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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宇帆覺得自己這想法沒錯,又許是因為下意識覺得魔尊不會傷了風慕良的緣故,他雖說是在盯著看了,卻也沒多少緊張的意思。果然,約摸一炷香的時間過后,風慕良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似乎是對眼前景象有些意外,他先是略帶慌亂的縮了瞳孔四下張望了一遍,又在視線觸及到賀宇帆的瞬間,讓緊繃的身體緩和了下來。抿成一線的唇角微微向上揚起,風慕良開口柔聲打趣道:“怎么,賀兄是要在這兒修煉了嗎?”“是啊,我看了看這邊兒覺得風水特別好,又見慕良兄你也在修煉,所以一時興起就也隨你一起了?!?/br>賀宇帆咧嘴胡扯著接道。話音落下,兩人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既然人醒過來了,就總該說點兒正事兒了。賀宇帆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又等風慕良一同站起來后,才收了笑意,略帶擔憂道:“慕良兄,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嗎?”“不是很全,但大概也明白?!憋L慕良似乎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面上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只繼續帶著淺笑道:“他今天是情緒太過激動,沒控制住自己罷了。不過剛剛在靈海里他有與我道歉,我就決定原諒他了?!?/br>賀宇帆納悶兒的挑眉,重復了一下那個在他理解范圍外的詞兒道:“靈海?”風慕良點頭,笑意加深,又抬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其實我也不知道具體該怎么稱呼那個地方,但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我靈識所在的位置。那里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水,還有水面上的我和他?!?/br>他這么一解釋,賀宇帆也便明白了意思。點頭表示自己了然之后,他猶豫一秒,還是問道:“那現在……他怎么樣了?我記得剛剛他還與我說要煅劍來著?!?/br>“他倒是想?!碧岬竭@話,風慕良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隨著話音落下,他又滿是憂愁的嘆了口氣,才繼續道:“他說是因為天道的懲罰,從見面開始,他的狀態其實是一天比一天差了。今天若不是我反應的及時,怕是他連走回這里都不可能了?!?/br>風慕良說著,又低頭看了眼那塊被放于煅劍爐前的青石。按理說,他和那個魔尊應該是雙魂奪一體的關系。但在這段時間的交流中,他不但對那人放下了所有的戒心,反而每當想起他會魂飛魄散時,還忍不住又燃起一腔難以忽略的不舍。畢竟這百年時光,再沒有一人能同他一樣,自己的一個眼神兒就能讀出心思。也沒人能如他一樣,總能在自己迷茫的時候,用簡單的幾句話來將他扯回初心。風慕良想著,眼底的光澤又暗了些許。雙拳在身側無意識的收緊,捏到生疼,才猛的松開,也不知是在提問,還是在自言自語道:“你說,他是不是快要消失了啊……”“我不知道?!辟R宇帆誠實搖頭,順帶提議:“其實我覺得,你說不定可以直接問問他?”畢竟不管是從修為角度還是什么,魔尊他自己對自己的情況絕對是最了解的才是。然而讓賀宇帆沒想到的是,風慕良聽到他的提議,卻是露出一抹苦笑道:“其實我今天問了。但他與我說,我是劍修,只要一心一意看著我的劍就夠了,余下不論是人是物皆為過客,沒必要去留意太多?!?/br>這話意思基本是在默認問題的答案了。賀宇帆在心底翻譯著,而嘴巴張合了幾次,也終還是沒能說出句安慰的話來。好在風慕良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安慰。只又吁了一口長氣,他仰頭看了看萬里無云的碧空。等收回目光的時候,那招牌式的溫柔淺笑也回到了臉上。他說:“從明日起,我就要開始煅劍了,這對我來說是一生一把的本命劍,怕是得用心煅些日子?!?/br>賀宇帆聞言點頭,也趕忙道:“慕良兄放心,我們那邊兒也沒大事兒。不過你若是有事兒的話記得叫我,我……”“我當然會喚你過來的?!憋L慕良笑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待我劍成之日,會叫你一同前來見證的嗎?”那是因為我怕你被天雷劈的重生了。賀宇帆在心里答了一句。雖說現在是沒這種顧慮了,但看著風慕良這幅樣子,他心頭微動,直接點頭應道:“那我就先期待著了啊?!?/br>風慕良含笑點頭,用自信又堅定的語氣道:“它不會負了你的期望的?!?/br>—從這天起,就像風慕良說的那樣,他就像是閉關了似得,全身心投入了煅劍過程中。賀宇帆偶爾去看過他幾次,但遠遠看著人在忙著,便也沒過去打擾什么了。時間一晃,轉眼又去了一個多月。眼看著鑄劍比賽接近尾聲,類似于那天覃婉的試劍景象也多了起來。只唯獨賀宇帆他們這邊兒,除了三長一短的下品靈劍和一把中品匕首之外,就只剩下一坨坨的黑灰了。而風慕良那邊兒卻也像是遇到了瓶頸一般,這么久也沒傳來一聲消息。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直到鑄劍比賽的最后一天,賀宇帆才收到了冰火門弟子的傳訊,說風慕良邀請他去看劍。帶著桓承之一起趕到的時候,煅劍爐還是如往日一般,用鑄劍師的靈氣燃著仿佛要焚盡一切的烈火。爐前只有風慕良一人迎風對火的站著,黑發在風中蕩起,青衣也一如初見。賀宇帆快走幾步趕到跟前,正欲開口道聲恭喜,卻在看清面前人時,瞳孔猛的一縮,驚訝道:“怎么是你?”第60章聽到賀宇帆的問題,那人微微抬眼。嘴角上揚的弧度加大不少,笑容也是那副慣常的邪肆。他答非所問道:“許久不見,賀兄你怎生這般無情?”“誰跟你稱兄道弟了?”賀宇帆擰著眉,緊張的再次問道:“慕良兄呢?”“他在休息呢?!?/br>魔尊牌風慕良又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也不知是喜事怒的繼續道:“我現在才想明白,他確實不是我。當年我煅這劍時煅了整整四十九天,最后劍成之日才力竭倒下。你再看看他,這才幾日,劍還未成,他就先撐不住了?!?/br>“什么意思?”賀宇帆聞言眉頭擰的更緊了些許,心底的擔憂也更甚一層,口中忍不住追問道:“慕良兄現在怎么樣了?你說他撐不住了是……”“別這么緊張,他沒什么大礙?!?/br>魔尊牌風慕良沒等他說完,便擺手打斷了這一串串炮仗似接連不斷的問題。然后用那種云淡風輕的樣子繼續解釋道:“他只是沒日沒夜的煅劍導致靈力快要耗盡罷了,不過這劍倒也快煅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代他做即可。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