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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不過來的呆樣,溫子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摸了摸他的小圓耳朵,阿添轉了轉圓耳朵趕走那只手,努力用更加嚴肅的表情傳遞自己的意思:“還沒交代你要干嘛呢!不要動手動腳!”溫子銑笑話阿昀的時候腳步也沒有停下,已經走到了寢間,他把阿昀放下,阿昀在床上打了滾,抬起頭看著溫子銑。溫子銑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我要去給父皇問安,就不帶你過去了?!毕肓讼?,又補充了一句:“我盡量回來陪你吃飯。若是回不來,你就乖一點,自己吃好不好?”阿添胡亂“啊嗚”了一聲,覺得沒什么問題,怕溫子銑不懂他的意思,又點了點小腦袋。溫子銑落在阿添身上的溫柔目光沉了沉,嘴角卻往上提了提,又胡嚕了一把阿昀的脊背,才轉身出去。阿添還不知道溫子銑已經確定了對他的猜測,依然毫無心事的在錦被里睡得不知今夕何夕。溫子銑到皇帝的起居殿時太子已經先到了,沈公公派一個小內侍引著他往偏殿走,讓他稍后片刻,他不動神色地往迎出來的小內侍手里塞了個荷包,問道:“父皇用過膳了嗎?”小內侍十分恭謹地行了個禮:“稟殿下,五殿下與皇上敘了會話剛走,太子殿下就來了,皇上還不曾得空用膳?!?/br>溫子銑心里有數了。他坐在偏殿里,端起茶碗撇了撇浮茶,心里不住的思索。他專挑了皇帝慣常用膳的時間來,皇帝卻忙著與太子說話不傳膳,這就很奇怪了。和太子一同吃頓晚膳,并不妨礙說話,不傳膳大概是因為知道了些什么,沒心思吃飯。至于讓自己去偏殿候著,就更奇怪了,太子今天帶了御林軍搜查自己的下落,回稟這事,交回御林軍,為什么要避開自己呢?那就只能是太子辦了讓皇帝十分惱怒的事情,而且不宜讓自己知道。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被刺殺,他想不出還有什么。太子對自己動手應該是與老五的動作有些關系,以至于皇上上午還是一個和稀泥的態度,下午見了老五,就對太子十分的惱怒了。老五腳程飄忽,但總歸是在查察南邊州府的貪腐。自來貪腐問題是牽一線串一串,起個線頭就能拉出半個州,但人數雖多,跟太子有關的、前天或大前天被老五查到頭上的,也不難查到蹤跡。溫子銑緩緩啜了一口茶。只是……貪腐官員落馬卻能跟自己扯上關系,還嚇得太子馬上動手殺人……溫子銑又啜了一口茶,潤了潤瞬間緊致起來的喉嚨,不急,冰山已經露出了一角,不管藏在地下的是多大的巨物,他都會把它拉出來,在烈日下曬成水汽。溫子銑回去的時候,阿昀還沒吃完晚膳。他一走進殿門,阿昀就望向他,從凳子上跳下來,跑到他腳邊繞了一圈,又搖擺著大尾巴跑出去重新坐好。溫子銑沒來得及撈到他抱一抱,手指有點癢,于是揮揮手讓布菜的內侍退下,親自喂豹子。溫子銑打量了一番晚膳,不得不佩服安公公。傳的一桌晚膳都是約莫著阿昀的口喂來的。中午的蛋羹又上了一份,只不過換成了大碗;中午阿昀吃了半只蠔油仔雞,晚上安公公就傳了八寶野鴨;其他菜式也都是各種rou,幾乎沒有一根青菜。阿昀吃得興高采烈,大尾巴在背后來回搖動,頭頂上的兩個圓耳朵似乎都更挺立了。溫子銑一邊喂他吃rou,一邊喂了些水,阿添搖頭晃腦,伸頭蹭了蹭溫子銑的手,用行動表示了對溫子銑的服務是滿意。他感覺人間的日子真是給個爹爹都不換。在東海的時候,老海龜不僅每餐給他定量,還逼著他吃很多青菜,還言之鑿鑿這是每一頭小龍都需要吃的??衫虾}斆髅髦徽疹欉^自己這么一條龍!阿添“哧溜”將一片紅油百葉吞下肚里,覺得自己終于感受到了龍生的美好。溫子銑看他這樣高興,也笑得放不下嘴角。吃完晚飯溫子銑摸著阿昀鼓起來的小肚子,覺得自己似乎喂多了,看著阿昀癱倒在躺椅上,一動也不能動的萎靡樣子,溫子銑抿了抿嘴,把阿昀從躺椅上抱下來放到了地上。阿添十分困惑不解,不知道溫子銑這是想干嘛。他吃太多了,渾身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到了胃部,已經分不出精力去猜測溫子銑想干嘛了。其實溫子銑頗有點手足無措。從認識阿昀開始,阿昀就表現出了能被抱著絕不走路,能趴著絕不站著的決心,誓要把懶這種病得的病入膏肓,肯定是不想起來活動的??砂㈥莱缘脩撌怯行┒嗔?,不活動活動,身上難受,明天就會不想吃飯。溫子銑向來不缺決斷,決定好了要讓阿昀活動消食,就開始跟阿昀談條件。溫子銑:“阿昀乖,跟著我走一走,消一消食?!?/br>阿昀不為所動的翹起后爪撓了撓耳朵。溫子銑:“你起來散散步,今天就可以和我一起睡?!?/br>阿昀側身躺下,小心翼翼地把飽脹的肚子放在地上,不動如山。溫子銑:“……不起來散步明天就只有青菜吃?!?/br>阿昀一臉驚恐的抬起頭來。溫子銑內心十分復雜,自己的懷抱的誘惑比不上一盤青菜的威脅,溫子銑不由得默默記了個仇。等溫子銑領著阿添王八念經一樣繞著宮殿走了三圈之后,阿添已經累得東倒西歪。這倒不能怪他沒用。阿添生就是一條大長蟲,雖然生了四個爪子,但除了撓人,他還沒發現自己的爪子有別的用途;青龍天生有騰云駕霧之能,他沒用青龍原型走過路。等到能化形成人了,兩條腿走路這項技能阿添練習了好久,才會跑能跳。眼下他化作了豹子,要用四個爪爪走路,但從樹林里他就發現用四個爪爪走路感覺很是怪異,是以一步不肯多走,動輒賴在溫子銑懷里。這會兒溫子銑在旁邊閑逸自得地走著,還不時低頭看他笑一笑,端的是美色撩人,可吭哧吭哧跟在他旁邊的阿添卻毫無賞色之心,為了保持直線行走不摔跤,他已經調動了所有的腦細胞。溫子銑卻十分有腦容量覺得對阿昀的步態表示詫異。他已經確定阿昀不是一只單純的小豹子。他不吃生食,愛熟食——還頗為重口;不僅能聽得懂人言,還能給出明確的回應。他對精奇志怪毫無了解,也想象不出阿昀是個什么存在,只能肯定阿昀并無害他之意——反而十分喜歡向自己撒嬌,隨意露柔軟的腹部給人撫摸,可見是十分信任喜歡自己的。可在發現阿昀走不大好路之前,溫子銑所有的想象都是圍繞著小豹子來的。成了精的小豹子,或者快要成精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