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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的三樓。他步行到三樓的拐角時,看到應該已經拿報告去蓋章的蔣修明靠在辦公室外面的墻上,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手里的那些報告。沒有任何來由地,譚曉路意識到這家伙是在看自己寫的實習鑒定。他莫名其妙有些生氣,心頭發躁,但蔣修明和他隔著半條走廊的距離,即使他能清楚看到蔣修明臉上浮現的玩味笑容,也總不能貿然隔著那么遠就讓人“放下我的報告”。譚曉路在那里躊躇了一會兒,最后還是一聲不吭地繼續往下走。蔣修明一直全神貫注地看報告,完全不知道這個行為已經被當事人看在了眼里。譚曉路邊下樓邊想,那些報告有什么好看的呢,他只不過是客觀、平實、誠懇地給那些將來極有可能成為行業翹楚的孩子寫了一些公正的評語而已,完全不好笑,完全沒趣味好嗎!更別說那人一邊看一邊笑的樣子,讓他總有一種被看的不是實習鑒定、而是毫無遮掩的自己的怪異感覺。但,說實在的,并不厭惡。送別宴上氣氛活躍,到了快結束時才漸漸傷感起來。譚曉路喝了不少酒,話倒是沒怎么多說。他想起大學時的畢業聚餐,想起有人跟他說要建一個摩天輪,要和他一起去看。當時的氣氛好像也是這樣的,熱烈但傷感,好像一杯溫過的酒,喝的時間越久就越涼越苦澀。后來摩天輪是建好了,那人也忘記了這件事,仿佛只有他還一直記在心里,顯得那么可笑。“譚老師,你還喝呀?”助手湊到他身邊問。譚曉路看到自己杯子里還有小半杯白酒,笑著碰了碰他的酒杯,仰頭就干了。包廂里一群人驚訝起哄:譚老師酒量這么好,真是看不出來。結束的時候他看上去還是清醒的,但實際上知道自己已經迷糊了。有人拉著他一直走,還把他塞進了車里,系上安全帶。譚曉路渾渾噩噩間突然想到還沒跟司機說自己住哪兒,于是轉頭朝著駕駛座。剛剛坐上了駕駛座的年輕人正好也回望他,看到他帶著迷茫和醉意的眼神,伸手摸摸他臉。“怎么了?”“……沒事?!弊T曉路放松下來,慢慢閉了眼。這個人就沒問題了,他知道我住在哪兒。被他觸碰到的臉也并不難受,只是酒精作用,紅得發熱。于是他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迷糊中他似乎被人背了起來,那人還在他口袋里掏出了鑰匙,耳中聽到恍惚的開門聲,隨即被溫柔地放在了柔軟的地方。譚曉路聞到了自己被褥熟悉的清新氣味,很快平靜下來。冰涼的毛巾覆在臉上,非常舒服,他在濃重的醉意中微微睜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坐在床沿,正在給自己擦臉。“醒了?”那人的聲音也是很熟悉的,但譚曉路沒力氣回應,閉了眼又躺進了床褥中。睡意襲上來之前,譚曉路好像隱約聽到那人說,老師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啊。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擼了一些不能放上來的內容orz所以……所以就放不上來了啊【望天今晚可能會把下篇發出來,明天中秋就不更啦。祝大家中秋快樂么么噠!☆、番外二:譚老師,你好(下)酒醒了頭很痛,胸口悶悶的,隱隱覺得想吐,但腹中空空,又嘔不出什么。譚曉路躺在床上看著臥室窗簾里漏進來的新鮮日光,半晌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怎么回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他忙起身,看到床頭柜上有一杯溫熱的開水直接端了喝下,沖淡了口里的苦味,這才搖搖晃晃走出去。結果一走出臥室門他就受到了驚嚇:一個背脊光裸的男人正站在開放式廚房那里,哼哼唧唧地揮舞鍋鏟。早晨的陽光透過客廳的窗戶落在那人背脊上,映出他形狀優美的背脊和兩片好看的蝴蝶骨。譚曉路第一個反應是低頭,然后回頭。自己身上一切正常,還穿著昨天出門時候的那身衣服,床上也干凈平整,沒有任何事后的痕跡。可面前的裸男是怎么回事?!男人略略側了身,伸手去拿調味罐,譚曉路終于從他的側面判斷出這個是誰了。“蔣修明,你怎么在我家里?”他按捺著心頭的震驚和被冒犯的憤怒,盡力冷靜地問。蔣修明聽到身后聲音立刻回頭,看到譚曉路一臉憔悴站在臥室門口,腦袋上頭發還亂糟糟的,心情莫名覺得很好,于是笑著跟他道早安:“早啊譚老師,我在給你做早餐呢?!?/br>“我問你你怎么會在我家里?!?/br>被有些兇狠的眼神瞪著的蔣修明十分鎮定地關火起鍋,把鍋里煎得金黃噴香的荷包蛋鏟出來放在碟子里,口中應著譚曉路的話:“昨天我不是送你回來么,怕你酒喝多了會出什么事,所以就留了一晚上,順帶給你做個早餐?!?/br>……臉皮真特么厚啊。譚曉路簡直無語了。他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當然是感激的,可是賴在別人家里不走又是個什么事?扶額頭疼之時看到蔣修明端著碟子就要從流理臺那里走出來,連忙喊道:“那你也得穿件衣服??!別出來,穿……”蔣修明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穿著啊?!?/br>譚曉路:“……”他的確是穿著的,只是脫了上衣而已??珊弈橇骼砼_擋著他腰身以下的地方,乍一眼看過去就像完全沒穿一樣。“譚老師,你臉紅什么?”“要你管!”譚曉路大吼。,“做飯就做飯脫什么衣服!”蔣修明煮的rou粥很稠,煎的荷包蛋也挺香,譚曉路也確實是餓了,毫不客氣吃了大半。蔣修明從他門口信箱里取了報紙,悠然自得地坐在他對面邊啃蘋果邊看報紙,極其自然也極其自在。譚曉路簡直看不下去了。“蔣修明,我的意思你很明白,不要再做這種讓你和我都為難的事情了好嗎?”“我不為難啊?!笔Y修明眼睛完全沒從報紙上移開,“樂在其中?!?/br>對于臉皮厚的人,譚曉路向來是沒轍的,前一個也好,這一個也是。他氣餒地放下了筷子:“我還沒做好接受一段感情的準備,你這樣讓我壓力很大?!?/br>“你不需要有壓力,我可以慢慢等?!?/br>……那樣壓力只會更大好嗎?譚曉路覺得無法與他溝通,筷子狠狠地戳破最后一個荷包蛋的蛋皮,金黃的蛋液啵的一下從創口冒了出來。“你到底喜歡我什么?真是莫名其妙?!?/br>原本還悠然看報紙的蔣修明這下把手里拿的都放了下來,認認真真盯著戳荷包蛋的譚曉路說:“譚老師還真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br>譚曉路停下屠戮荷包蛋的殘暴行為抬起頭:“我……我帶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