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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程喻洲拿了備用鑰匙開門,本來就空蕩的家里,沒了人的氣息與物品顯得更加空蕩。顧流笙就這樣走了,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解釋,就這樣一張紙給他然后悄悄的走了。昨天還在耳邊說話,昨天還在床上和你相擁而眠的枕邊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不留只言片語,程喻洲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為什么。顧流笙到底怎么了,怎么會突然就不見了,他瘋狂的給顧流笙打電話,可是怎么都打不通,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機沒電了才放棄。程喻洲坐在顧流笙家門口上,他祈禱顧流笙能像上次一樣,回來了,看見他會把他抱在懷里,或許顧流笙是有什么事情,分手是開玩笑的昨天他們還那么好,可是空空蕩蕩的家卻讓程喻洲心里更是空蕩。直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顧流笙還是沒有回來,顧流笙是真的走了,他不要自己了,程喻洲的心像是寒冰一樣涼的透徹。程喻洲在顧流笙家門口坐了三天,程喻洋來找他的時候,他的臉色泛著青,嘴唇大白,整個眼窩深陷,眼底濃重的疲憊。他嘴里不住的念叨著,顧流笙不會忍心我這樣的,他會回來的。念的小聲卻又歇斯底里。程喻洋拉他走,他一動不動,眼神空洞,整個人像是木偶一樣沒有任何生氣,若不是還有點呼氣,程喻洋都要以為他快死了。“那種男人你還留著干嘛,他都走了,你看清楚,他不要你了,人家和你分手了?!背逃餮笠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他更加痛恨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有阻擋,如果不是這樣,程喻洲也不會陷得這么深,現在也不會傷得這樣的深。程喻洲聽見分手二字抬頭望去,眼神里總算透出點其他的色彩。“你知道了?”聲音沙啞,喉嚨都快泛出血絲??墒呛芸煅凵裼珠_始透著麻木,慢慢低下頭去。仿佛當初那么小心翼翼掩埋的東西即使現在曝露在陽光下也抵不過現在顧流笙走的事實。程喻洲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雪白,一股消毒水味兒襲來,動了動手,冰冷的針尖埋在手上的刺痛感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兩行淚便順著眼角經過太陽xue掛在柔軟的發梢上,然后悄悄滴落,留下兩道水跡。就像這場愛情,經過了整個人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然后悄然離去,只剩下看似微不可見的痕跡,可是卻深深的烙在心里。顧流笙就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一樣,十年的時間,沒有出現在程喻洲面前過一次。偶爾程爸爸提起一句卻換來更大的沉默。慢慢的所有人就像不知道有過顧流笙一樣,從來不被提起,漸漸的,都被埋葬在了過去。十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知道很多,就像程喻洲知道顧流笙在程景茹三言兩語下就拋棄自己,就像程喻洲把顧流笙恨了個徹底,可還是在一聽見有他的消息后,便尋了個遍。高考完了后,所有人都在聚了一次后,奔往世界各地,許丞去了外地讀書,在海南。劉一名和劉韜倆人出國了,就剩下程喻洲一個人待在本市里以為能和顧流笙一起上大學。大學四年里程喻洲也談過戀愛,但是沒幾個月便分手了。大學嘛,來來往往,走走停停,看對眼就在一起,沒意思就分開,傷心幾天祭奠一下逝去的愛情青春然后繼續投入下一場戀愛。接著慢慢的,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忘記,忘記人,忘記事,忘記過去發生的一切。可是程喻洲知道有那么一個人怎么都忘不了,無論時間如何流逝,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他只會越埋越深,最后根深蒂固。顧流笙走后,程喻洲會偶爾回一次“家”,顧流笙家的門被一次一次的敲響,程喻洲的心也在一次一次的往下沉。后來時間久了,工作忙了,門上的落了灰,心跟著一起被掩埋了。十年后雪花不大不小的飄著,落在樹上給光禿禿的枝椏填了抹白,落在手上化成水冰得程渝州心里也涼絲絲的。剛從超市出來,就買了袋餃子的功夫,雪花就飄了起來,程喻洲緊了緊身上的黑呢子大衣,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念叨著這鬼天氣,看來是不想讓他好了。吸了口冷氣,咳嗽了幾聲,便匆匆得走到大街上去。程喻洲自從工作了以后,就搬出了家里,程mama想勸他,勸不住也就隨他了,其實程景茹也知道,自從程喻洲知道是自己把顧流笙趕走的之后,雖然程喻洲什么都沒說,但是倆人的心里就存了道裂縫,看似微不可見,可實際上這裂縫誰也跨不過去。程喻洲在她面前,在家里就像從前一樣,可是又好像和以前不一樣,說不清道不明,這種異樣讓人心里更加難受的緊。程喻洲現在住在一個離顧流笙家很近的一個小區里,住的樓層很高,透著窗戶看過去幾乎就能看見進顧流笙家的那條巷子。他去過無數次,可是10年的改變依舊讓他看不清原來的模樣,那條長長的巷子變了又變,從青皮磚瓦到現在的燈紅酒綠。感冒是從三天前就侵襲了程喻洲,總覺得忍忍就好了,可是一忍再忍卻越來越嚴重。想著還要最近手里面還有幾個項目,并且還有一個即將上市,所以還是去小區樓下的診所里拿點藥好了。剛剛走進診所,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帶著一股暖氣迎面而上癢了嗓子,程喻洲連人都看不清忍不住撇開頭咳嗽起來。男人讓了讓程喻洲,剛打算抬腳離開小診所,就聽見:“醫生,我…咳咳…咳嗽,嗓子疼鼻子不通……”總之感冒應有的癥狀他一個不落的都有了。或許是聲音有點熟悉讓男人扭頭看了看,一個側臉便讓他定住了腳步,看了足足有兩分鐘,大腦卻一片空白,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他卻什么也做不了。程喻洲總覺得有一股火辣辣的眼光盯著他,盯得他就感覺自己被人扒光了,□□裸的看著??墒谴仡^看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那著藥搖了搖頭:看來生病連腦子都秀逗了。程喻洲又冒著寒風帶雪,踏著輕浮的腳步急迫卻又緩慢的挪動的著步子。好不容易回到家里,連藥都來不及吃,直撲上冰冷柔軟的大床,緊緊的把自己裹進被子的,縮成一團。第36章夢這一睡便直到晚上才悠悠醒來,半睜著眼,頭更加昏痛,嗓子也疼,想喝水,身子黏黏糊糊的,也想洗澡。但是身子像是灌了鉛,動一個手指頭他都嫌累。程喻洲費力的吸了口氣,像是極力之后的放棄,又緩緩的閉上眼睡了過去。直到半夜,程喻洲模糊間感覺有一只溫熱粗糙的大手貼著自己額頭,然后急迫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聲音低沉富有男性獨特的磁性。他覺得熟悉卻又記不起到底是誰。他想看看這個人,可是他費盡力氣也沒有辦法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