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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藥膏,他尋了出來,用手指撅出一些,小心的抹在了傷口上。淡淡的藥香彌漫在鼻尖。因著昨日遭遇馬賊,商隊人員死傷過半,需要重新整理安排的事務太多,路遠山忙的焦頭爛額,一時間還沒分出神來安排人來照顧裴鈺。裴鈺起的晚,早飯的時間早就過去了,他穿好衣服,草草拾掇了一下,帳中的銅鏡很是粗糙,勉強能映出個人形來,裴鈺也不在意,也是隨便梳了幾下,自己冠好了發。只是他平日不自己動手,如今匆匆一挽,難免粗糙些,所幸他發質一向順滑,從不打結,隨便一梳便很齊整。不過裴鈺并不介意,反正軍營中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不用在意形象這種東西。只是他在帳中左等又等都等不到來送水**的伙計,干脆自己拎起了帳中的銅盆出去討水。他逛了一圈,卻發現周遭都沒有人,帳中都空了,正摸不著頭腦時,只聽遠處傳來震天的呼聲,他循著聲過去,卻見是將士們整齊列隊,揮舞著手中的長矛,似乎是在練兵。這時,又見他們分成兩路,退開,中間空出一大塊場地來,隨后,兩邊的隊伍中各走出一人,拱手作勢。看起來是要切磋的樣子。兩側的隊伍各自吶喊著,為自己陣營的人鼓舞打氣,周遭的氛圍愈發激烈,場中的兩名壯士也隨即發力,真拳實力的打了起來,你來我往,一時間不分勝負。被場中喧鬧亢奮的氛圍所吸引,裴鈺也入迷的盯著場內,儼然已經忘了初衷。雙方勢均力敵,難分高下,裴鈺緊張的盯著那二人。只見其中一人虛晃一招,另一人按捺不住出手,卻被先前那人抓到空子,撂倒在地。贏的一方的士兵振臂歡呼,情緒激昂,氣氛瞬間達到了最高點。受到了感染,裴鈺忍不住也像士兵那樣振臂歡呼,一時忘了手中的銅盆。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銅盆下落,徑直砸到了他的腳上。堅硬而又不摻假,十分有分量的銅盆砸到裴鈺的腳趾上的時候,什么激動,豪情萬丈的感覺,在那一刻都飛到了九霄云外。有的只是十指連心,感觸深刻的疼!劇痛之下,裴大公子此時也顧不得形象,抱著傷腳哀嚎起來。“哈哈哈哈哈……”他身后有一人目睹了全程,十分不厚道的大笑了起來。如此人間慘劇,是誰如此不厚道,竟還嘲笑他!裴鈺回頭,只見那人立在不遠處的一顆枯木下,身著同整個軍營格格不入的水色衣裳,整個人笑的花枝亂顫,雖從身形來看,是個男子,但整個人卻生的十分的女氣,細眉長眸,通身透出一種精致的美感來。卻說莊眉,受沈儀之邀幫忙易容,便一直逗留在軍中,順便教習沈儀如何易容成女相,畢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也省的總是勞煩他大駕。今日正值軍中大比的日子,呼聲震天響,想忽視也難,于是他便出來湊個熱鬧,沒想到竟看到一個拎著銅盆頭發梳的歪歪扭扭的男子,也在看比武。他饒有興致的觀摩了一會,不一會竟發現他竟失手用手中的銅盆砸了自己的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事,從來只得書中一見,沒想到還能見真人版!頭一次開了眼的莊眉順應內心的感受,哈哈大笑。只是當裴鈺回頭時,卻愣住了,不是沒見過美人,身為易容的宗師人物,莊眉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只是從未見過裴鈺這種,哪怕是狼狽不堪,都美出一種風流韻味的人,仿佛書中描述的出水芙蓉,毫無雕飾,卻有一種驚艷的美感。裴鈺原還想問候那人的祖宗一番,未曾想到對方竟長得如此人模狗樣,可別是個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于是又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憋屈的把頭扭了回去,眼不見心不煩。只是,他不招惹對方,對方卻主動來招惹他。莊眉走到了裴鈺的身邊:“這位小兄弟可曾傷到筋骨?”先前這人還放肆的嘲笑自己,裴鈺對他實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因此扯了扯嘴角,語氣不善:“不勞你費心?!?/br>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四不四不愛渣誠了,為什么不催更啊……不催更,我斷更會上癮的QAQ。第24章整世人對美人的容忍度都格外的高,莊眉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對方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即使是被橫眉冷對,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更何況還是自己失禮在先,莊眉溫和了語氣:“先前是我失禮了,我在這里同你賠個不是?!?/br>裴鈺瞥了他一眼,愈發覺得對方人模狗樣,衣冠禽獸,無事獻殷勤不安好心,于是冷冷的從鼻腔中“哼”了一聲。莊眉也不惱,裝作不知裴鈺的嫌棄,轉問:“我觀你拎著銅盆出門,可是想要打水,我在這營中呆了有段時間了,倒可以幫你引路?!?/br>裴鈺經他提醒,也算是想起了自己出來的初衷,他雖仍然對莊眉沒什么好感,但眼下也尋不到其他的人,于是他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勞煩帶路?!?/br>殊不知他這模樣在莊眉眼中,簡直是率直可愛。軍中紀律嚴明,作息又規律,營中多是一些呆愣死板的黑木頭樁子,無趣的很,難得碰上這樣一個有趣的美人,莊眉不由來了興致。他側身前頭帶路:“這位兄弟請隨我來?!?/br>裴鈺從地上撿起那只銅盆,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右腳,快步跟上。莊眉走在前面,回身問裴鈺:“你是昨晚運送糧草商隊里的人吧?”“嗯?!迸徕暤瓚寺?,并不奇怪對方一言道出自己的來歷。莊眉聞言又道:“營中作息規律,平日訓練也是早出晚歸,尋不到人是正常的,扎營處離水源不遠,可以去那里打水……”話到一半他頓了頓,他看著裴鈺又道:“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會同那些伙計擠七八個人一個帳篷的人?!?/br>裴鈺:“嗯,那有怎么了?”莊眉疑惑:“按理說單人的帳中都是有儲水甕的,你可是沒發現?”裴鈺想了想,似乎是角落里有一個黑漆漆的甕來著,當時他嫌丑,根本沒在意那是做什么用的,單單以為那是個裝飾來著。未曾想到,行軍駐扎都是輕裝簡行,覺不會帶一些不必要的累贅裝飾。裴鈺回神,面不改色的扯謊:“發現了,里面沒水了?!?/br>莊眉看了看他手中的銅盆:又看了看他此時已經七拐八扭的發冠,道:“你可是要打水洗漱?若是這樣,不妨先來我帳中拾掇一下,我帳內水還充足,水源處里此地尚有一段距離,實在不便,等士兵們訓練歸來,再差幾個人去幫你打幾桶水可好?”聞言,裴鈺點點頭。一來,這是在軍營里,他不擔心對方耍什么花樣,更何況他有大舅子撐腰。二來,則是他身為一個合格的紈绔,從未做過什么苦力,那貨真價實的銅盆他拎了一路,手腕早就酸了,聽莊眉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