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卿表面平靜, 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來。 傅柏舟而立之年登位, 現在竟然就有了自己的人,他果然深不可測。只是她有些不解, 這樣重要又應該保密的事,他怎么就告訴她了呢? 一眼就看穿了傅卿的想法,傅柏舟挨著她的耳邊,低沉道:“自然是因為我信你, 把你當自己人?!?/br> 他神色間的真誠與鄭重讓傅卿微微怔住。 傅柏舟本性驕傲,輕易不會用這樣的話騙人,若是他說信她,那一定是信她了。 只是傅卿都不知道,原來她在傅柏舟心里的地位,已經這么高了。 傅柏舟淡笑,抬頭看向那青衫人時神色卻冷凝:“具體情況如何?” 青衫人見傅柏舟主動暴露了他們,便恭敬道:“如今陛下被刺客驚到,北戎賀將軍意外受傷,局勢正混亂著。剛剛奴才無能,還讓蒙面刺客帶著那公子和姑娘逃走了,請殿下責罰?!?/br> 傅柏舟擁著傅卿,語氣卻很溫和:“無事,左右不過跳梁小丑而已,他們蹦跶不了多久?!?/br> 他語氣漫不經心,好似早已將局勢了如指掌,外面那些人在蹦跶,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傅卿聽著卻越發覺著傅柏舟可怕,她心里慶幸自己早早選擇了抱他的大腿,并通過一片真心讓他對自己稍微放下了些心防。 傅柏舟只把手臂微用力壓在傅卿肩上,輕輕喊疼:“卿卿扶我回去吧?!?/br> 他臉色蒼白,如今失了血色,連唇色也發白,瞧上去不太好。 傅卿立即撫著他出了山洞,她心里擔心傅柏舟的傷情,就一直扶著他走。 可是傅卿折騰了這么久也有些疲憊了,傅柏舟瞧見她眼下的青黑,心里雖然不舍,但還是喚了那兩個身強力壯的青衫人來扶。 走過了深潭,漸漸聽到遠處的搜救聲。 青衫人道:“殿下,前面的才是大燕的搜救禁衛?!?/br> “知道了?!备蛋刂勰抗饽诟登渎詭Ь肴莸男∧樕?,輕輕嘆了口氣,“還是要勞煩你扶我走了,現在他們不大適合暴露于人前?!?/br> 作為一個默默無聞,被當做是妖孽的皇子,當然要韜光養晦了。 傅卿理解地點頭,她乖巧地把傅柏舟的胳膊架到肩上,朝他柔柔一笑:“皇兄要是疼了,不要忍著?!?/br> 傅柏舟勾了勾唇:“好?!?/br> 路只有一小截,等青衣人走了,傅卿就朝前方搜救的禁衛高喊:“本宮在這里——” 禁衛面臉喜色的指了下聲音傳來的方向:“公主就在那邊!” 眾人紛紛朝著傅卿的方向走來,他們有人抬著幾幅擔架,為首一白衣雋逸的男子,赫然就是神醫蘇欽許。 真的是想得太周到了,他們現在正需要擔架,也需要醫者。 傅卿不禁喜上眉梢:“竟然是蘇神醫!” 她看上去實在是欣喜極了,雖然知道她是因為遇到醫者而開心,但傅柏舟還是用極度挑剔的目光把仙氣十足的蘇欽許打量了一遍,把在他們面前站定的蘇欽許心里發毛。 “公主,四殿下,終于尋著你們了!”蘇欽許驚喜得瞧著傅卿,他一笑便如攬月入懷,沖淡又灑脫。 傅滿是得救的歡悅:“蘇神醫,見到你真的太好了?!?/br> 傅柏舟抿緊了唇瓣,微微勾起幾不可見的譏誚。 這可真是個小白臉。 “能見到公主,草民亦是心生歡喜?!毙“啄槨ぬK欽許笑著點頭。 傅柏舟臉色更冷。 哦,原來還是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 “幸得老天保佑,我是沒受什么傷,但是我皇兄腰腹之處,已及背部皆有傷口,蘇神醫要不先看看怎么處理?” “這是自然?!碧K欽許瞧出傅柏舟面色蒼白,看他的眼神卻暗沉沉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欽許在這樣的眼神里大致幫傅柏舟檢查了一遍,又扶著他躺到擔架上。 “四皇子殿下沒有發熱,他傷口雖然有些深,但已被及時處理過,現在已經止血了?!?/br> 蘇欽許眼里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那藥草是上好的止血療傷藥,加上殿下.體質健壯,愈合得很快,如今瞧著情況倒是不錯?!?/br>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四殿下除了傷口愈合得很快外,竟然還懂些岐黃之術。 蘇欽許知道傅卿對于醫術之事不通,所以他還以為這些草藥都是傅柏舟找的。 傅卿心里松了口氣:“這就好,那我們回去吧,我實在累極了?!?/br> 傅柏舟拉住傅卿的袖子,抬頭看她:“那里還有一副擔架,卿卿也躺上來吧?!?/br> 傅卿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她很累,走路又慢,與其拖延時間,不如被擔架擔著走更好。 傅卿當機立斷地躺到了擔架上,徹底放松了下來,然后她才猛然想起,落崖后不久,傅柏舟對她的稱呼就從往日的皇妹變成了“卿卿”。 只有地位、年紀高于傅卿的皇帝,叫傅卿一聲阿卿,像“卿卿”這樣疊字的叫法,天然就多了一種親昵感,這個稱呼也只有傅柏舟一個人叫過。 傅卿心里一時欣喜傅柏舟對她的親近,因為這表明著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又高了一些,一時又感覺他叫這個稱呼時,口吻隱隱中還參雜著撩撥她的親昵。 那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傅卿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穿過林間后,便是一望無際的獵場,禁衛穩穩地抬著擔架,只偶爾輕輕搖晃一下,傅卿就在這清淺的韻律中,漸漸陷入了沉睡。 傅柏舟抬頭看向禁衛,語氣命令:“把擔架并排而行?!?/br> 若說平日,傅柏舟的話這些禁衛根本不會聽,但隨著傅卿和他關系越來越好,禁衛便下意識把兩個擔架并排而行了。 因此傅柏舟微微側身,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傅卿安然的睡顏。 他們之間只是成年男子一肘的距離。 如今打眼看來,倒似是同床共枕了一般。 傅柏舟閉上眼睛,想要同傅卿一同入睡,只是心里的興奮一直刺激著他。 不過幾個呼吸,他就忍不住睜眼看傅卿一眼,如此幾次三番,都不覺得膩味。 蘇欽許把傅柏舟的情態收入眼底,心里閃過一絲古怪感。 只是礙于如今傅柏舟和傅卿的兄妹之情越發和睦,他便把這輕微的古怪感忽略了過去。 * 時至下午,被黑衣人打暈的蕭如誨才艱難地睜開眼睛,他還有些眩暈。 只見竹青色的床帳被精巧的鉤子挽起,素色穗子低垂處,掛了蘇合香的香囊,從穗子到床帳皆是極為昂貴考究的布料制成。 蕭如誨側頭,便見高軒廓廳,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帳子里的布置,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很確定這里不是秋草圍場的帳子了。 昏昏沉沉,只模糊聽到旁邊有清朗如玉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