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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提刀跟在后面。 齊懷瑾朝著黑虎山的方向瘋了一樣的跑著,直覺告訴他,只要停下來,他就會死。 齊懷瑾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耳邊只聽見狂風呼嘯的獵獵聲響。 身后的那個人似乎離他越來越近了,齊懷瑾覺得自己的喉頭彌漫著鐵銹一樣的血腥味兒。 怎么辦? 他該怎么辦? 難道真的要命喪于此? 齊懷瑾絕望極了。 恍然間,他看到了山腳下那個紅衣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一襲紅衣,風流倜儻,正輕搖著紙扇,驚訝道:“咦,小兔子,這么急著投懷送抱的嗎?” 洶涌澎湃的喜悅如潮水般席卷了齊懷瑾的內心,他像輕盈的白靈鳥兒一樣,猛的扎進許源的懷里。他把頭埋在許源的肩膀上,手指朝后一指,哇的一聲哭出來,委屈巴巴的控訴道: “后面有人欺負我!” 第69章 有夢想的女土匪23 第一世成為崔英俊的經歷, 讓許源隱約保留了一絲豪爽大氣、不拘小節的氣度——簡稱流里流氣的街霸氣質。此世成為江大魚這個土匪頭子,成天混跡于萬兒八千的摳腳大漢之中,更使得她越發的沾染綠林人士的江湖習氣。 但, 也就到此為止了。 許源也就喜歡口花花的沾些嘴上便宜罷了, 真讓她去調戲良家婦女、綁架良家婦男, 她還真做不到。事實上, 醫科出身、略有潔癖的許源,也并不喜歡過分親密的肢體接觸, 然而難得的,齊懷瑾向她飛撲過來的時候,她也并沒有躲開。 大概是,這般單純無害又漂亮可愛的男孩子,朝你投懷送抱, 換誰都不會狠心推開的吧,許源默默的想。 許源一手摟過齊懷瑾, 向前看去。習武之人的夜視能力一向很好,她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黑暗中,那個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人。是個熟人。 在許愿人江大魚留下的記憶里,許源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個黑衣人, 與之一起的, 應該還有兩個。 曾經的江大魚,作為一個土匪窩里長大的女娃,虎頭寨的未來當家人,一直知道自己的壓寨小相公是要從山腳下搶, 不對, 娶回來的。在她只有幾歲大的時候,壓根兒都不懂男女情愛, 便已經有了要替自己物色一個漂亮小相公的高大思想覺悟了。 還是個小豆丁的江大魚,拎著把小砍刀,仗著藝高人膽大,獨自一人偷溜下黑虎山。她把附近的十里八村挨個的摸了個遍,然后便一眼相中了,穿著個開襠褲玩兒泥巴,卻一塵不染、潔白無瑕的唇紅齒白小男孩兒齊懷瑾。 江大魚當即便單方面決定,這個好幾歲了還穿開襠褲的小男孩兒,以后便是她內定的相公了! 此后的數年里,江大魚偷溜下山無數次,鬼鬼祟祟的蹲在遠處草叢里偷窺齊懷瑾。她爹江大牛說了,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容易心術不正,倒不如直接在土匪寨子里,找個知根知底又心思單純的漢子直接娶了的好。 江大魚決定好好觀察這個漂亮小男孩兒,如果對方是他爹說的jian詐之人,那么這樣的相公,不要也罷。 然而,出乎她爹江大牛的預判,這漂亮男娃兒齊懷瑾,何止是心思單純,他簡直是又蠢又傻! 江大魚每回蹲在草叢里看著這齊懷瑾,連只雞都逮不到,爬個樹都要喘上半天的氣,就嫌棄的要死。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換個小相公蹲,奈何她童年跟她爹哭著喊著保證過了,非漂亮的齊懷瑾不娶,也就將就著用吧。 畢竟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她堂堂虎頭寨少當家說過的話,總不能像潑出去的水一樣沒有分量。江大魚就這么一邊嫌棄,一邊遠遠的在草叢里蹲了齊懷瑾十年。 十年間,她和齊懷瑾身后的三個黑衣人,打過無數次照面。 這三個黑衣人,是保護小秀才的人。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保護這個秀才,但,他們是友軍。江大魚是這么認為的。 也正是出于這樣的認知,江大魚才會放心的去參加武林大會,反正齊家村和平又安寧,小相公他自己也有人保護著。誰知道等她回來,就只見到了秀才的尸體。 夜色中,黑衣人提著長劍,遠遠的站在離許源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齊懷瑾那個小傻子不知道那紅衣少年的身份,他卻是知道的,這哪里是什么虎頭寨的入贅女婿?這明明是虎頭寨的大魚寨主本人,那尊外號血羅剎的煞神! 看著血羅剎冷冷的盯著自己,目光仿若沒有機制,漆黑的瞳孔里冰涼的不帶一絲溫度,黑衣人嘴里發苦。 齊懷瑾這個傻子,究竟是怎樣的好命?仗著一副不中用的皮囊,竟是獲得了這尊煞神的保護! 不就是長得好看嗎?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 這天下,憑什么貌美的人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優待?! 想當初,他就是因為一張板磚國字臉外加細小豆粒眼,才不如鵝蛋臉、丹鳳眼的同僚更討公公喜歡,結果就被發配到這邊疆的齊家村來,保護一個孽種,十余年不得回京。 他好恨!他恨死那幫長得好看的人了! 然而,恨歸恨,理智還在,黑衣人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動。 黑衣人雖然輕視許源的身份,覺得對方不過是個小土匪寨子的頭子罷了,卻是一點都不敢輕視許源的武力。原本,他也是打算避過虎頭寨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齊懷瑾,然后迅速的遠走高飛的??上?,怎么和對方就碰上了! 黑衣人身體繃直、喉嚨發苦,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他拎著長劍,嘶啞著嗓子說道:“見過大魚、瑜少爺?!毖_剎的武力值深不可測,他一點都不想和對方硬抗?!拔?,我是保護齊公子的——” 許源不客氣的打斷了黑衣人的話,冷冷道: “聽說,你在欺負我的人?” · 人都會對惡意敏感,越是習武之人越是如此,何況是如今武力值出神入化的許源。幾乎是黑衣人尚未出現之時,她便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滔天殺意。 “誤會,都是誤會?!焙谝氯烁蓾ぷ诱f。 “呵,誤會?”土匪甲冷笑著說道,他舉起大刀上前一步,刀鋒直指黑衣人,“那么不如,你也來誤會一下我?” 土匪乙并其他拎著大刀的漢子一齊邁上前來,紛紛將黑衣人包圍住,道:“敢動我們虎頭寨的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就是!”狗頭軍師搖著公雞毛做的羽扇,如黃大仙降臨般,忽的從許源背后鉆出來,他捋著自己稀疏的山羊胡須道:“豈可修可是老朽的關門弟子,虎頭寨的下任軍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也是你這種無名小輩說殺就能殺的?” 黑衣人看著包圍著自己的眾多土匪,又看了看血羅剎那冰冷無機質的眼神,知道如今此事是無法善了了。 黑衣人心一橫,干脆道:“虎頭寨的諸位好漢,你們可知這傻子究竟是怎樣的禍害?若是你們今日收留于他,來日你們定將遭到滅寨之禍!” “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