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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直沒有消息。此刻回來,兄弟相見,對層秋的病情也許有些助益也未可知。--------------依舊華麗麗的分隔線----------------林平冉一身青袍寬衣,背對宮宇,扶攔遠望,心事也如天邊浮云,渺不可尋。內侍小跑過來:“林大人,皇上宣您進去?!?/br>林平冉轉身微笑,他的容貌與林層秋并不相似,但微笑起來,任誰都能看出他們是兄弟。他隨著內侍往寢宮走去,一邊問道:“公公可知阿秋現在的情況?”那公公道:“小的不敢說,請林大人見諒?!?/br>林平冉不為難他,隨他到了寢宮,內侍退下,林平冉步入,跪地叩拜:“吾皇萬歲?!?/br>炎靖揮揮手:“平身罷?!?/br>林平冉站起來,抬眼往帝王望去。對于炎靖,他并不陌生,幼弟登科拜為太傅,就見這位太子跟前跟后,半日不離。后來,即位為帝,將阿秋擢為丞相,留宿宮中,也是常有的事。阿秋性情澄澈清明,不曾往那些事上去想,他卻是看得明明白白。阿秋看似淡漠實則多情,若一生無人憐惜,豈非孤苦。炎靖對阿秋的心,也委實是??菔癄€日月可鑒,這么想著,便不點破,縱容了下來。如今看來,實在悔不當初。聽聞了幼弟的消息,從大漠外馬不停蹄趕回來,一路上早將炎靖罵了個狗血噴頭。待真見了炎靖,看著御案后那本該颯朗風揚的青年一身憔悴疲倦,眉心褶皺深深,本欲發作的怒火倒平了下去。只沉聲道:“陛下,幼弟身體向來還算康健,怎會突然病重不起?微臣想去探望,請陛下應允?!?/br>炎靖道:“朕盼你多日了,層秋剛睡去,一時半會不會醒。朕帶你去看他,興許你來了,層秋心里高興一些,身體就好了?!闭f罷起身往寢殿走去。林平冉跟隨在后,宮門輕輕一開,撲面暖風。他的心冷冷沉了下去。時近暮春,氣候和暖,尋常情形下,早不需要火盆取暖,這殿內四下雖無火盆,但這樣的溫暖必定人力所為。病重若何,需要這樣護重?炎靖似乎察覺了林平冉的心思,輕聲道:“火盆都在殿外,炭氣太重,朕怕層秋受不住?!?/br>林平冉無心響應,心思都放到了秋香帳后。炎靖揮退了服侍的宮人,自己起了紗帳,俯下身子,輕輕道:“層秋,你哥哥來看你了?!?/br>林平冉渾身一震。他雖早想過百千可能,卻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弟弟竟虛弱至此蒼白若斯,如蒼雪一抔,埋在這輕絲軟被下,稍觸即化。“怎么會這樣?陛下,阿秋究竟得了什么???”炎靖靠著床坐了,左手輕輕撫在林層秋的腹部,雖然隔著一層薄被,依然可以感覺到微微的彭?。骸八麘蚜穗薜暮⒆?,兩個多月了?!?/br>林平冉幾乎跌倒:“不可能?!?/br>“朕也不敢相信,”炎靖回想起一個月前的事情來,鮮如昨日:“朕那時多么高興,以為,從此真正得到他了?!?/br>林平冉已慢慢鎮定下來:“阿秋是因為這個才這樣么?女子懷胎也是件辛苦的事情,何況阿秋是男子之身?!?/br>炎靖強壓下幾欲逸出口的狂笑,面上卻顫怵地掠過痛苦怨恨的神情:“他若肯為朕生下這個孩子,朕把命給了他也沒有什么。朕那時想,冊他為后,立我們的孩子為儲君,朕這一輩子,再不碰別的人??墒?,你知道么?林平冉,你知道你弟弟做了什么?”他終于抑制不住,冷冷笑了,笑里滿是蒼涼悲凄:“他竟要親手殺了這個孩子!他在朕懷里,那么痛苦,朕恨不能殺了全天下的人!可是,他卻要朕不要牽連無辜,因為那藥是他自己下的!”想起那一瞬,心頭痛甚恨甚,炎靖原本輕柔撫著林層秋肚腹的手猛地一抓,林平冉驚呼:“陛下放手!”炎靖猛地松了手,卻不是為著林平冉的驚呼,而是,林層秋無意識的微弱呻吟。林平冉搶上一步,只見林層秋冷汗盈額,整個人在被下微微蜷起微微顫抖,而炎靖合身輕輕抱住他,喃喃道:“層秋,對不起對不起,朕該死、朕該死?!被仡^看到林平冉,冷厲的眼色逼過來:“還不快叫太醫!”第四章這一下又是折騰了半日,華燈初上,太醫過來稟告:“暫時穩住了,只是再經不起傷害?!?/br>炎靖、林平冉這才放下心來,炎靖也不顧自己尚未用過午膳、晚膳,就要進去看他。那太醫卻道:“陛下,林相已經醒來,請林大人進去?!?/br>“層秋醒了?”炎靖大喜:“好好好,朕重重有獎!”說著就要推門進去。那太醫卻跪在門前不讓。炎靖心情大好,總算沒有一腳踢去,只冷冷道:“滾開!”太醫磕頭:“陛下,林相吩咐,只見林大人一人?!逼鋵嵕褪墙杷话賯€膽子,他也是不敢攔著皇帝的路的,但是,林層秋那樣堅決地要求,如果拂逆了他,再令他病情惡化,回頭皇帝追究起責任來,他就是有兩百個膽子也是擔不起的。炎靖的臉刷地冷下來:“他不肯見朕?”太醫哪里敢搭話。炎靖在門外逡巡一番,恨恨摔袖:“他叫你進去你就進去罷!哼!朕還怕沒有時間與他耗!”說罷憤然離去。林平冉看著青年帝王的憤然神色,仿佛還是當年一賭氣就跑來踹林府大門的倔強少年。這個人,面對阿秋,也許永遠不會改變吧。“林大人快進去吧,林相的身子不耐久候?!碧t在旁提醒道。林平冉步入殿內,就見那秋香帳后,一抹雪白身影,半臥半坐,寧靜清遠,紅塵之間,再無人有那樣的風采。林平冉心中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憐,搶上數步,喚了一聲:“阿秋--”林層秋淡淡含笑:“大哥--”一指塌前靠椅:“大哥請坐?!钡瓋烧Z,帝王之師,百官首宰的氣度隱然可見。林平冉坐下來,細細端詳幼弟的氣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看去精神尚可,略略放下心來:“我在關外聽說你病了,馬上趕了來,還是拖了月余?!?/br>林層秋笑笑,溫暖和煦:“是層秋拖累大哥天山賞雪的興致了?!彼A似?,才道:“其實,方才陛下說大哥來了時,我已經醒了,只是心緒雜亂,不知如何面對,唯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