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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地道,從榮府后街一處民宅內出發,帶著草帽,坐著驢車出門?;位斡朴七^了軍隊所設的關卡之后,便有接應賈赦的侍衛過來,隨即一同騎快馬直奔玄真觀。三日后,蒲柳縣縣令呈送給太子爺一塊從地里刨出的石碑,上面有四句話。大概意思是便是說‘紫氣西來,獨異于眾,入主紫薇,四海皆平’。朝堂有人覺得這石碑有錯,太子生于京畿,怎么也不能算西,遂有人責怪這石碑有假。但太子穆瑞遼見之,卻大悅,心想這必定是天命了。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是從西邊來,卻被這石碑說中了,果然是天意。不過而今老皇帝還在,太子便是掌權,也不敢太過招搖,名義上叫人毀了石碑,也在朝廷上口頭訓斥了蒲柳縣縣令張開馳。但在這之后的第二天,戶部侍郎劉忠良便告知奏報太子,蒲柳縣縣令竟然想開燈火節來酬謝神明,太過可笑。穆瑞遼當時并沒說什么,之后私下里叫人查問,得知這石碑是在火堆燃盡之后顯現的,既然是神仙顯靈,穆瑞遼自然要好生誠心還愿才行。遂立刻下令,應允了張開馳在蒲柳縣舉辦燈火節的想法。穆瑞遼為此還另找了借口,只說去年蒲柳縣豐收可喜,今春自該酬謝神明,好生慶賀一番。穆瑞遼甚至還親自囑咐親信,督促工部運送了大量的煙花前往蒲柳縣。三天后,蒲柳縣便開始了持續九天的燈會慶祝,家家戶戶夜不熄燈,每天都有炮仗從四面八方齊鳴。這幾日轟隆聲不時地或遠或近地響起,倒是叫滿縣的百姓們漸漸都習慣了。九日后,蒲柳縣燈火節結束,茫北山疏通山洞一事,也隨之進展很大。賈赦得空去瞧了情況,好在賈敬等人把火藥空置的很好,加之山體本身就有一處山洞,從此基礎上挖掘開鑿隧道,便容易很多。“現在只需要再有半月,這山洞就差不多能成了?!辟Z敬捻著胡子,笑瞇瞇對賈赦道,“還多虧你提出在石頭上鑿洞詐山的法子,我們試了小半月,倒真從中掌握了要領。先前還不懂這火藥除了打仗炸人,還有什么用處,而今倒是見識了,不枉我們幾個那般費心?!?/br>“這今后大周是晴是雨,可就要仰仗敬大哥等人了?!辟Z赦沖賈敬拱手之后,便笑著和幾人在山中草棚內用了飯。而今是早春,天氣可并不暖喝。賈赦因怕他們和工人們凍到,特意叫人暗中運了很多碳過來給他們取暖。“這山中人多,想要完美掩藏根本做不到,你們盡量掩人耳目。至于外頭,我會在百丈遠外拉出一條守衛線,阻擋閑雜人等上山。至于山外那些百姓們,交代張開馳幫忙,盡量叫他找些借口震嚇百姓們不可上山?!?/br>賈敬等點點頭,覺得賈赦如此安排已經很完全了,他們都很放心。因太子一直派人盯著自己,賈赦便是打了掩護,也不可在外逗留太久,遂別了賈敬等人,立刻啟程回京。到了榮府后街后,便還是走了地道,回了榮府。他才剛現身,便見豬毛急急過來報說:“老爺,真顏太子已經再此等候小半個時辰了?!?/br>第174章第一狗仔賈赦打濕了頭發,用熱水熏臉片刻,才去見了衡峻。衡峻打量賈赦,聽聞榮府的家仆說他們主子正在沐浴,故而無法相見。而今一瞧,倒真如此,頭發還濕著,臉也有些紅,像是剛從滿是熱水的浴桶里出來的模樣。賈赦立刻問他此來何故。“怎么,便是沒事可說,賈大人便不歡迎我來了?”衡峻反問。“倒沒有,不過殿下突然造訪,我卻沒個準備好好相迎,倒是怠慢了,不合禮數?!辟Z赦道。“殿下素來是爽快人,今日也開始繞彎子了?!辟Z赦微笑著保持不卑不亢的態度回答道。衡峻哈哈笑起來,接著便目光如炬地看著賈赦,“賈恩侯啊,說實在的,你什么都好,一身才華,就是這性子生硬,叫人不敢靠近。別怪我說話難聽,你這性子在朝堂上可不吃香。這世間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事,史書上的東西從來都是由勝者來書寫?!?/br>“殿下今日便是來提醒我此事?”賈赦反問。衡峻又笑,“自然不是如此。今日我來是有一事想向你求證,我弟弟這些日子有些奇怪,不僅不聽話,還總是監視我。我想知道,這是不是你的授意?”“殿下何故以為我一名普通的大周官員,可以隨意去命令一名真顏皇子?”衡峻愣了下,隨即道:“他對你很敬仰?!?/br>“這天下敬仰我的人不在少數,若這些人都做些什么新鮮古怪的事,便都要我來負責,我何其無辜啊?!辟Z赦覺得好笑不已,斜睨一眼衡峻,滿眸不滿。二人互相看了片刻,尷尬緊張的氣氛便被衡峻爽朗的笑聲打破。“瞧瞧賈大人,剛不過是一句戲言,你倒認真了?!?/br>賈赦:“不知道殿下可否容在下說一句實話?!?/br>衡峻:“賈大人不必客氣,我早說過,你我不必拘禮?!?/br>賈赦:“殿下貴為太子,常出戲言可并不是一件好事?!?/br>衡峻輕笑一聲帶過,只把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母樹大紅袍,滋味濃郁,回甘無窮,果然是好茶。倒沒想到,能在賈大人這里飲到這般好茶?!?/br>“是么,我不懂茶,這東西是前兒個宋大人差人送過來的,今天第一次泡。這么說來,倒是殿下有口福了?!辟Z赦回應道。賈赦雖然是主人,但對于他這位真顏太子來說,地位畢竟低一等,竟然有剛剛在上的語氣提醒自己有口福了。衡峻一聽此話,自然是意料到賈赦是在對他彰顯氣勢,笑了笑,便佯裝飲茶。屋內稍作安靜之后,衡峻又再次開口,“賈大人這般鋒芒畢露,勢必會得罪很多人。多我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因當初和你家大人還算投緣,我便不計較了。今日我來,說舍弟一事次要,本是要有心提醒賈大人,還想著將來大陽和大周永世交好。賈大人可以來我們大陽一遭,教一教我治國之道,辨人之術。而今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賈大人告辭!”衡峻話畢,便面色肅穆,顯然是一副被賈赦惹毛的神態。賈赦只起身,拱手讓了讓,接著便略送了送衡峻,全程沒有表現出任何歉意和熱情來。衡峻出了榮國府之后,便冷著臉騎上馬,帶著屬下們一路狂奔至自己的行宮?;胤壳?,他見衡萌正在他屋前后徘徊,嗑著瓜子。便是和他四目相對,衡萌也不覺得尷尬,就嘿嘿笑一聲,該干什么還干什么。“你這是干什么?”“無聊,要么和我聊天,要么就別管我?!焙饷韧铝艘豢诠献悠?,揚著下巴,態度傲然地靠在窗邊。衡峻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