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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年輕有為,才三十幾歲就當上了淮昌市委書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對方的前妻是難產而死的,給他留下一個兒子。說來也巧,鄭彤的這個繼子正是擇校加試時壓了鄭馳樂一頭的那個人。鄭馳樂在那時就暗暗記下了對方的名字:關靖澤。自那以后,關靖澤考進了什么班,鄭馳樂就考進什么班;關靖澤參加什么活動,他就參加什么活動;關靖澤拿了什么獎,他也拼命拿下相同的獎項。家長會、頒獎儀式、散學典禮,每一個重要的日子他都能看到鄭彤為關靖澤而來。鄭馳樂也站在臺上傻呵呵地笑,就好像鄭彤也是為自己而來的一樣。然而鄭馳樂畢竟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假裝了一個學期以后他就再也裝不下去了,他在空蕩蕩的草坪上坐了很久,終于忍不住伏在那上面嚎啕大哭。正巧這時嵐山監獄里關著的一個老頭出獄了,跑過來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外面走走,好好學點學校里學不到的東西。鄭馳樂就跟著老頭走了。這回鄭馳樂之所以再一次跟關靖澤扯上關系就是因為meimei關佳佳的病,關靖澤則一直在托關系尋找他師父季春來,而季春來暫時抽不開身,就打發鄭馳樂先過來了。想到關佳佳的病情,鄭馳樂終于微微皺眉。關佳佳就是鄭彤和關振遠后來生的女兒——也是就他同母異父的meimei。可是這時候才找上他和季春來已經太遲了。他這個meimei是早產兒,先天就各種不足,后天雖然也費心調養過,可調養的法兒沒找對,越吃藥越糟糕。到了這會兒,即使是已經學成出師的鄭馳樂能做的也只是盡量減輕她的痛楚。鄭馳樂嘆了口氣,洗完手往外走,卻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過道上。正是被人傳為他“靠山”的關靖澤。鄭馳樂主動打招呼:“喲,來多久了?”關靖澤說:“從你剛剛整人開始?!?/br>居然那時候就已經到了?鄭馳樂笑瞇瞇:“來的挺早,你對佳佳還真是上心。不過你怎么能說我整人呢,我不是把人治好了嗎?”鄭馳樂可不是胡來的,這還真是情志療法的一種:以前有個老家伙時出診碰到個雙手沒法垂下的少婦,瞧了兩眼就拿著煙桿去撩對方的裙子,結果對方羞憤無比,下意識地伸手抓住裙擺。于是那病就治好了。不過說鄭馳樂是在整人也沒錯,因為他有更多體面的辦法可以治好那個小白臉,卻選了最讓那個小白臉難堪的一種——沒辦法,他那個鬧事的同伴讓鄭馳樂有點兒反感。而且自古以來醫者都是會相人的,那小白臉給鄭馳樂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平日里恐怕沒少干陰損事兒。當然,鄭馳樂不會跟關靖澤解釋這么多。見關靖澤一臉不以為然,鄭馳樂換了話題:“又來看佳佳?你們關家的面子夠大,連我師父和師兄都請過來了,應該能再保佳佳一段時間?!鳖D了頓,他補充,“不過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佳佳這種情況除非是剛出生時的她碰上了現在的我,否則不會有太大的轉機?!?/br>正經說起病情時鄭馳樂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吊兒郎當,聽在耳里總給人一種冷淡到刺骨的感覺。關靖澤臉色發沉,過了許久才說:“能讓她別那么難受也好?!?/br>鄭馳樂和關靖澤一起前往關佳佳的病房,關佳佳在昏睡,小臉帶著點兒病態的蒼白,看起來情況很糟糕。關靖澤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她,鄭馳樂則給關佳佳進行例行檢查。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卻是鄭彤從外邊走了進來。鄭馳樂朝她笑笑,把床邊的位置讓給她。見關靖澤還跟柱子似的杵在一邊,鄭馳樂提醒道:“關夫人要給佳佳擦身,你就別站在一遍了?!?/br>聽到鄭馳樂這聲“關夫人”,鄭彤手一震,竟是顫抖起來。關靖澤聞言繃著一張臉跟在鄭馳樂后面往外走,沒注意到鄭彤的異常。他盯著鄭馳樂那跟記憶中一樣挺直的背脊,只覺得這模樣才適合鄭馳樂。關靖澤走到鄭馳樂身邊說道:“飯點到了,一起去吃個飯?”鄭馳樂笑瞇瞇地說:“你請就去?!?/br>關靖澤說:“當然是我請?!?/br>他繞進地下停車場把車開到樓前,載上鄭馳樂出了第八醫院。然而就在關靖澤的車駛出路口時,一輛失控的卡車直直地朝他們這邊沖了過來。關靖澤瞳孔驟然一縮。太快了!根本來不及閃避!第二天清晨,被鄭馳樂暗暗稱為小白臉的年輕人看到淮昌日報上的新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原來你就是鄭馳樂!死得好!死得正好!你死了就沒法再來跟我搶了!而在淮昌市另一邊,一個中年男人聽到鄭馳樂出事的消息后先是呆若木雞,然后控制不住地哽咽:“兒子!”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是一篇溫馨·勵志文!注:文內一切醫學知識純屬瞎掰,請勿較真_(:з」∠)_☆、第二章嵐山大雨驟停,聳立在嵐山監獄背后的高山被洗刷得格外蒼翠,半山上的云嵐終年繚繞其上,像是永遠不會散去的嘆息。嵐山正是因此而得名的,后來因為它豐富的森林資源而被定為華中省重要的自然資源保護區。嵐山監獄建在深山野地是為了防止犯人逃跑,而嵐山子弟學校建立的原由則有些奇特:它的校長魏其能從年輕時就來到這個地方,那時候他家手里還有點兒小權,他認為自己可以在這邊辦個學校練練手??上У氖撬麆偘褜W校辦起來時魏家就突然失勢,他也被人砸了一句:“魏校長你就永遠留在嵐山為教育事業奉獻終身吧!”自那以后,魏其能就不再是那個滿懷熱血的魏其能,他的脾氣變得古怪而陰沉,撞到他槍口上的人被罵哭也不在少數。久而久之,大伙就把他稱為“魏閻王”。這時候嵐山監獄正在進行期末考,考試座位是按照成績來排的,因而不同的考室有著不同的情況:就拿五年級來說,前面兩間每個學生都伏案疾書,認真到不得了;后面兩間就不行了,有時東倒西歪地睡了一片,有時擠眉弄眼傳抄試卷——對這些情況監考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抄來抄去也是那個分數,愛做白工就讓他們做去!當然,這里頭也是有例外的。比如第四考室最后一個座位就坐著個身材高大的憨實男孩,他認認真真地填答著試題,額頭都急出了汗珠。這個學生叫牛敢玉,據說牛敢玉他的父親是個殺人犯,所以牛敢玉在學校里一向沒什么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