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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就急于擺脫責任。我有說我懷疑你殺了淮南王的話么?”張游昀再次怔住,原本淡定的臉色略顯慌張起來,他微微抿著唇,唇畔顯白,漸漸開始沒有了血色。“我要你如實交代,那天你與淮南王的談話經過?!辟Z赦道。張游昀定了神兒,便鎮定下來,講了些他和淮南王之間的一些不痛不癢的聊天內容。賈赦便一臉無聊的聽著,偶爾喝一喝茶,不管張游昀講多長,他絲毫沒有打斷的意思。衙門內負責記錄堂審經過的文書倒是累壞了,不停地沾墨下筆嘩嘩地寫著,到后來頭上都累得冒汗了。柳之重見狀,忙喊來另一名文書前來替換。就在這時,張游昀有住嘴的意思了,開始說向結尾,“大概也就這么多,我和王爺天南海北聊得頗多,都沒什么緊要。后來王爺便說有些乏了,要我攙扶他回房。我本欲告辭,王爺不知怎的突然抓著我的手,不許我走,還要和我喝茶聊天兒。我便猜測王爺是又思念那位故人了,著實可憐,我便依從他所言,陪著他單獨在屋子里呆了會兒。后來、后來就……”“后來什么?快點說,別吞吞吐吐!”柳之重呵斥道。“王爺他就往我身上湊,我一時多想了,便沒能容忍,急忙起身告辭了。走的時候,王府的人可都看見他們王爺躺在榻上睜眼說話,人那時還好好的?!?/br>賈赦方坐直了身子,轉即問張游昀和曹蘭又怎么一回事。“曹蘭?”張游昀蹙眉看賈赦,他此刻沒有認,也沒有否認,便是為了給自己留余地。“還不想認?昨天有人見過你和曹蘭前見面?!辟Z赦說罷,見張游昀表情半信半疑,便立刻拍驚堂木喊道,“傳人證!”“大人何必麻煩人證,我在京廣結好友,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什么人都認識也不奇怪。不過這為曹老爺我卻真不識得,昨夜之所以能和曹老爺相見,全因他們家的管家德福。昨晚也是巧,我從淮南王府出來之后,本要歸家瞧瞧幼弟,碰巧看到德福在外打酒,就閑話兩句,他非拉我去他家喝酒。后來曹家小廝來和德福說他們老爺喝醉酒耍了酒瘋,我便陪他一同去瞧。德福也和我說他們老爺近日因身陷諸多麻煩之中,十分愁苦,幾乎有要尋死的心。他知道我嘴好,很多人和我聊天之后便被開解得心情愉悅,遂希望我去幫忙勸解一二?!睆堄侮勒f罷就笑嘆一聲,“倒沒想到這廝拉著我去,轉頭還賣了我?!?/br>賈赦一聽張游昀此話,便知道曹家管家德福帶著張游昀去曹府,是私下里悄悄地,該是沒什么其它人知情,所以張游昀才以為他剛剛口中所謂的人證是德福。賈赦其實根本就不知道張游昀昨夜在什么時候見過曹蘭,剛才不過是一詐。但既然張游昀供出德福了,賈赦自然要提審德福。至于張游昀這人深,諳狡辯之法,再審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等證據湊齊了,直接摔在他臉上便夠了,用不著嘴說。賈赦當即打發衙差把張游昀押下去。張游昀跪得腿有些發酸,起身的時候有些晃悠,他在衙差的押送下,回頭望一眼賈赦,眼里暗涌著很復雜的情緒。賈赦沒心思研究他,當即提審德福。德福的供詞與張游昀的倒是相合,這一樁該就是碰巧了,張游昀便正好利用了。張游昀隨著德福去勸解曹蘭的時候,也有有支開德福,單獨和曹蘭相處的時候。而今曹蘭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之中,還要再等一等才能審問。“這個張游昀喜歡自作聰明了,當然他也比較倒霉,碰見查案的人剛好是你。如果換做別人,他的自作聰明或許就是聰明了。滿朝上下,換成任何一名官員,都不可能考慮到蠱心之術,更不可能挖出二十年前他二叔張白的事來。還是你厲害,這張游昀此時此刻只怕還覺得自己尚有活路,殊不知一切早在你掌握之中,便如貓玩老鼠一樣?!?/br>宋奚來京畿府接賈赦的時候,聽聞審案經過,便禁不住嘆了幾句。轉即他就抓著賈赦的手,便感嘆自己長了一雙慧眼,運氣也好,撿了個這么厲害的人物到自己身邊。賈赦側首不滿地看向宋奚,“為什么是撿,我覺得用尋更好?!碑敵跛无杀緛砭褪且驗?,尋到他的。宋奚無奈地笑道,“提起那事兒,我還想和你好好理論理論,你當時腦袋瓜里怎么想的,竟然敢惹我,畢竟憑你當時的身份,可真是惹不起我?!?/br>“大概就是出于‘我很特別,一定要吸引宋大人注意’的目的,然后我就成功了?!辟Z赦隨口玩笑道。宋奚聽這話眼睛更亮,伸手捏住賈赦的下巴,“若是這般,某人真該謹記初心,每天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讓我注意你?!?/br>賈赦聽出來宋奚是在抱怨他因為調查案子,而忽視了他,遂笑道:“我怕你眼睛累?!?/br>宋奚:“一輩子都不會累,可能多少輩子都不會?!?/br>賈赦被宋奚的話說得耳根子又熱了,轉頭托著下巴,看著窗外,感嘆街面上的熱鬧。“外頭再熱鬧有何用,抵不過得一人心,兩廂安靜,相攜白首?!?/br>賈赦怔住,轉頭看向宋奚。宋奚正用很肅穆的目光看著他,像是在認真地起誓。賈赦抓住宋奚的手,鄭重地道了聲:“我不會負你?!?/br>宋奚抱著賈赦,在賈赦的耳邊輕淺的“嗯”了一聲。下一刻,他便用很調笑的語言道:“如此良辰美景,天時地利,我們真該在車上再做點什么?!?/br>“少來,一會兒弄得我難受,被孩子們瞧見,便要出糗了?!辟Z赦一把推開他,笑道。宋奚勾唇淺笑,就一直寵溺地抱著賈赦。時至黃昏,宋府的廚子們便準時備好了精致的飯菜,一一鋪陳擺到院子中央的大紅木桌上。菜端上來的一瞬間,香氣就瞬間在空氣中四溢起來。一撥菜帶著一陣香氣,各有不同,聞得人口水直流,半刻都忍不住。便是連寶玉這樣常在賈母跟前吃好的人,而今瞧見這么多美食,便立刻覺得自己化身饕餮了,肚子變成了無底洞,怎么都吃不飽了。賈琮、賈蘭、賈環等年紀小一些的孩子,便就更沒自制了,比寶玉更甚。賈璉瞧著,也是暗暗在肚子里流口水,忙笑呵呵地帶著寶玉等小輩給賈赦和宋奚見禮。宋麓剛下了課,便立刻趕來,見過賈赦之后,他又和賈璉、寶玉、賈琮等見過。幾個孩子落座之后,開始很拘謹,后來賈赦和宋奚用了幾口飯,便轉到涼亭單獨去吃了。孩子們沒了拘束,就熱鬧起來。賈蓉是頭一次參與這樣的事兒,再說他之前與宋麓不熟,便還是有些拘謹,一個人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吃烤鹿rou。若說這烤鹿rou他家也不是沒有,遂不能常吃,一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