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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些不自在。 傅柏舟突然一把推開身前的傅卿,突然變臉:“我出來特意為了幫你?你臉可真大?!彼趺纯赡軙榱烁登??他只是出來透氣,順便再報個仇而已。 傅卿被推開也不生氣,她只笑著說:“無論如何都要謝謝皇兄,皇兄今晚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呢!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覺得若是今夜皇兄不在,我只要進了禪房,只怕便脫不了身了?!?/br> 傅柏舟沉沉浮浮經歷的事情多了,看過人數也數不清。 他們不是恭敬對他,就是輕視他,再不然就是害怕他的一雙異瞳。就算有人對著他笑,但是那笑容不及眼底。 他們眼里是有恐懼和厭惡的,就像多看他一眼都會被邪.術詛咒一樣,那笑容他看著也著實感覺惡心。 傅卿笑起來不似宮中人一皮笑rou不笑的樣子,她笑起來杏眼微彎,連上翹的眼角,上揚的嘴角都染滿了笑意。 傅柏舟漠然地看著,有些過于冷漠的言辭就再也出不了了口。 他只擺了擺手,不耐煩道:“罷了,你出去打發了那起子人,我看著他們很心煩?!?/br> “好?!备登浜闷獾貞?,她從荷包里拿出幾個糖果,塞到傅柏舟手里后就跑開,“這個給皇兄吃,很好吃,而且樣子也很適合皇兄哦!” 她快步往前走,淺綠色的裙擺拂過夏末的微風。 傅柏舟看到傅卿快步走了幾步后,便放慢了速度,儀態優雅地往前方走去,看上去似是準備去同人論戰的模樣。 他啞然失笑。 垂目卻見了手中做成小太陽模樣的硬糖塊。 這樣哄小孩子的玩意,他就算餓死,也不會吃一口。 傅柏舟隨手要把糖扔掉時,腦海里莫名記起初初再見的那日,傅卿說:“就算是每個人的眼睛也不一定是純黑色的,皇兄的眼睛很好看,淡金色的,就像是太陽一樣?!?/br> 打算扔糖的動作定格了一瞬,傅柏舟默默把一顆“小太陽”含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口味充斥著口腔時,他皺起眉頭,口不對心道:“這什么破糖,難吃死了?!?/br> * 禪房前方,侍女高聲喊道:“公主,公主,您在哪里——” 有沒經過事的命婦也著急地跟著他們找了起來,生怕傅卿出什么意外,惹得皇帝怪罪。 傅卿便在此時不緊不慢地繞了出去。 “公主在那里!” “找到公主了!”傅瓔面上一喜,她迅速朝侍女指著的方向轉身,卻只見傅卿好好的站在原地。 傅卿換了原本淡藍的長裙,換了一生淺淺的綠色襦裙,優雅淺笑地站在柏樹之中,緩緩朝她走來,禮儀端方地行禮。 半分狼狽的樣子都沒有。 “皇姑姑怎么也來了這里?奇怪,為什么大家都來了禪房,素齋已經吃完了嗎?” 傅瓔笑容消失,被她狠狠攥著的佛珠,突然斷裂滾了一地。 這怎么可能?帶路的人是她的人,屋里也有了藥,傅卿換衣時不要他人在旁邊。所以只要她一進屋,跟著她來的雪瑩就會被藏在林中的太監打暈。 而傅卿中了藥,她不信王軒那廢物點心還搞不定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但是事情就是事與愿違,傅卿現在就是好好站在了她的旁邊。 傅瓔帶發修行,卻只修得表面上的平靜淡漠,只是如今沒能得償所愿,她眼神便有些厲色露了出來。 “你怎么會在這里?” 似乎是被她嚇到一般,傅卿愣怔了一下,才柔聲說:“我的衣服不是被酸梅湯污了嗎,我來換衣服自然就在這里,皇姑姑,這有什么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傅瓔冷笑,“你換衣服也不知道換到哪里去了,可讓我們好找?!?/br> 眾人點頭,他們可真是心有余悸,生怕傅卿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 傅卿一臉莫名:“大家都知道我來換衣服的,又為什么來找我?我沒有讓你們來找我呀?!?/br> 聽到這會兒,有人忍不住問傅卿:“殿下沒讓我們來這里嗎?可是侍女不是說,是殿下讓我們來次的嗎?” 傅卿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可沒讓你們來。我換了衣服之后,便覺得有些口渴,就讓雪瑩去取水。四周風景太好,我就在這里走了起來,走著走著就聽到有人在喚我……” 傅卿話沒說完,就被傅瓔打斷:“你就沒遇上什么人?” 王軒人去哪里了,莫不是這個廢物臨時心軟,壞了她的好事。 傅瓔這話問得奇怪,仿佛她應該遇到什么人一樣。 傅卿本以為剛剛腦補的狗血情節不太真,但是她這話一問,她就覺得心里差不多有了底。 傅瓔這樣問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禪房無人趕來打擾但她這話就像是知道她會碰到什么人一般。 傅卿想著,唇邊笑容就淡了,她冷眼瞧著傅瓔,一字一句道:“今夜本宮衣裳被污,所有人都看見了。此處乃本宮換衣之處,應該無人敢來此,怎么皇姑姑這話,聽著卻像本宮應該碰見什么人似的?!?/br> 眾人看向了傅瓔,傅瓔心里一震,難不成傅卿知道了些什么? 在場命婦都是有點手段的,到了現在,一連串事情串起來,她們心里敏銳的有了些警惕,一見傅卿和傅瓔只見氣氛不對,便一句話也不敢說。 傅瓔淡淡垂目,瞧著滾了一地的佛珠道:“今日之事來的蹊蹺,侍女假傳命令,騙我們到此也不知是什么目的,我問問你,不過是擔心你而已,你又胡思亂想了什么?” 傅卿冷冷淡淡地抬起下頜,毫不領情道:“哦,這樣哪?!?/br> 傅瓔忍不住嗆聲:“不然還能怎么樣?!备登溥@樣不冷不熱的態度,反倒襯得她之前的解釋,有點可笑。 正在此時,突然有一群錦衣華服的世家公子面色慘白,腳步釀蹌地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王軒死了!” “他的身子都被水泡得發白了,我們在溪水的下游看到王軒的!” 場面徹底有些混亂了起來,那群世家子弟,為首的便是傅靖,他一張臉都煞白煞白的,見了傅卿就一把過來拉住她的手。 “皇姐,我看見王軒死了!” 話落,就像是一滴水掉入油鍋一般,激起了激烈的反應。 “王軒王侍讀死了?這怎么可能呢?” “他尚未及冠吧?年紀輕輕的走了,當真可惜了?!?/br>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自己親眼看見他被逼跳水的,傅卿還是定了定神,不敢置信的問傅靖:“阿靖,你說王軒死了?是真的還是假的?!?/br> “當然是真的!”傅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人命關天的事,我能說假話嗎?” 傅卿嘆了口氣,看向一臉不敢置信的傅瓔:“皇姑姑,你好心邀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