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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琢磨著萬一阿添問起他的酒量,他可以游刃有余地用一個“年紀大了要養生,經久不練”的借口搪塞掉。至于他胡謅之后阿添聽了之后會去練習的可能性——拜托,他頭頂兩個大哥,腳下還有自己這么一個萬能大管家,能讓他摸到酒才怪!不得不說,不論是年紀大了的人還是龜都容易憑經驗做事,而經驗往往是不靠譜的。因為事物是發展變化的,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無端的變數是月老。月老最近新養了一只貓,成了新晉鏟屎官。那貓年紀尚小,還不能化形,月老出門訪友總是把他家主子揣上,是個十足的貓奴。但是為文昌帝君賀壽,二郎真君也是年年不落的???,二郎真君出門,嘯天神犬總是要伴行的,月老思量再三,雖然被小咪“咪咪”的叫得心都快碎了,還是抵制住了撒嬌,一步三回頭的獨自赴宴去了。這一沒帶就出了岔子。那小貓見月老出門沒有帶上自己,心情十分得不明朗,于是竄到了月老向來禁止他觸碰的姻緣池,開始霍霍滿池的紅線。小酌淺飲之后,除了阿添二哥這種格外饞酒的還會留下來叨饒叨饒,大部分神仙就打道回府了。月老一回到府邸就奔去看他家貓主子,這一看不要緊,月老微醺的酒意直接被嚇醒了:這神智混沌的小畜生把紅線當毛線撓了!還把自己綁進了一堆紅線里,動彈不得,細著嗓子“咪咪”的求著救。月老一時之間難以決定是先絕望一會,還是先心疼一會罪魁禍首。姻緣紅線不是那么容易斷的,但被貓崽子一禍害,直來直往的姻緣線打了個結,原本和和美美的一段姻緣就一波三折成了虐戀情深。原本郎情妾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姻緣線與別人的姻緣線一糾葛,就成了四六八方的多角戀……壞人姻緣,改任命格……月老簡直想大哭一場,憋著眼淚就開始梳理紅線。好不容易把貓救出來,紅線重新牽好,打眼一掃,一切似乎都原封不動,月老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長舒一口氣,這口氣還沒吐到底,月老那長長的一眼掃到了神仙池,定睛一看,差點直接撅過去!東海龍三太子和文昌帝君之間多了一條紅線!鮮亮亮晃悠悠一直到底的紅線晃碎了月老的僥幸——出大紕漏了!月老拿出了自己最快的腳程又飛回了文昌殿,找到那兩個酒鬼神仙,幾乎是撲到了文昌帝君的腳下,氣還沒喘上一口,就大叫起來:“帝…帝…帝君??!你的…你的姻緣…”敖計十分好奇:“月老,您對帝君情根深種啦?”月老沒力氣跳起來打死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疊聲叫到:“帝君??!你的姻緣線被牽上啦!”文昌帝君也十分好奇:“司命星君終于算出我的姻緣啦?”月老終于說完了一整句:“你的姻緣線!被我家小咪給牽上了!”文昌帝君:……敖計:……文昌帝君難得以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懵逼臉被火急火燎的月老和愛生活愛八卦的敖計拉出了文昌殿,飛到月老宮,又用一副神游天外沒睡醒的精神狀態看到了自己的姻緣線,然后和敖計兩道目光順著那根紅線來到了紅線的盡頭……敖計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阿添?!”文昌帝君:“……”如何割斷牽好的紅線,這超過了月老的業務范圍,三個神仙蹲在姻緣池邊上瞪著那根線,似乎是想用眼睛發出火光閃電把那根線燒成灰燼。肇事者小咪在月老腳邊繞來繞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揍。月老幾乎成了第一個被嚇死的神仙這件事情阿添是不知道的,他二哥一條真龍試圖用眼神吐火這事他也是不知道的,他蹙著兩條眉毛,一頭霧水的看著月老屁滾尿流地沖進來,又拉著二哥和帝君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心里十分疑惑不解:月老難道給二哥和帝君牽線了?不過……阿添扔掉手里的果盤,蹭蹭蹭沖到酒桌前,晃了晃酒壇子,露出了猥瑣的表情。等他再有記憶的時候,他已經掉到了凡間了。第四章阿添作為一條未成年龍,在東海并沒有多少龍身自由,除了功課還是功課,連喜歡的菜式都不能自在的多吃幾次——他還在長身體,每日里的飲食都要由老海龜細細擬定,由不得阿添胡來。至于去凡間走馬觀花更是想都不要想,他還是過一百歲生日的時候被二哥和章猙帶來凡間耍過一次,游了個湖,吃了個飯,睡了一覺,就被拎回家了,所以現在凡間是哪戶人家當了人皇,他壓根不曉得,現在只管瞪著圓溜溜的眼珠看著往來匆匆的凡人和間或出現的驢子和馬,新鮮極了。至于這個溫姓凡人要把它帶到哪里去,阿添甩了甩尾巴,并不太在意。溫子銑抱著不肯讓爪子沾土的阿昀徑直回了行宮。蘇浙兩府在溫子銑的爺爺——先帝爺看來是天下糧倉稅賦來源,在溫子銑的爹,當今的皇帝看來就成了個“煙籠寒水月籠沙”——專出美人兒的地方。此次南巡,說是查察貪腐,整治官場,但皇帝陛下主要干的人事是賞花賞月賞秋香,一路上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充盈著自己的后宮,后面跟著一個鐵面無私的四皇子溫子鐸查貪官,收人頭,倒也達成了巡查游玩兩不誤,皇帝陛下樂開顏的出事目標。但是現下三殿下遇刺生死不明,于鵬風更新加強了行宮守衛,皇帝陛下打眼望去,視野里全是披甲執銳的軍士,又是被刺殺嚇到,又有些擔心兒子,不由得圣體有恙,風景美人也沒了賞玩的興致,精神十分得萎靡。于是在當值的御林軍進來通報下落不明的三殿下平安回來時,老皇帝的精神頭一下被提起,一邊宣見一邊一疊聲讓沈公公快去宣個御醫來。然后就看三兒子懷里抱著一只大白貓進來了。溫子銑見了禮,敘了敘遇刺的經過,講到腳邊的阿昀,將端坐在自己腳邊的小家伙抱起來,只道自己逃至樹林,偶遇這只小豹子,見它身邊無長親,又還是個小毛團,憐其無所庇佑難以命久,就把它帶了回來。老皇帝看了看他一身狼狽的坐在錦凳上,眼皮低垂著撫摸手下那只獸仔,想起這個兒子也是小小年紀上他母妃就故去了,一個小孩子獨自在深宮長大,長大后遠離了朝堂,領兵戍邊,看到那只小家伙只怕是物傷齊類,心有同觸了。這么一想,經久不見的父子親情也被牽絲引線的勾搭起來,皇帝給了賞賜安撫,將候著的太醫指派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