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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訂了當天我能趕上的最早的航班,訂完票,心煩意亂加上匆匆忙忙,我只換了衣服拿了錢夾、手機和證件就趕往機場。一晚沒睡,飛機上十幾小時的行程我也毫無睡意。人卻在馬達的轟鳴聲中逐漸冷靜下來,開始規劃能夠更快進入震區的方式,如果是老爺子還在那會兒,毫無疑問,我不顧一切的前提下,可以跟著軍隊的飛機和車輛進去,可惜今時不同往日,我思索著是不是找方君良更為可行。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我在G城機場就找到了能把我搭進四川的人。我剛抵達G城機場,就看到關于救災醫療隊的新聞報導的,鏡頭正好掃到帶隊的梁立海,于是靈機一動,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立即撥了個電話給他,恰巧他跟車也到了入口。他見到我時,明顯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我想自己當時的外觀肯定不怎么妙——簡潔明了地告訴他,趙磊在里面,生死未卜,我需要進去找他。梁立海聽完皺著眉頭問我:“你知道他的具體方位嗎?”我搖搖頭,回答道:“我只有他的行程路線”,刁祿之前發給了我。之后他便沉默了,就在我以為沒戲的時候,他卻點了頭。作為G城首批開往災區的醫療支援隊伍的隊長,梁立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非常高效率地把我編入了醫療隊伍的隨行志愿者中,使我有幸登上了天災后最早去往四川的幾架飛機中的一架。他說幸好那時候也亂——所有人都是衛生廳現抓的,又必須是志愿者,除了召集市一人民醫院、市紅十字會醫院、市中醫院的醫療骨干力量,還要負責隨行醫療器材和醫療物資的集結,再加上記者和勤雜人員,各種突發狀況多,導致人員名單來來回回變動了好幾次。無論他的動機是賣人情,還是真想幫忙,這次我是真心地感激他。24.2趁著出發前的空隙,我在機場買了幾套替換衣物,日常用品,藥品,旅行背包,手機充電器,手機外接電源,甚至還買了個備用手機。登機時,我已經接近兩天沒睡,但仍然精神十足,關手機前又給趙磊去了電話,更令我憂心,不是無法撥通而是無人接聽,我擔心他手機沒電,也不敢多打,想著到了四川再繼續試試看。心中默念:趙磊,你可要等著我。整個航程非常沉悶,即使偶爾聽到交談聲,也是壓抑的低語,畢竟不是什么高興的事情,又不知道將要面對什么,梁立海坐在我邊上時不時打量我幾眼。到了四川,我才發現自己出發得太想當然。來之前,想著到了四川就能找到趙磊,根本沒想過憑什么找和怎么找的問題,下了飛機才意識到,通往震區的公路早被泥石流和山體滑坡毀了,我沒有交通工具,沒有衛星定位系統,沒有帳篷,甚至沒有足夠維持三天以上的飲用水和干糧,只得跟著醫療救援隊盲目地跋涉,前往震中心。一路滿目瘡痍,內心盡是倉惶。15日清晨,醫療隊與軍隊匯合,那些從出發起就沒得到休息的醫生被就地拆散,分成幾組跟著軍車、沖鋒艇、軍用直升機分頭進入受災嚴重的縣城。軍隊帶來的消息是各處余震不斷,已經有救援人員因余震遇難。我和梁立海一組,只因他去的地方,距離趙磊行程中的幾個落腳點,路程都比較短。由于跟著醫療隊走,我必須與醫生們一樣,背負醫療器械和醫療物資,甚至因為愧疚自己占有了一部分生存物資,而主動分擔了幾個女醫生的行李,整體負重大概接近40斤。本來我想在到達醫療分隊的駐扎地后,搞一頂帳篷自行離開,順著趙磊的行程摸過去,然而,到了地方,我卻半被迫地加入了救援隊的行列。跟著沖鋒艇上岸后,我來不及掏出電話繼續撥打趙磊那無人應答的手機,就有災民看到我們圍了上來,梁立海幾個人不顧旅途勞頓馬上投入到救援的工作中,我作為壯丁則立即被叫去幫忙,把物資和醫療設備運下送我們過來的沖鋒艇,又把幾個需要送出去的重傷人員抬上去。看著沖鋒艇離開,大家心里都沒底——什么時候補給物資會到?什么時候會有后續的救援人員到達?一山連著一山,一水連著一水,沒有橋梁和公路,我們都知道自己怎么爬進來的,卻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出去。24.3空氣中彌漫著腐臭/尸臭,我從沒有見過那么多的尸體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可是救援人員還要仔細去分辨,那些尸體中或許有一兩個活人,他們的軀體血rou模糊,卻還是喘氣的。景象太過于凄慘,沒有一個人可以無動于衷。整整一天,只要是四肢健全的人,都不停地在尋找和協助挖掘。活過兩輩子的我,又親歷了死亡,對人的生命不說輕賤,至少是麻木的,在我眼里只有兩種人——自己人,或者別人,但這次事前沒經過籌劃,考慮不充分的旅程,讓我對于趙磊珍視生命的態度有了新的認識。我跟著梁立海打下手,他全身已經都是污垢和干涸的血液,形象可比屠夫,而他一天中也確實做了很多屠夫的工作,被死神逼迫著,身手矯健地不停給人做截肢手術,企圖在下一次余震到來之前,把被壓住的災民從廢墟下解脫出來。有一次,他幾乎已經成功,可地面輕輕一抖,搖搖欲墜的整個建筑徹底垮塌,那個剛才仍然有意識,還與醫生開過玩笑的村民,就只剩下一只手臂露在磚石外面了,梁立海自己也幸好被我拽了一把,才沒有被一起埋到下面。在幫醫療隊營救傷員的同時,每次成功救出一個人,內心的擔憂就會被沖淡一些,我會想,如果趙磊面臨相同的情景,也會得到同樣的救助。期間大哥打電話給我,問我是不是已經進川,我單肩夾著電話,一邊把手里的一具尸體撥開,查看他身下是不是還有活人,一邊盡量簡潔地告訴他整個經過。大哥聽完我的描述,勸說道:“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干什么?自己跑過去涉險就能救他?”我查完一灘廢墟發現沒有生命跡象,示意梁立海一起向另一灘廢墟進發,并答道:“你說得對,我一個人進來連他的人影都找不到,甚至都無法到達他可能出事的地方,如果我有一分鐘能夠擺脫焦慮,平心靜氣的制定計劃,我都不會身處現在呆的地方,也不會做著現在做的事情?!?/br>大哥聞言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叫你回來你肯定不愿意,自己要注意安全!”我事后得知,他居然搞了30臺工程挖掘機送進四川!雖然這些挖掘機,都像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