “江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