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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變得難看至極。楚非白和晏秋多年相識,即便是想通后決定離婚,他對晏秋也是坦誠的,他沒想到晏秋會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欺騙他。他了解沈真,如果說原來他能追回沈真的可能性是千分之一,在知道他有孩子之后這點可能性就徹底為零了——他對晏秋和孩子負有無可推卸的責任,而沈真不會和心中另有所系人在一起。“是嗎,我還真沒想到?!背前资种笩o意識的抽緊,他從未與孩子見過面,還沒感受到初為人父的喜悅,驚訝無措與被欺騙的憤怒已先一步在胸口肆虐,這遲來四年的惶然怒意無處傾瀉,漫天野火過后,唯余一地苦澀的灰燼。楚非白努力克制著情緒,勉強對沈真勾了勾嘴角,說:“說來我和晏秋也很久沒見了,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沈真把錢包里晏秋的名片遞給他,想起和晏秋的談話,覺得晏秋還是希望Carlos能和親生父親見一面的,思忖過后,還是提醒楚非白說:“聊天時晏秋還問起你,你們以前關系不錯,和朋友久別重逢,她會很高興的?!?/br>楚非白定定的望著沈真,無奈道:“行。這個時間我就不坐了,周末有時間,再一起去看話???”沈真說:“最近忙,再說吧?!?/br>楚非白徹底死心了,起身要走。吳山青在和肖然聊天吃零食的百忙之中抽出了一點討人嫌的功夫,裝模作樣的挽留道:“怎么這就走啦,不再坐一會?一起吃午飯嘛?!?/br>楚非白得知自己求愛無望,心里十分不舒爽,認了命還要遭人揶揄,登時怒從心頭起,轉過身作勢要走回來,說:“留下來吃午飯也不錯?!?/br>吳山青萬萬沒想到楚非白能抹下臉來,忙補救道:“別,楚先生大忙人,還是不耽誤您了,好走?!眲e的都不說,沈真廚房里還藏著一個呢,楚非白真留下吃午飯,回頭他就要被被沈真掃地出門。沈真知道他就是說說而已,吳山青一認慫,楚非白便冷哼一聲,和沈真道完別走了。楚非白一走,客廳里氣氛明顯放松下來,肖然和沈真沒聊了幾句,吳山青就說要和肖然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吳山青想和肖然過二人世界,家里還有大小陸在,沈真也沒留他們,只和肖然說好下次有空了再一起玩。沈真送完人,家里只剩下大小陸,陸晗不知道在樓上做什么,一直沒下來,沈真沒想好該怎么修復青少年破碎的三觀,決定先把陸宣從廚房放出來,說清楚了再安撫陸晗。玄關距廚房一小段路,沈真走得是心潮起伏思緒紛亂。剛看到陸宣時他有點懵沒注意到,應付楚非白的時候就總想走神,他覺得陸宣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依照男神體貼理智的性格,無意中撞破他人隱私后得體的打個招呼離開才是正常的做法,可陸宣不僅留下來了,還反客為主的請楚非白進來,理所當然的準備水果和茶點,暗示他搞不定了就叫他。而且他和陸宣解釋的時候,陸宣的表情……他從沒見過陸宣生氣,但那是在不高興吧?笑起來臉上卻沒有小酒窩。沈真不確定他的判斷到底對不對,進餐廳時莫名的放輕了呼吸,陸宣卻沒像他想的一樣在餐廳坐著玩手機,而是在廚房里挽著袖子切菜。陸宣執刀的手勢很熟練,切塊的動作堪稱賞心悅目,在案板有節奏的咚咚聲中,圓滾滾的白蘿卜很快變成一排厚薄均勻的蘿卜片,在他身邊,爐氣灶開著火,大砂鍋上不斷冒出裊裊的煙氣,濃郁的香味漸漸彌漫開。沈真措不及手的被陸宣身上的人妻光輝閃了個正著,緊繃的心情不自覺的放松下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才走到陸宣身后,新奇道:“你做了什么,好香???”“冬筍排骨?!标懶沉搜凵蛘?,把蘿卜移到瓷盤里,閑談一樣的問:“矛盾解決了?”沈真:“嗯?!?/br>陸宣轉過頭,再一次確認說:“真的解決了?”“嗯,完全說清楚了?!鄙蛘孑p咳一聲,說:“對了,之前我說要把事情都告訴你,你要聽嗎?”陸宣想了想,說:“等吃完飯,我們單獨聊?!?/br>“好吧,”沈真跟著陸宣移動到冰箱前拿牛腩,道:“午飯還是我來吧?”陸宣側頭挑眉,握著菜刀的手揚了揚,堅持道:“我手藝很好的,這里煙氣大,你先出去?!?/br>陸宣這么說,沈真只好出去了,一到客廳,沈真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抑制不住的笑意。陸宣在不高興。一想到陸宣的小情緒代表著什么,沈真的心跳都急促起來,他一手撐著額頭,感覺見到楚非白后心里的陰郁已經消散的一干二凈,現在他的心情簡直晴朗極了。第37章聽說你們要看秀恩愛?陸宣的速度很快,半小時不到做了四菜一湯,而且色香味俱全。大概是沈真把驚訝表現的太明顯,陸宣的情緒明顯好轉了很多,一本正經的調侃道:“獻丑了,我的廚藝和演技比起來還是差了點?!闭f著他把左手拇指和食指張開約莫一厘米的距離,示意差距有這么大。陸晗向來堅信他小舅宇宙第一,當下毫無原則的一陣附和,直把陸宣還不錯的廚藝吹得上天入地。沈真本來還擔心該怎么和陸晗解釋自己的性向,陸晗卻對此絕口不提,和陸宣一唱一和,逗得沈真差點噴飯。飯后陸晗在陸宣的暗示下乖覺的回房睡午覺,沈真收了碗,陸宣已不在廳里,客房里沒人,最后沈真在三樓琴房找到了他。方艾蓉認為從小開始學樂器能培養孩子的氣質,在征求了兩人意見后,分別給沈家兄妹報了鋼琴和小提琴的培訓班,樓上的會客室也改裝成琴房作為兩人平日練習的場所。沈蕓堅持了下來,而沈真在音樂上天資興趣有限,學了兩年就沒再練了,自沈靖三人搬到D市,琴房就一直空置著,直到陸晗住進來才重新有了用武之地。陸宣骨傷初愈,能夠久坐后偶爾會到琴房玩一會,但只要沈真在家,陸宣工作休閑多半都和他在一起,這還是沈真第一次看到陸宣彈鋼琴。穿著銀灰色襯衫的男人端坐在黑色琴椅上,落地窗旁簾櫳束起,陽光從蓮瓣蘭柔嫩的花尖上滑過,溫柔的照亮了男人英俊的側臉。他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優雅而靈活的跳躍,無數細小的塵埃像快樂的精靈,隨著輕快靈動的音符在天光中翩然飛舞。沈真屏住呼吸,忽然間一切都在他的眼中纖毫畢現,陸宣微斂著眉眼,溫暖的光輝落在他低垂的眼睫,如同一雙美麗的金色蝴蝶,在沈真如鼓的心跳聲中,婉轉又堅定的飛進了他的心底。一曲結束,陸宣從琴椅上站起,轉身對呆立的沈真微微一笑,用清朗溫潤的聲音問他:“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