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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爺去宮里認親了。你也不必奇怪你的消息網怎么沒傳消息過來。湯天利的常勝營早就設卡戍守住所有通往柳州的要道,這幾天我們在柳州,幾乎是消息閉塞,收不到任何從京城來的消息。我猜測這幾天該就已經認了?!?/br>這時窗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還有鐵器相撞的清脆響聲。賈赦把窗戶微微打開個縫隙,側首看著樓下的街道,發現這些士兵只在主干道上來回行走,小巷子幾乎不踏足。賈赦想到自己剛才就帶著人走小巷而來,怪不得一路上一個士兵都沒有碰到。賈赦隱隱覺得,這常勝營是刻意把他困在柳州城,卻又不攔著他從府衙逃跑。以常勝營的兵力,真要抓他,不可能讓他一路逃跑的這般順暢。“馬天漠呢,沒和你們一起?”杜春笑忽然想起來。“忘了叫?!辟Z赦可不覺得馬天漠有什么危險。“也罷了,以他的機靈勁兒,自由辦法保命?!倍糯盒﹄S即囑咐賈赦,而今就在酒肆內暫且逗留,可保安全。至于時局如何,只能靜觀其變了。“我必須回京?!辟Z赦道。“誰不想回去,而今便是我們想回去,也沒有辦法。常勝營可有六萬騎兵,將小小的柳州城圍得密不透風?!倍糯盒Φ?。雖不知原因為何,但賈赦總有種感覺,柳州一案的發生,似是在故意引他離京。盜礦是故意做戲,私鹽泛濫卻也不過是收繳一份商戶的名單,真正的販鹽幕后卻查無此人。三皇子明明洗脫嫌疑,卻因為湯天利的到來,態度大變,做戲在他面前假死,且讓他寫奏折誣陷他自己謀反。賈赦尚沒弄明白三皇子這一出戲為何,而今又來了個死而復生的大周太子,且似乎是和真顏太子聯手的。宋奚的態度則意味不明,烏丞相也牽涉其中,一直可疑的賈雨村也不知來自何處,更不知其幕后是否另有其人,有何目的。再說眼前的杜春笑,也不是沒有可疑之處。他若是依從宋奚的命令,是來護他的,因何沒有早點將太子回朝的事情告訴他。再有常勝營包圍柳州城的消息,他該是早就有所察覺,也沒有提醒過他。賈赦感覺自己雖然是來查案的,但當下卻已經被摘到案件之外。似乎從他得知柳州私挖鐵礦一事開始,便有一張無形的手,一點點籌謀算計,把他拉扯了出去。杜春笑聽完豬毛所講的事發經過之后,便立刻注視賈赦:“賈大人所寫陳情三皇子謀反的奏折,可有什么暗示?”杜春笑果然聰明。賈赦點了下頭,表示的確有一些暗示,不過大概只有審閱奏折的宋奚能夠看得懂。杜春笑一聽這話,蹙起眉頭來,感嘆那折子或許直達天聽,宋大人未必能看到。“不過這看不到也無礙,大人折子上所寫的鹽鐵案與三皇子有關的內容雖然虛假,但其謀反一事卻是真的。三皇子而今不守陵寢,與常勝營狼狽為jian,兵壓柳州,顯然已有反意。而今就看他下一步怎么走,率領這常勝營的六萬兵馬去攻京城不成?”賈赦搖了搖頭,穆瑞迥是不太聰明,但他畢竟是在皇族勾心斗角中活了二十幾年的人,不會蠢到這種地步。這穆瑞迥在自己跟前詐死,必定還有后手,因為沒人會無緣無故在皇帝面前誣陷自己謀反。賈赦沉吟片刻,始終覺得此事不妙,他必須盡快趕回京城。杜春笑似乎察覺了賈赦的異狀,告退之前,委婉提醒賈赦,“夜深了,大人好好休息。而今已入深秋,外面風大,不日便是隆冬,還是顧好自己,蓋緊被子為首要?!?/br>杜春笑說罷,便打發屬下把他從京城帶來的白狐貍絨毯拿過來,并特意囑咐賈赦這是新的,并沒有用過。賈赦:“多謝?!?/br>杜春笑聞言愣了下,看一眼賈赦,方轉身去了。豬毛關上門,邊給自家老爺倒茶邊道:“一個卑賤的小倌兒,還挺有脾氣,老爺又何必跟那樣的人道謝?!?/br>“多謝?!辟Z赦接過豬毛遞來的茶,又說了一聲。豬毛怔了下,便羞愧地低下頭,曉得老爺這是待人如故,自己倒不該瞧不起別人。豬毛忙道歉,退到一邊不吭聲。賈赦召來鬼三,讓他趁著夜色出門探一探,看看是否有出路離開柳州城。鬼三隨即蒙面,推窗上房,便消失于夜色之中。天亮前,鬼三回來了,告知賈赦而今城內外都有重兵把守,“硬闖必然不成,而今就要看白天的時候,東城門是否可來往百姓。若可以,倒是有希望喬裝打扮一番,混出城去?!?/br>賈赦打發鬼三趕緊去歇息,等會兒天亮了,他便親自出門探看城門附近的情況便知曉。柳州城閉城的可能性不大。一旦閉城,必定會引起周遭的注意,湯天利目前該還沒有那個膽量,把他占領柳州城的消息傳入京城。早飯時,竇聰跑來湊熱鬧,問賈赦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賈赦倒也不瞞他,就把這兩天柳州衙門的事情講給了竇聰。竇聰聽得滿腦子疑惑,“那三皇子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不知?!辟Z赦道。竇聰蹙眉,一只手端著臉,思慮片刻,然后站起來表示:“那我去幫你查查!”“可別鬧了,那二位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物?!必i毛忙攔住小祖宗。“我有信心不讓他們發現我?!备]聰驕傲地抬首道。賈赦見狀,笑著搖了搖頭。豬毛:“我的竇大爺,可別說大話了,杜春笑可是一眼就看穿你了?!?/br>竇聰聞言不相信,幾番確認之后,才知道自己原來早就被杜春笑看穿了,氣得轉身就撲倒在床上,面沖下,沒臉見任何人。天大亮了。賈赦換了身麻布衣裳,弄亂了發髻。豬毛拿出早備好的黑膏,和水調稀,便用指尖在賈赦的臉上點了幾下,再揉開,一路擦到脖子,整個人膚色就黑了幾分,看起來倒像是干農活久經日曬的農家漢。賈赦隨即沾了些,把手也擦黑了。又弄了個他最擅長的大小眼,本來俊秀的五官如此一弄,有些歪斜,頓時有種流氓粗俗之氣側漏出來。黑豬佩服得沖自家老爺豎大拇指,險些給他跪下了,“論喬裝術老爺第一,便沒有第二了?!?/br>竇聰聞言不禁好奇,蹭地從榻上跳下來,湊過來表示也要弄。豬毛忙打發他趕緊玩去。賈赦:“弄吧,我帶個孩子出去,倒是不容易引起注意?!?/br>竇聰得意一笑,忙把臉湊了上去,又問豬毛這黑膏是什么東西。“是西域的染料,從一種叫黑面草的草籽中榨出的,十分難得。便是出汗遇水也不會褪掉,需得用菜籽油擦拭才能除掉。所以你一會兒出去小心些,別沾油了,可不許吃炸糕?!必i毛囑咐道。竇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