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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桂華并不是莽撞的人,他很懂得怎么把握平衡,很好地把尖銳和苛刻在發表之前就徹底摘出去,最后留下的只有一陣見血的建言。相較而言,鄭馳樂也是比較接近孟桂華這樣的風格。被孟桂華夸了,鄭馳樂笑了起來:“我有什么特點,做的都是小事情?!?/br>孟桂華也笑:“我期待你在這邊做多點小事情。在這邊的話,你不會偷懶了吧?有什么好想法一定得寫出來讓我們也看看?!?/br>其他人也應和。鄭馳樂說:“一定,不過也得等我上手之后再說??!我現在還兩眼抓瞎,不如你們先來給我講講經驗?!彼屏送凭驮卩徔h做事的家伙,笑瞇起眼,“就你先來吧,你就在雋水隔壁啊,最該說一說?!?/br>對方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給鄭馳樂說起了兩縣的情況。兩縣都是邊防縣,情況比較復雜,一方面是要搞治安問題,另一方面又要應對軍政兩方的沖突,比如雋水這邊就是最明顯的,你管不好,人家就不服管。希望來個好領頭人的想法是好的,可要是總這么搞,誰敢過來這邊?說著說著很多人都擔心起鄭馳樂的處境來。鄭馳樂說:“我不算太糟糕,沒碰上最壞的情況?!?/br>鄭馳樂了解到雋水縣有這種問題后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來到以后反而放心了——至少吳開山他們也是想著雋水好,而不是想著把這邊變成自己的天下。當然,要是讓他再搞成功幾次也許就不一定了。人心總是會膨脹的,縣委書記總這么好拿捏,吳開山遲早也會喜歡上這種永遠由他來發號施令的日子,往后不管來的是什么人他都會重施故技。鄭馳樂簡單地說了說白天遇上的事,遇到的冷待略過不提,只說了自己對吳開山這人的看法。孟桂華聽后說道:“吳開山是個很好的突破口,你可以從他身上下下功夫?!彼q豫片刻,對其他人抱歉地笑笑,“我想跟馳樂說幾句小話,你們不介意吧?”孟桂華在奉泰名氣很響,他都這么說了,其他人哪會反對?都表示不介意。孟桂華搭著鄭馳樂的肩把他領到一邊。鄭馳樂問:“孟哥是想跟我說什么小話?”孟桂華說:“也沒什么,我知道你醫術不差,想請你幫個小忙而已?!?/br>鄭馳樂雖然疑惑話題跳得這么快,卻還是說道:“沒問題,你說吧?!?/br>孟桂華說:“其實這事也跟吳開山有點關系,說起來這吳開山也許可以算是我表姐夫。我有個表姐叫紀欣欣,小時候我跟她挺親近。結果她二十一歲那年突然得了個小病,沒別的癥狀,就是肢體麻木,不發冷也不疼,就是麻木,很難活動。當時她都訂婚了,結果因為左手的問題被對方家里退婚了。我表姐很傷心,自己出來散心——在這期間她認識了吳開山,最后不顧家里反對嫁給了他?!?/br>鄭馳樂沒想到里頭還有這么狗血的一段事兒,聽完后也有些感慨。他說道:“吳開山這人確實挺不錯?!?/br>孟桂華說:“我相信我表姐的眼光,不過我還是希望她能夠過得好一點,馳樂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幫我個忙給她瞧瞧這病吧。我等一下也會去看看她,等我跟她聊過以后就就讓她找個時間找你?”鄭馳樂總算明白了孟桂華特意繞過雋水來的原因,原來是為了這事兒。這壓根不算幫什么忙,畢竟就算孟桂華不提,真遇上了他也不會坐視不管。鄭馳樂說:“這有什么,隨時都可以來找我?!?/br>孟桂華說:“那敢情好,走,回去跟你的朋友們說話。你這小子還真了不得啊,未雨綢繆這件事我沒見過比你做得更好的?!?/br>他指的是鄭馳樂廣交朋友的事兒。鄭馳樂這兩年一直呆在華國另一端跟奉泰遙遙對望的省份,跟這邊隔了大半個華國,誰會想到他在這邊也會有老熟人在?鄭馳樂說:“哪有什么了不得?以前有緣分相互認識,平時再勤快聯系一下,交情自然就延續下來了?!?/br>孟桂華說:“說起來是沒什么了不得,堅持去做就了不起了,這一點我得跟你學學才行?!彼蛉?,“看到你真是讓我充滿緊迫感,我也得加把勁才行?!?/br>鄭馳樂被逗笑了:“我就算快馬加鞭也趕不上孟哥你??!”孟桂華微笑起來:“我們就別在這兒互夸了,免得都被夸得瞎得瑟。我就等著看你怎么在這地方做出成績來,你要是有需要幫把手的地方也不要客氣,盡管跟我說?!?/br>鄭馳樂說:“那就先謝謝孟哥了?!?/br>兩個人重新加入眾人之中跟其他人交談起來。孟桂華又坐了一會兒才起來告辭,說是去探個親。鄭馳樂站起來送孟桂華出門,然后回到住處繼續跟其他人敘舊。孟桂華一走,其他人就不免議論起這人來,提起時都是夸的多,不過也提到很多真事兒,比如孟桂華正在跟進什么樣的項目之類的。鄭馳樂從其他人口里進一步了解了孟桂華的為人,對于自己又交上這么一個新朋友感到非常愉快。等送走所有朋友,竟然已經是深夜。鄭馳樂在燈下給關靖澤寫了封信,把老友們來訪的事情寫了上去,順便提及了孟桂華的到來。這么快就接觸到賀正秋一系的人確實是意外,不過這個意外來得非常好,至少知道奉泰有這么一群人在上頭撐著,他對接下來的工作該能不能盡快展開變得更有信心了。踏上仕途以后他最高興的就是這么一件事: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并不是孤獨的。無論是同行的還是領頭的,或者正在跟上來的后來者,都有跟他志同道合的人。鄭馳樂并不天真,他絕對不會傻傻地認為這些人都會跟他齊心協力攜手前行。相反,因觀念分歧而反目的、因利益不均而成仇的、因派系分歧而分道揚鑣的,他都見過不少。正是因為見得多了,才分外珍惜這時候結下的友誼。人的一輩子那么短暫,要是連年輕時都沒交上幾個知心朋友,老來可真是連可回味的東西都沒有了。鄭馳樂在信的最后寫道:“遇上你們,走上跟你們相同的路,真是我這輩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