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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黑暗戰略改一改,還是得從薛景燁身上下手。譚曉路只是校友,他不熟悉,而且他也不清楚譚曉路是否知道薛景燁和自己的關系,還是算了。在跟薛景燁聯絡之前,他又被薛景燁的下作手段氣炸了一次。展韋給他打來電話,小心翼翼又慌里慌張地說了很多話,總結起來就是——哥我其實在大學里一直都在打工還幫著導師做一些項目所以我其實是有錢的你千萬別為了我的學費生活費把自己賣了如果已經賣了我也絕對不會瞧不起你的你還是我的好大哥么么噠。展駿差點把手機給攥碎了。“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展韋沉默。“告訴我?!?/br>“就……就一個姓薛的人。他說你給我的錢都是他給你的,是他買……哥,我、我沒有別的意思,但是這樣不好,很不好……你一定會遇到可以走一輩子的人的,別作踐自……啊啊啊不對,總之要對自己好!”展韋結結巴巴說了一堆。薛廠長的智商都被蟲子吃了嗎?!以為威脅自己“不回到我身邊我就告訴你弟弟他哥是個撅起屁股任插的男人”然后自己就忍受著巨大的屈辱滾回他床上邊哭邊做?這是什么爛橋段爛劇本?!展駿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對自己說那個只看重生種馬文的人也就這個智力水平了,不能就這樣為自己的正常人雙Q而感到自豪和驕傲。跟展韋說明薛景燁是個不死心的前任以及自己現在是單身狀態暫時不會跟別的男人有牽扯,又反復安慰展韋自己過得很好,展韋才半信半疑地答應他不會再理會姓薛那人的電話。在電話掛斷之前,展駿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一直能自己掙生活費我知道,每年的獎學金足夠付你的學費我也知道,你從我這里拿錢其實是給了那個人讓他生活和還債,我也知道。別以為你哥是傻子。但是展韋,他當年撇下我們就這樣跑了,現在即使跪在我們面前把血淚都哭出來,我也不會承認他是我爸。那二十萬我知道你是為了他才向我要的,現在給也給了,這么多錢也夠買斷他和我們之間那點血脈親情了。不許再管他,否則我不會再管你?!?/br>展韋完全僵在另一邊,半晌才訥訥喊了句:“哥……”“學費和生活費我都給你出,你打工掙的錢和獎學金自己留著買其他東西,或者出去玩。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掛了?!?/br>展韋可憐兮兮地發短信來說對不起,展駿沒回復。他是那天和王釗君吃飯的時候才聽王釗君說到展韋成績很好年年拿獎學金的。弟弟把這些事情跟肥佬說不給他說,里面的關竅展駿稍稍一想立刻就想通透了。展韋從小跟那人親,那人跑了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展韋每天都坐在門口小石階上要“等爸爸買拿破侖蛋糕回來吃”,最后每一次都哭著慢慢走回自己房間。不可原諒,不能原諒。展駿雖然不清楚自己有多少種類的底線,但那個人的任何事情都能觸及他底線。帶著相當憤怒的心情,他給薛景燁發了個信息:【別太過分了薛景燁】他的主動果然很快就有了回復:【手段還沒使完,你怕了?】【我們好好談一談?!空跪E想了想,多加了一句:“別逼我行么?”這個示弱的信息立刻換來了薛景燁的狂喜回復,連“好好談一談”的時間地點都定下了。展駿雖然不想承認,但此時此刻也免不了心情復雜地自得了一下:畢竟那么多年,自己還是了解這個人的。作者有話要說: “別放棄,祝福你,就算這個世界再不景氣”是劉德華的歌詞。打滾捂臉求評論和意見~~~☆、12.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薛景燁定的位置除了西餐廳、咖啡廳就是爵士吧,總之都是些喝白水都能喝出一腔繾綣難去的高貴氣質的地方。展駿以前覺得他有品位有格調,現在覺得往往都是在裝逼。所以說愛是一劑很恐怖的藥劑,藥效一旦褪去,反感和曾經的迷戀一樣強烈。等自然是要等的。你彎了腰屈了膝要來乞求別人放過自己,這么一點低姿態是必要的。展駿于是點了杯冰咖啡,拿出隨身攜帶的kindle看書。他最近在看一套講述西方文化從繁盛到衰落的書,很有趣,他常??粗切╇x自己已經太遙遠的名人們幼稚地打著嘴仗,還不知道這些記錄可以被原原本本保留下來,任自己這種沒什么文化底蘊的人看了再笑一場。他看得太入迷,嘴角一直翹著,剪短了的頭發散下幾縷搭在額前也沒有管??Х葟d里十分安靜,低緩的女聲在唱著一首聽不懂的歌;客人也不多,他一個人坐在略靠窗的位置,仿佛一個好看但凝滯了的塑像,卻又表情生動,無端生出凡人的靈魂似的引人注目。薛景燁坐了下來展駿都沒意識到。直到薛景燁很不爽快地哼了一聲,他才從書里掙脫,看向對面。被冷落了的廠長不太高興,看他點了一杯冰咖啡,杯壁凝出很多水珠,滾落到桌上,又哼了一聲:“你就愛喝這種東西,沒品位?!?/br>哼了又哼,你豬啊。展駿明白薛景燁要的是什么樣的品位。他也是常常陪著客戶聊天吹牛談發展的,這些“品位”多多少少也懂一些。但今天是專程來讓薛景燁順氣的,當然要裝得愚蠢卑下一點。于是他笑笑,說:“還是你懂得多?!?/br>雙Q不及格的廠長立刻神清氣爽。等薛景燁點的咖啡端上了桌,展駿一臉受氣包的樣子沉默著,等他出聲。薛景燁看展駿完全沒了那晚上的氣勢,十分好受,微微笑著說:“我查清楚了,那個人只是你的房客。那天為什么不說清楚呢?”展駿心里一跳。查清楚?這廝還去查了溫珈言?很快他又轉念一想,這種在普通人世界里的大bug,在廠長的世界里就是必要且簡單得不值一提的情節啊。他默默喝了口冰咖啡,沒回答??Х葲]那么冷了,顯得更苦澀,不過很能刺激神經,讓他可以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來應付。薛景燁又徑自說了下去,大概都是些“我知道你怕我怪你”“我怎么會怪你呢”“那么多年我明白的”之類的話。展駿把它們全都劃歸到【廢話】這個部分,一直在等薛景燁真正想說的內容。得不到應有回應的薛景燁倒也沒有很焦躁。在和展駿的交往中——無論是當年同班同學、普通朋友一般的交往還是后來的不正常關系——他一直是主導者。主導者不需要服從者的反饋,只需要服從?!斑@次的事情就算了,我不生氣,但是以后你不許再這樣甩給我一個信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