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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萌哈哈笑,然后把酒杯放下,端坐在衡峻跟前,伸手在衡峻面前晃了晃。“你干什么?”衡峻不耐地打掉他的手,面色冷峻異常。衡萌雙手平放在桌上,然后下巴卡在手背上,抬眼觀察衡峻?!澳悴粫钦婵瓷夏莻€什么賈恩侯了?”衡峻陰冷的瞇起眼睛,“你管得太多了?!?/br>“如何不能管!色令智昏,你懂不懂!我看你而今就是被那個賈恩侯的美色迷得神魂顛倒,什么正事兒都忘了?!焙饷榷似鹱郎系木票?,然后就送到自己的嘴邊飲盡了,喝完之后他就呸了一聲,“這是么酒,跟水一樣,就是去京城霞陽樓買的酒,也比他送來的好喝?!?/br>“滾!”衡峻突然聲音一吼,幾乎撼動了半個行宮。衡萌嚇得噤聲,發懵地回瞪一眼衡峻,便氣得摔了手里酒杯,起身就跑了。衡峻的面色轉即從憤怒恢復了一片冰冷。他瞇著深邃的眼眸,眼望著東邊波光粼粼的湖面,許久之后,他便拿起酒壺,倒一杯酒,飲盡,接著一杯又一杯,直到把酒壺里的酒飲都盡為止。“這酒確實難喝?!钡阶詈笠槐臅r候,衡峻不禁無奈地感嘆一聲,但嘴角卻不自覺的揚起一抹愉悅的微笑。這大概便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榮國府。黃昏時分,賈赦邁步進了榮禧堂。冬筍便來伺候賈赦更衣,賈赦伸開雙臂,目光冷冷地看著冬筍的一舉一動。片刻后,換了便服的賈赦便在羅漢榻上坐了下來。冬筍忙呈上今天小廝才從外頭搜羅來的最新話本。賈赦“嗯”了一聲,卻并沒有接下來的意思。冬筍便抿著嘴角,忙把手里的兩本書端端正正放在桌上。“去把印婆子叫來?!?/br>冬筍應承,退下。小一會兒,印婆子便笑著進門,問老爺有何吩咐。“這府里都有什么人看過我的身體?”印婆子愣了下,沒想到自家老爺上來就問這么直白的問題。“也就幾名近身伺候老爺的丫鬟,再就是那些曾經被老爺打發出去的姬妾了?!?/br>賈赦立刻問印婆子:“你呢?”印婆子垂首:“老、老奴可沒這個榮幸。而今咱們院里剩下的,也就是冬筍和秋桐了?!?/br>賈赦笑一聲,讓印婆子打發秋桐來,問秋桐可知道他屁股上有幾顆不起眼的小痣,說對了就賞她同樣數量的銀子。秋桐想了想,紅著臉道:“六、六個?”印婆子忙問是秋桐是說六十六,還是六。秋桐倒是想說六十六,如果對了,她就有六十六兩銀子了。但這顯然不可能,遂只好認說是后一個。賈赦卻沒去看秋桐,只用余光打量那邊神色慌張的冬筍。這位大丫鬟,是他用慣了手的,也是丫鬟之中性子最沉著淡定的一個,但做了虧心事的人,終究是心虛會在臉上露出馬腳。第111章第一狗仔印婆子見秋桐猶豫不定,疑惑問她:“你這是在瞎猜?伺候老爺的時候,你到底看沒看清楚?”秋桐一臉后悔樣,“我真沒注意過,再者近一年多了,老爺沐浴都是自己一個人來,我們都不曾近身伺候過,哪可能記得那么清楚?!?/br>秋桐說罷,轉而問冬筍是不是如此。冬筍頷首,心虛地點了下頭。印婆子聽完此話,轉而又疑惑地看向賈赦。“不明顯的東西,記不住很正常,要不是有人提及,我自己都不知道?!?/br>印婆子這才恍然大悟,驚詫道:“莫非這么點小事兒,竟傳到外頭去了?”賈赦默認不語。印婆子當即明白大老爺的意思了,氣憤表示這種事絕不該容忍,這須查清楚。就該從榮禧堂這里開始肅查,看看是哪個小妮子嘴爛亂傳話出去。“也不保不齊是被老爺打發走的那些人,爛了嘴亂說?!倍S這時候鎮定不少,開始主動出主意。賈赦微微斜眸看她一眼。冬筍便忙抿著嘴低頭,做出謙卑之狀。印婆子忙應和冬筍的話,跟賈赦道:“奴婢也正要說這事兒呢,保不齊是先前打發出去的那幾個浪蹄子在外頭亂嚼舌根子。畢竟人不在府里了,便就不怕老爺懲治到她們頭上,遂也有可能亂說一通?!?/br>“想著了,已經叫人去查了那幾個姬妾的去向?!辟Z赦說罷,便起身去了書房,轉即又想起什么,跟印婆子道,“傳話下去,從今日起,榮禧堂所有人不許外出,也不許見任何外人,直到把這件事查清楚為止。丫鬟們有什么話,只通過你一人傳便罷,外頭來的人,也需得在你允準下方可入內。若有不守規矩的,一律家法處置?!?/br>印婆子應承,保證會將此事辦好。冬筍怔了下,便跟著賈赦去書房,在一邊伺候,端茶奉水。到了傍晚,冬筍終于伺候到老爺就寢,便從房間里退出來,繞出榮禧堂,就如先前那樣去了園子里,連根帶莖拔了一棵花,又用手把花朵搓爛,然后走到偏僻的東墻邊兒,用竹杈子給送到墻頭。冬筍瞧瞧做完這些,便看看四周,急忙轉身快步離開。深夜里,她連燈籠都不敢挑,就這么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卻不知道是自己下腳不對了,不知哪個天煞的再路上挖了個坑。她去的時候沒覺得,回來偏不巧一腳踩空。冬筍驚叫一聲,跌倒在地,便崴了腳。冬筍痛得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卻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出聲了,嗚咽著抽出腿,原地揉了揉腳,就試著走,卻不想腿一著地就痛得要命。她便緊咬著牙,一邊落淚一邊單腿蹦著回了榮禧堂。好在她屋子里早備好了跌打油,是她本來為黑豬準備的,沒想到還沒給他用上,自己倒是先用上了。冬筍揉了揉腳,見腳踝還是腫的跟饅頭一樣,便推門看看四周,沒什么人,就扶著墻奔向廚房,從廚房里著了兩塊大小將就合適的木塊,夾在腳踝上,然后用發帶捆綁固定。冬筍放下褲子后,試著占地走了走,總算不是疼得那么厲害了。冬筍勉強走回屋后,便躺在榻上睡了,第二日秋桐來叫她的時候,冬筍便央求她幫襯自己伺候主子兩天。“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告訴老爺,幫你去請大夫?”冬筍搖頭:“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昨兒個晚上餓了,想去廚房尋點吃的,結果卻腳崴了?!?/br>秋桐應承,眉眼飛霞地笑著應承,“那好,我幫你去跟老爺說!”話畢,秋桐就邁著歡快的步子走了,只怕巴不得能有機會近身伺候老爺,替代了冬筍的位置。冬筍皺著眉頭想了會兒,便認命地躺在榻上不吭聲。晌午的時候,印婆子帶著一瓶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