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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說罷,便拂袖而去。三皇子跌倒在地,捂著肚子叫痛,喊著錯了,本以為這樣可憐他父皇會心疼。卻沒想到他的父皇就這樣無情的走了,這怎么可能?“父皇,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愿意補寫一百篇,不一千篇來給……”再之后的喊聲,賈赦也聽不到了。因為皇帝走得很快,他也跟著走得很快。皇帝一口氣走到湖邊,隨便一抬首,便看到了湖對岸的蘊學閣。“老三太讓朕失望了,太保們打小教他學禮義廉恥,結果全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他是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學到。朕知道他早就對慕林不敬,他并非是皇后所出,立場不同,跟慕林不親也情有可原,遂一直忍著,沒說他什么。而今慕林不計嫌,為給他督建這么一座漂亮舒適的府邸,可謂是花盡巧心思。就瞧那蘊學閣,也看出來一個長輩對于小輩的期盼。他不僅不學,還把那地方改造成了娛樂之所。而今自己貪玩,躲在石頭縫里抓蛐蛐,反而又賴慕林耽誤他進步了。那有理可講!這樣不辨是非,毫無仁禮可言的糊涂混賬,怎配做我大周的皇儲!”皇帝此話一出,在場隨行的宮人們都心頭一震,面上不做表,個個心里卻都記下了這話。“圣上息怒,三皇子年紀還輕,許只是一時貪玩罷了,再多多教誨,或能改之?!辟Z赦象征性地勸解道。皇帝冷笑一聲,看一眼賈赦:“行了,你也不用勸。他幾斤幾兩,朕今天看的清清楚楚!”皇帝說罷,便拂袖匆匆起駕回宮。賈赦便立刻趕回榮府,卻聽說宋奚來了,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后便回家了。賈赦便要去宋府,被豬毛告知,賈珍來了。“你有什么事?”賈赦進了榮禧堂,便直接開口問等候他的賈珍。賈珍忙放下茶杯起身,“最近一直也沒有以我的名義做什么善事,你說他們是不是把我給他們錢的事兒給忘了,就做一次糊弄我,余下的就打算貪了?!?/br>“應該不至于?!辟Z赦看一眼賈珍,“近來也沒有什么災情,你要他們把錢往哪兒送。錢還是在最關鍵時刻花在刀刃上好。再者說,你錢給出去了,信不信也得信,順便等消息就是,何必斤斤計較這些?!?/br>賈珍嘿嘿笑一下,“倒也不是因為這個,我今天來找你是有別的事兒。你還能不能聯系上著書人?”“天下人都知道,你不知?不能!”賈赦立刻否決,“你問這個干嘛?”“我這要給蓉兒定親事了,也不知道對方好不好。還想著你若還能聯系上著書人,讓他看在我以前給他們銀子的面子上,幫我查一下。結果你真的跟著書人鬧掰了,唉,這是沒戲了!”賈珍遺憾的咂嘴道。“那你就去姻緣坊說明情況,那里的人自會幫你把消息傳給著書人?!辟Z赦道。“可要錢怎么辦?我聽說那里頭專門幫貴族們刺探消息的,收費很貴。我最近手頭緊了,沒那么多閑錢?!辟Z珍可憐兮兮的看一眼賈赦,嘆一口氣。去年寧府名下的幾個莊子收成都一般,過個年奢侈了點,結果年后賬房就跟他訴苦。“你去說了就知道了,人家未必會貪你的錢。說完沒有,說完我還有事兒要走?!辟Z赦趕人道。賈珍一臉不情愿,“你天天忙得腳不沾地,我都多久沒來打攪你了。好容易和你商量件事兒,你瞧你?!?/br>“我怎么聽說,過年的時候尤家母女又來了,你至今沒忍心打發走?”賈赦想起來,又問。賈珍臉色立刻變了,“你瞧你,想哪兒去了,我早滅了那心思,便是有想法,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我也不敢啊?!?/br>“你試試,看看會不會爆你?!辟Z赦淺笑起來。“我真不敢!是尤氏張羅著要給賈蓉訂親,怕自個兒一個繼室做不好了落埋怨,就留著尤老娘他們在這幫忙參謀?!辟Z珍急忙解釋道。賈赦打量賈珍的表情,目前看來是沒發生什么事兒。“可日子一旦久了,你看得多了,就你這毛病,難保。奉勸你一句,正經做好賈家族長,樹立好風氣。不然我保不準哪一天嫌你丟臉,就把你趕到金陵種地去?!?/br>賈珍瞪圓眼睛,先是很生氣,然后立刻就收了脾氣。他細細一想,賈赦還真有這能耐,他而今是一品大員,御史大夫大人,在御前能說上話,而且聽說他的話皇上還很重視。一旦賈赦看不上他,參他一本,他這寧國公府的高帽兒估計就得被摘下去。他回金陵種地還真真是指日可待的事兒。賈珍連忙笑嘻嘻地對著賈赦。“好好好,我聽叔叔的,可我該怎么做???”賈珍有點懵。“回頭我會寫個方法叫你參看,你試著一條條認真地做下來。反正別扯我后腿,族長大人!”賈赦說道“玩不敢當!”賈珍畏怕的看一眼賈赦,便老實地點了點頭,臨走前,再三表示自己真的不想回金陵那種‘窮鄉僻壤’。誰在大地方紙醉金迷慣了,還會想去小地方。賈赦笑了下,沒想到他隨口這么一句威脅還挺好用。所以說做大官,是真有好處。賈赦這才終于出了門,前往宋府。他到了宋府后,便聽聞宋奚不在。賈赦便不禁感慨,沒想到跟他見個面還挺波折。卻也不再去別處了,就在宋府等著他就是。賈赦也沒問宋奚去哪兒,只打發府里的小廝去知會宋奚一聲,讓他辦完事兒記得回來找自己就是。賈赦便坐在宋奚的書房內,一邊查看自己隨身攜帶本子上的記錄,一邊梳理案情。他現在缺一張關于丁安的人物關系表。片刻后,有敲門聲。賈赦還以為是宋奚,抬頭一看,卻是自家人來了,送的是丁安在馬新縣為官期間的縣志。共有十余年的,賈赦正好有時間,便從頭慢慢開始翻閱。等他看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發現屋里早就掌燈了,天色也已經大黑。賈赦晃了晃發酸的脖頸,看看外面,又問豬毛現在是什么時辰。豬毛一臉困倦,正垂著腦袋打盹兒,聽到賈赦的話忽然就精神了,然后一臉苦相的對賈赦道:“老爺,梆子已經敲過三更了?!?/br>賈赦收了桌上的東西,意料到宋奚是到這時候還沒回來,不然早有人打斷他了。賈赦覺得奇怪,遂讓豬毛去打聽,宋奚到底去了哪兒。不一會兒,豬毛就回來了,跟賈赦道:“說是又進宮了?!?/br>“嗯?!辟Z赦伸了個懶腰,打算就在書房睡了,讓豬毛睡外間。豬毛看著賈赦欲言又止。賈赦轉而看他:“你還有什么話?”“小的早養成遇事兒就多打探消息的習慣。剛剛便多嘴,又多問了兩句。說這回傳話太監不是平常替圣人傳旨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