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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韻十足,一眼就能認出是誰:她自己、她哥哥、她小哥哥、她mama、她爸爸、她張媽……在最下面那個角落寫了個“家”字。往后翻居然是涂鴉式的記錄,簡單地寫著誰誰誰今天來給她講了個什么故事,翻到第二十五頁,果然畫著一個涂鴉式的陸冬青,下面的小四格也是他給講的故事。這種記錄到第五十七天就斷了,一對日期,那正是鄭馳樂和關靖澤出事的日子。后面卻并不是空白,佳佳開始記錄自己和兩個哥哥相處的時光。從畫面上看鄭馳樂對這個小病患無疑是非常上心的,天天都在變著法兒哄她開心;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捉弄關靖澤的場景也畫得惟妙惟肖,令人忍俊不禁。一想到這都是在鄭馳樂和關靖澤出事后畫的,陸冬青就忍不住為佳佳揪心,這么小一個孩子,到底是以什么心情去回憶著那些開心的往事、畫出這一幕幕溫馨畫面?別說小孩子,就連他這個成年人都覺得無法忍受。陸冬青接著往后翻,卻發現接下來幾頁都是空白,再往后就是幾根亂線畫在那兒,看起來毫無章法。就在陸冬青準備合上筆記本時一陣風突然把筆記本往后吹開。“我那天晚上聽到了一個秘密?!?/br>“一個叫薛巖的哥哥來見小哥哥?!?/br>“我聽到了他們說話?!?/br>“原來我真的是小哥哥的meimei?!?/br>“當時我好高興?!?/br>“現在我好難過?!?/br>“如果我早一點知道,就能早一點叫他哥哥了?!?/br>“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我就纏著mama認回哥哥,mama那么疼我,一定回答我的?!?/br>“我好難過,但是小哥哥說不能哭,勇敢的孩子從來不會哭,要高高興興地過好每一天?!?/br>再往后就是筆記本的最后一頁,上面畫的是滿臉笑容的鄭馳樂和關靖澤牽著滿臉笑容的小女孩兒。畫面看起來開心又幸福。陸冬青摘下眼鏡,拭擦著有些朦朧的鏡片。鄭馳樂的開導并沒有白費,這個小女孩兒堅強得叫人吃驚。更讓人吃驚的是鄭馳樂的身世,雖然筆記本里語焉不詳,可陸冬青想起了鄭馳樂當初那句話:“如果你很想得到一個人的承認卻得不到,而另一個人卻輕而易舉就得到了,你會不會覺得不甘心?”回想起來當時鄭馳樂應該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當初他對關靖澤那莫名其妙的敵意也有了解釋。不過從佳佳記錄的東西來看,鄭馳樂應該已經放下了,至少已經可以和關靖澤和平相處。陸冬青重新戴上眼鏡,找到組織自己前來的班長說:“班長你有我們那批人的聯系方式,我想要一份?!?/br>班長說:“行,我回頭發給你。你想做什么?”陸冬青沉默片刻,說道:“以前樂樂不是讓我們找時間去看看佳佳嗎?你也知道的。他說過天天都會去一個不同的朋友,至少湊齊三百六十五天,現在樂樂不在了,我想幫他繼續下去?!?/br>班長一怔,點點頭說:“我也加入!”陸續到來的其他人聽到這話后問道:“加入什么?”班長又一一給他們解說,結果所有人都決定加入,準備好好幫鄭馳樂完成這件事。等他們一行人邊交換聯系方式邊走遠,靜靜站在轉角處旁聽的中年人抬起頭看著無垠碧空,眉宇含悲。他有一個優秀的兒子,這個兒子聰明,豁達,善良。即使已經離開人世,他依然能讓那么多的人凝聚在一起,一心想要替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可惜他始終沒能見這個兒子一面。若不是細心的妻子察覺了那一系列舉動是針對葉家的“報復”,追查到這個兒子身上,也不會發現這孩子跟自己十分相像,更不會發現葉家里面有人曾經有人想要殺死這個孩子!如果他和妻子早一點知道這個兒子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費心護著那個心思歹毒的內侄,畢竟那些罪證并不是偽造的,判多少年都是他咎由自??!光是想到自己為了護著試圖抹殺自己兒子存在的內侄而寒了親生兒子的心,還差點讓這個歹毒的家伙過繼為自己的繼承人,他就覺得心如刀絞。中年的眼神變得冷冽無比。那些為了私利暗下毒手的人、那些為了私心暗中隱瞞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51第五十一章:原點當晚失眠的人換成了鄭馳樂。鄭馳樂看到信時以為關靖澤在開玩笑,但關靖澤那個人會開玩笑嗎?一閉上眼,鄭馳樂就想起了少年時期那個總是將衣領一絲不茍扣緊、從小就與別人不太親近的關靖澤。那時候他跟誰都玩得好,畢竟少年人的友誼沒那么多糾葛和紛爭,你主動邁出一步就能拉近彼此的距離。鄭馳樂從來都不吝于釋放自己的善意,無論是班里玩得最開的人還是班里最沉默的人,他都能跟對方聊得很開懷。在他那個年紀的時候,每個人出入時都不忘呼朋喚友、三三兩兩地走,仿佛只要這樣就能夠證明自己人緣好、證明自己受歡迎。而一旦落單,就會覺得無所適從。但關靖澤從來不需要這一套。關靖澤永遠習慣于一個人走在校道上,遇到老師時會禮貌地問好,并被老師們喊住詢問近況。高年級的學生見到他也會打招呼,大概是有什么事兒要跟他商量。無論是師長還是高年級生,都是以平等的姿態在跟他閑談。從鄭馳樂聽到的情況來看,關靖澤在年級里是個最經常被提起的好話題。當時還有人對他的受歡迎很不忿,覺得他就是個書呆子,雄糾糾氣昂昂地找他挑釁。沒想到關靖澤脫下校服后比他們還多幾分男兒氣概,在球場上也把他們碾壓得毫無招架之力。自那以后關靖澤更是成了淮昌一中傳說般的存在。那樣光芒萬丈的人物,即使是鄭馳樂也不自覺地想避其鋒芒。他和關靖澤的座位相隔并不遠,可他從來沒有主動與關靖澤說過半句話。至于有沒有“被動”說過話?關靖澤那家伙本來就不會主動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