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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br>鄭馳樂聽出賈立是真心維護自己,上前給了賈立一個擁抱:“放心,科教文衛不吃香,那就讓它吃香起來。華夏之星的事情記得嗎?這是一個慘痛的教訓,科教文衛跟不上,經濟也很容易栽跟頭!這一塊才是我們最應該重視的地方,經濟的發展計在眼前,科教文衛的發展計在百年,現在把底子打好了,以后的步子才能邁得更快?!?/br>賈立又不甘心了:“可是沒有眼前看得到的成效,誰會記得現在打底子的人?”鄭馳樂說:“賈哥,你走這條路是為了讓誰記住你嗎?”賈立一怔,對上鄭馳樂那雙平靜又認真的眼睛,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別看鄭馳樂喊他一聲“賈哥”,有時候他總是莫名地覺得眼前的鄭馳樂比他成熟——至少思想比他成熟。很多他認為吃虧的事情、很多他認為不甘心的事情、很多他認為辦不到的事情,在鄭馳樂眼里似乎都不算什么,鄭馳樂甚至從來都不會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他眼里只看得前行的路,很少會懊悔自己錯過了什么機會、自己做錯了什么選擇。賈立早就忘了自己為什么要走這條路,但從結識鄭馳樂之后,他就找到了方向。所以鄭馳樂進延松他跟著進、鄭馳樂來奉泰他跟著來,只要有鄭馳樂在,似乎就永遠都不會迷途。鄭馳樂一路走過來做的那么多事,自然不是為了被誰記住。初衷是什么其實并不重要了,既然鄭馳樂要做開路的傻子,他也不介意緊跟鄭馳樂的腳步往前走。賈立說:“成,你盡管去,滄浪這邊我會扛著?!?/br>鄭馳樂按著賈立的肩膀,跟他相視一笑。-鄭馳樂到省會,最高興的自然是佳佳。嚴民裕調到奉泰之后就成了奉泰的二把手,他跟賀正秋本來是兩個空降軍,偏偏他們都有著過人的好名聲,幾年下來他們在省委說話基本就是一錘定音了。嚴民裕資歷比賀正秋老,賀正秋相當尊敬,私底下一見面就喊一聲“嚴老哥”。嚴民裕在奉泰反倒更少制肘。知道鄭馳樂被調進省衛生廳后,本來就住在機關宿舍的嚴民裕讓人把旁邊的空宿舍清了出來讓鄭馳樂住進去。佳佳一直住在嚴家跟嚴老爺子學畫,鄭馳樂一來她就搬到了隔壁,興沖沖地布置房子。跟嚴民裕成了鄰居,鄭馳樂自然少不了去串門。報到完的當天晚上,鄭馳樂就在嚴民裕家吃飯。鄭馳樂問:“嚴叔你兒子似乎也在奉泰?”嚴民裕點點頭說:“他從小就是個惹事精,我早把他塞進軍校讓人管教去了,今年剛好也分到奉泰這邊來了。他在家的時間少,你們也沒機會見面?!?/br>佳佳舉手發言:“我見過成川哥哥好幾遍!”鄭馳樂見小女孩兒一臉興奮,不由笑了:“長得帥不帥氣?”佳佳說:“很帥!”嚴民裕說:“那家伙滿肚子壞水,沒人能治,不過也就對佳佳沒轍,這兩個人一湊堆,連老頭他都頭疼?!?/br>佳佳氣鼓鼓地反駁:“才不是!我可不會惹嚴爺爺生氣!”嚴老爺子吹胡子瞪眼:“你只是幫著你成川哥哥干壞事!”鄭馳樂見嚴老爺子和嚴民裕把佳佳當親生的來疼,心里也有點欣慰。他雖然疼佳佳,但他要忙的事情也多,再怎么抽出時間來也沒法一直陪伴佳佳成長。連他都這樣了,關振遠跟鄭彤想必更加做不到。鄭馳樂滿含感激地看向嚴老爺子:“這些年多虧了嚴爺爺您教著佳佳?!?/br>嚴老爺子向來疼愛后輩,而且鄭馳樂這個年輕人他一直非??春?,聽到這話后他心里有些嘆息。當初在燈會時見到鄭馳樂,他就知道鄭馳樂跟他兒子一樣,眼里整天想著的都是正事。嚴民裕在他這個父親面前不怎么藏事,所以嚴民裕為什么毅然離開首都、嚴民裕為什么葉仲榮鬧得那么不愉快,嚴老爺子也都清清楚楚。這會兒聽到鄭馳樂儼然以佳佳的長輩自居,嚴老爺子更為他心疼。嚴老爺子記得從第一次見面時鄭馳樂擺出的就是這樣的姿態——不,不僅僅是姿態,鄭馳樂是真的把自己放在那樣的位置上。他像是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別人關懷愛護,反而天生就知道怎么關懷愛護別人,對于佳佳這個名義上的“外甥女”、實際上的meimei,他從來沒有半點艷羨或不甘,直接就接受了自己是“舅舅”這個身份。但有誰是不需要家里關心的?沒有根的人,走到再高的位置也是飄著一樣,心里頭總不會踏實。嚴老爺子說:“你跟民裕一樣,都是眼里只有公事的人!現在你搬到隔壁來了,我可先跟你說好了,不管多忙,每天過來吃飯,少一天你就別叫我一聲嚴爺爺了!”鄭馳樂目光微動,接著他笑了起來,大方答應:“那敢情好,可以蹭吃蹭喝!我保證不會缺一頓!”嚴老爺子也不客氣:“誰說給你蹭吃蹭喝來著?得交伙食費!”鄭馳樂笑著說:“沒問題,每個月一拿到工資我別的事都不干,先交伙食!”嚴民裕在一邊樂呵呵地笑,接著他又想起了滄浪那邊的事,問道:“華夏之星已經換掉了吧?東瀛新型火車的第一次試行結果你有沒有拿到?”鄭馳樂說:“剛好拿到了,數據確實好看很多,比如……”眼看他們馬上就要在飯桌上討論起來,嚴老爺子差點沒氣死。這還吃不吃飯了!他嚴厲聲明:“在家不許談公事!”嚴民裕:“……”鄭馳樂倒是應得很開心:“遵命!”佳佳也被逗樂了,笑瞇瞇地給鄭馳樂夾菜:“小舅舅你愛吃這個,多吃點!這是我做的!我磨了玲姨好久她教我的!”鄭馳樂說:“那我一定得嘗嘗!”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當晚佳佳纏著鄭馳樂說了很久的話,直到眼皮子都睜不開了才戀戀不舍地鉆進被窩睡覺。鄭馳樂躺在床上睜著眼很久,也終于平息了心頭的感懷進入夢鄉。第二天一早,鄭馳樂正式踏入省衛生廳。而在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也恰好來到了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