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1
思是這事他們必須合作著來。吳棄疾知道趙開平說的是大實話,但心里終歸有些異樣。他找趙開平過來時也不是沒有猶豫的。除了趙開平找過來的那一回之外他跟趙開平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他知道趙開平心里和他一樣沒能釋然。他和趙開平之間其實也沒發生過什么,也就是在少年懵懂的時候燃起過一點點微妙的火花。對于兩個半大少年來說,朝夕相處、抵足而眠,自然要比旁人親近。那時候他一點都不讓人省心,趙開平總是無奈地揉揉他的腦袋說“過剛易折”,他則嘲笑趙開平像個小老頭兒,一點都沒有少年人的志氣。結果他因為少年意氣而撞得頭破血流,趙開平也因為太過失望而轉過身不再看他。吳棄疾偶爾也會想起在那之前的某一個夜晚里,他無聊地掰著趙開平的手掌說:“我給你算個命吧?!彼逝摰赜檬种冈谮w開平掌心劃過那一根根掌紋,最后唏噓地下了斷語,“你這輩子注定小人纏身,永遠都脫不了身了哪?!?/br>趙開平卻突然將手掌一合,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我也這么覺得?!蹦悄抗饽⒃谒砩?,明顯在告訴那個“小人”是誰。那時候空氣中躁動著的是少年時才有的沖動。那種沖動有時涌上心頭難以自抑,有時卻變得氤氳又朦朧,誰都看不清。只不過那么多年過去了,還有什么沒被時間磨平?至少吳棄疾覺得他們應該平靜地去面對了。他們都是師父的徒弟,總不好這么不尷不尬地處下去,因而吳棄疾猶豫過后還是將趙開平找了過來——他是想借這個契機好好恢復師兄弟之間的情誼。沒想到趙開平也有修復師兄弟情誼的意向。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了。吳棄疾說:“你發揮你的專業就好,剩下的事交給我就成了?!?/br>趙開平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br>吳棄疾握上他的手:“合作愉快?!?/br>誰的臉上都沒有半點異常。鄭馳樂看著趙開平和吳棄疾握在一起的手,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扒笆馈彼恢绤菞壖惨彩亲约旱膸熜?,和趙開平一起見到吳棄疾時總覺得氣氛不是很對勁,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對,最終只能歸結為自己多心。現在回想起來,趙開平果然是很擅長克制自己的人,那么多年、那么多次碰面,他都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和吳師兄就像兩個真正的陌路人。那時候吳師兄應該也是想著師父的,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在無數與會者之中找到他和師兄,只為了問一句“季老先生他身體還好嗎”。那么師兄當時又是怎么想的?在鄭馳樂的記憶里,趙開平是個克制、理智而且非常認真的人,那時他絕口不提吳棄疾跟師門的關系一定有什么緣故。難道只是因為吳棄疾曾經的污點?還是因為吳棄疾周旋于各方政要之間,與最初選擇的路漸離漸遠?鄭馳樂思索之余又瞟了吳棄疾和趙開平一眼,滿心納悶。他們這個手……也握得太久了一點吧。74第七十四章:背后吳棄疾和趙開平把事情攬下了,鄭馳樂和薛巖又回了學校。而黎柏生卻在這時候去了一趟嵐山監獄。黎柏生是去見薛巖的生父薛雄剛。薛雄剛因為對別的犯人有攻擊傾向,被單獨安置在一個房間里。牢房很窄,薛雄剛魁梧的身材橫在里頭有些突兀。薛巖像他母親比較多,身上倒是找不出半點薛雄剛的影子。獄警老楊在嵐山監獄看守了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這個薛雄剛性情暴烈,是個難管的刺頭,連他們這些負責看管的人都得倍加小心。這么多年來也很少人來看他。老楊摁熄了手里的老山煙,將薛雄剛銬起來帶到探視室。黎柏生也在獄警的帶領下進入探視室。薛雄剛看到完全陌生的黎柏生,轉頭對老楊說:“我不認識這個人,我要回去了?!?/br>黎柏生說:“你不認識我,總認識薛巖吧?”薛雄剛冷眼看著他:“哦,那個雜種,你認識他?”黎柏生說:“薛巖現在是我的兒子?!?/br>薛雄剛盯了衣冠楚楚的黎柏生一會兒,明白了他的來意。他說道:“按照法律規定,凡是監護人還在的小孩,收養人要辦理收養手續必須先取得原監護人的同意。你就是來跟我說這個的?”黎柏生沒想到薛雄剛還知道這些。不過薛雄剛是知其一不知其二,雖然確實有這樣的規定,但不適用于他這種被判了無期徒刑的重犯。黎柏生說:“不?!?/br>薛雄剛抬起頭。黎柏生說:“我是想從你這里了解一些情況?!?/br>薛雄剛冷笑:“我這里沒有任何你想了解的東西?!?/br>黎柏生說:“那邊找上薛巖了?!?/br>那邊?薛雄剛心頭一跳,面色卻不變:“什么那邊?”黎柏生攤開一張紙,里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這份名單上的人,你認識嗎?”薛雄剛斜眼看著他:“不認識?!?/br>黎柏生說:“好,我了解完了,再見?!闭f完他就干脆利落地離開了探視室。黎柏生來得突然,走得也干脆,薛雄剛回到自己的“地盤”后卻輾轉反側,怎么都無法入睡。他當初能走到那個地位,當然不是蠢人。黎柏生拿出那份名單顯然是在試探他,可他偏偏無法不去在意。找上薛巖的人肯定不可能是“那邊”,因為薛雄剛比誰都清楚“那邊”是怎么回事?!澳沁叀钡摹笆最I”早就因為底下人的反叛而無聲無息地死去,據說他的幾個實驗室都被查封了,這是他進來后不久就得到的消息。由于“那邊”做的活體實驗容易引起恐慌,所以相關的消息統統被封鎖了,而他之所以還活著是因為在那之前他就被轉移到嵐山這個相對隱蔽的地方保護起來。他在這里坐了這么多年的牢,很多看守的獄警恐怕連他的名字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