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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中保護著她。 侍衛無法拒絕傅卿的命令,他們拉著馬車走到一旁,低調的守候著。 傅卿掃過蘇欽許手中提著的兩個河燈,笑了笑:“這兩個河燈倒是一個可愛,一個靈秀,很有意思?!?/br> 蘇欽許白皙的面上染了淡淡的紅暈,只是如今正值夕陽下落,所以那些紅暈看不大清楚。 “有些獻丑了,這是草民親手做的河燈?!?/br> 傅卿提過那只可愛的兔子燈,細細觀賞了一下笑著說:“做得精巧可愛,這兔子看上去像真的一樣,這手藝已經很高超了,你也太謙虛了?!?/br> 還要親手做河燈,看來花朝節放河燈的事,對逍遙谷的人來說,的確是一件重大的習俗。 因傅卿容貌過盛,這樣走出去,只怕要惹得百姓連連注視,所以雪瑩立即拿了素白的煙羅紗巾,遮住了她的容貌。 兩人邊走邊說話,不知不覺中就踏入了熱鬧的集市里。 自從傅柏舟登基以來,為了國家休生養息,促進發展,就放開了夜市的禁制。 所以大燕的夜晚十分熱鬧,今日又是花朝節,集市里更是人來人往,吆喝之聲不絕于耳。 一路的小吃攤也非常多,傅卿自從來了大燕,很少在宮外吃過小吃。 集市熱鬧的環境,讓她看到自己從未吃過的吃食,就想買一點來嘗一嘗。 蘇欽許眼力今日詭異的很好,傅卿的眼神只消在哪一樣小吃上稍微停頓一會兒,他便走上前去替她買了下來。 傅卿是知道的,蘇欽許同自己的弟弟傅靖吃飯時往往不會主動結賬,他總會找到各式各樣的理由守住自己手里的錢財。 聽傅靖向她抱怨了這件事以后,傅卿才對蘇欽許愛錢的事情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傅卿眼神詭異的掃視了一眼,為她殷勤付錢的蘇欽許,忍不住問:“蘇神醫是不是發財了呀?今日你可轉了性了?!?/br> 蘇欽許迎著她打趣的眼神,莫名的感覺到一股羞恥感,他往日愛財,并不覺得自己這一點癖好,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畢竟他們逍遙谷中的人,因為時常處于缺錢的狀態,所以每個人看上去,都是恨不得要鉆到錢眼里一樣。 在這樣的環境下,蘇欽許覺得自己愛財的小毛病,并不是多么見不得人的事。 畢竟圣人還說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呢。 只是今日被傅卿盈盈水眸一瞧,他心里便對自己以往的行徑懊惱萬分。 難道他已經給公主留下了見錢眼開、小氣刻薄的形象嗎? 蘇欽許焦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怎么辦? 他從未對其他女子動過心,也不知道那些女子喜歡什么樣的郎君。所以他特意向傅靖打聽過,若是喜歡一個女子,應該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 傅靖沒什么喜歡的人,但是他為了撐面子就教了些紈绔子弟那里得來的法子。 無非是送她奇珍異寶,綾羅綢緞,說甜言蜜語,并且把自己的風姿向她展露。 蘇欽許越看傅卿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的模樣,心里越是緊張,說話就越是結結巴巴,磕磕絆絆。 “便,便是沒有發財,為公主買些小吃,草民也是做得到的。這些不過是小,小事一樁罷了?!?/br> 他頓了頓,昧著良心撒謊:“其,其實我也沒有特別喜歡那些黃白之物的……” 蘇欽許良心發痛。 不,他其實真的很喜歡那些東西。 厚厚的銀票,金燦燦的金葉子和白花花的銀兩,看一眼都彌漫著讓人安心的氣息。 不可能有人拒絕那些黃白之物的,他一直覺得,那句“錢財如糞土”的話,是千古以來,最大的謊言了。 只是現在,他在乎傅卿的看法,遠遠超過了他對那些黃白之物炙熱的喜愛之情。 他以前不懂的話現在也明白了,世上仿佛真的有一種人,是那些錢財俗物配不上的。 蘇欽許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傅卿不明所以,心里只覺得有些有趣,就輕笑出聲:“知道了,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當成朋友了,所以才這樣大方?!?/br> 不然連她弟弟傅靖堂堂親王的地位,在蘇欽許這里,也只能每次都自己吃癟的付酒錢,付飯錢。 前方有一木雕攤子生意非?;鸨?,傅卿心里一陣好奇,便走了過去。 傅柏舟懊惱的捏了捏身側裝銀票的荷包,輕聲嘟喃道:“才不是朋友呢……” 眼見傅卿走遠,蘇欽許連忙抬步跟上。 傅卿饒有興致的指了指雕成一只只鴿子的木雕,好奇的問一旁正忙的老板。 “老丈怎么凈賣木鴿?” 傅卿沒有想到的是,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語氣里有些鄙視。 “小娘子這可是神鴿大人!我們買它回去供奉,以祈求來年風調雨順,六谷豐登的。怎么,這樣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嗎?我朝公主殿下乃仙子在世,其身側有一只神鳥,便是此鴿?!?/br> 因傅卿是皇室的身份,她的雕像不能夠售賣,所以百姓中便掀起了一股拜鴿大俠雕像的風潮。 他們通過拜鴿大俠的木雕,企圖傳到傅卿耳旁。 傅卿聽完這個含著迷.信色彩的解釋,再看一臉清朗出塵的蘇欽許,只感覺有些羞恥。 果然這個人設輕易不能套上,一套上就會讓人尷尬。 傅卿果斷拋下了生意昌隆的木雕攤子,和蘇欽許一起走向了夜市末端的梨花閘。 梨花閘顧名思義,便是梨花旁邊的一處水閘。 初春的梨花一簇一簇的擠在枝頭,潔白晶瑩的花瓣舒展著,微風拂動間便有暗香漂浮。嬌嫩的花瓣從枝頭飛落到河流之中,順著梨花閘的閘門流向了遠方。 潔白飛動的花瓣,恍若一夜飛雪。 傅卿抬手接了許多花瓣,朝著從剛剛開始就有蔫蔫的蘇欽許,故意吹了過去。 “怎么突然就不開心了?難道是不想和我來放河燈?” 潔白的花瓣全部被吹到了臉上,蘇欽許怕她誤會,急急解釋:“沒有不開心,草,草民心中實在歡喜極了?!?/br> 他一臉緊張,傅卿嗤笑了一聲:“逗你玩的,你今晚說話怎么總是結巴?你緊張些什么?真是傻里傻氣的,走去放河燈吧?!?/br> 傅卿首先朝河水邊走去。 第二次被傅卿說傻了,蘇欽許一點也不氣,相反的他臉上還露出一個名副其實的,傻乎乎的笑容。 然后他邁步跟上了傅卿的腳步。 默默跟在一旁的雪瑩停下了腳步,悄悄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暗啐了一口:“還真是個呆子?!?/br> 他雖然一片真心,但是已經太遲了。 走到梨花閘邊,傅卿拿出剛剛雪瑩遞過來的筆:“聽聞放花燈時,要把自己的心愿寫上,不知蘇神醫的逍遙谷中可有此習俗?” 蘇欽許點頭:“自然是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