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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勉強活得風光。王熙鳳遂在心里暗暗發誓,從今以后一定要比從前還多十二分的伶俐,必要樣樣把事兒做周全了,討得老祖宗和公公的另眼相待。回了院兒,還不及王熙鳳張口,便有婆子來報:“璉二爺被大老爺叫去了,叫二奶奶也去?!?/br>王熙鳳:“可知什么事兒?”婆子搖頭。王熙鳳便理了理頭發衣襟,擺出正經端莊的樣子,到了榮禧堂。進門前她特意豎耳朵聽了聽,里頭安靜得很,聽不到什么。遂才含笑進門,卻見賈璉正老實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而正首位上的賈赦正一派淡然的吹著茶。王熙鳳心里咯噔一下,料想必定是有事兒了,二話不說,連忙也在賈璉身邊也跪下了,給賈赦請安。賈璉紅著眼睛瞪她一眼,有很濃烈地責怪之意。王熙鳳心驚不已,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就聽見前頭的賈赦說了聲“可以去搜了”。便聽見婆子們應承,轉而風風火火走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一個紅木箱子被抬了過來。王熙鳳一瞧那箱子,嚇得臉立刻白了。箱子上本來是上鎖的,婆子拿斧頭直接砸了,然后打開。里面堆著全是她放印子錢的契書,底下放得則是一些還沒放出去的銀子。王熙鳳嚇得立刻流了眼淚,給賈赦磕頭要解釋。“不必說什么借口了?!辟Z赦說罷,就讓冬筍準備筆墨,讓賈璉寫休書,“鳳丫頭,你而今這樣,多少也有他的責任,你來前我已經把他狠狠地訓一頓了。不過這件事,終究最大的錯還是在你身上,我要璉兒休了你,并不過分?!?/br>賈赦這幾句話把王熙鳳的魂兒都震飛了。她憋著嘴直哭,因知道老爺不喜歡女人大哭,遂不敢出聲,直勁兒磕頭,啞著嗓子好好地賠罪,發誓自己以后絕不敢這些被豬油蒙心的壞事兒了。賈赦冷笑兩聲。王熙鳳不敢停,拼命地裝腦袋,“媳婦兒以后一定好好相夫教子,一心孝敬向著大房,絕不會再有二心。我嫁給二爺了,便是姓賈,不姓王了,從今以后便是我重生一遭。老爺且看一看,給媳婦兒一個機會可好?若我以后再有什么不是,不用老爺說,我自己先拿剪刀自裁了!”賈璉從沒見王熙鳳痛哭害怕成這個樣子,看她的目光變柔和了,忍不住心軟起來。也便跟著王熙鳳一起磕頭,求賈赦。賈赦斜睨賈璉:“你今日替她求情,它日便不要后悔。若有一日她又辜負了你,也是你的選擇,不許你再拿今天的事兒說什么。原諒就是原諒了,從此不要再提?!?/br>“可這事……”賈璉不解,明明房印子錢的錯在王熙鳳身上。賈赦冷笑:“凡事有因必有果,你當她平白無故愿意這樣冒險?打你把她娶進門那天起,你就該有個男人樣兒,頂天立地起來,打心眼里去疼他,好好和她過日子的??赡憧纯茨阋惶於蓟熨~的干了什么,不是調戲西邊的丫鬟,就是睡了東邊的寡婦。你這樣不牢靠,叫你媳婦兒怎么敢安下心來跟你過日子。作為丈夫,你該好生照顧她,要爭氣上進些。以前你若多幾分真心去疼你媳婦兒,她或許還不至于有今天這地步?!?/br>賈璉點了點頭,他看一眼此刻正一臉錯愕的王熙鳳,猶豫了片刻,終究給賈赦磕頭?!皟鹤有母是樵副K?!”王熙鳳淚眼婆娑的把目光從賈赦那邊移到賈璉身上,再忍不住了,哇的哭起來。賈赦擺擺手,讓婆子趕緊把他們夫妻二人弄走。這哭聲,可真鬧人。王熙鳳還不肯,連連給賈赦磕了三個響頭,才肯起身,被賈璉牽著去了。二房靜了。王熙鳳靜了。賈母看過第四期后,也靜了。榮府便就這樣陷入了異常詭異平靜之中。……三日后,王子騰聽到自己后路已斷的消息,絕望至極,卻至死不認罪。其忠仆盧長青終因受不了眾人的指責,以及家人親戚對他的勸說逼迫,終于坦白他所知道的有關于王子騰的一切。當初河東之亂,王子騰為主帥,平民亂。鎮壓暴民之后,盧長青陪著王子騰上了山上的寨子。暴民首領竟然在寨子里有十二美妾。這十二名女子為了央求王子騰饒他們一命,主動脫衣,一同伺候王子騰。英雄難過美人關,更何況王子騰那時候年輕氣盛,剛娶妻不久就要常離家巡查戍守,自然很憋得慌。誰知就在及時行樂最緊要的關頭,有一名女子不知從哪兒取來的短刀刺向王子騰的命根子。王子騰受驚暴怒之下,就將所有女人都殺了。雖然那刀刺偏了,王子騰的命根子算是保住了,但從他那時起,盧長青就發覺王子騰對女人的態度變了,甚至回家后,對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冷淡至極。再后來一段時間,盧長青覺得王子騰變得正常了。因為他平時言笑晏晏時,對人如常。豈料忽有一日,他似乎為了什么忍不住了,突然就逛妓院,選了個他中意的姑娘,狠狠折磨打罵一通,倒還不至于出人命。在這之后,每隔一段時間,王子騰都要如此發泄一遭,每次也只帶盧長青一人去,別人并不知情。到最后,盧長青有一次陪他外出去山上打獵,偶遇山泉邊有農家女竟在野浴。王子騰突然就紅了眼,對人施以暴行……最后致其窒息而亡。而發生這件事時,距離河東之亂已經過了十年了。盧長青的證詞再一次佐證了王升景的話,兩名人證證言,再加上證言相關內容的查實,直接坐實了王子騰的罪名。王子騰還是死不承認。柳之重氣急之下,便指著王子騰的鼻尖告訴他,府衙已經決定在明天當眾開堂審他,要在百姓們的謾罵中判他的死罪。然次日,柳之重準備代宋奚坐堂審案之時,衙差忽然來報,王子騰已經死于牢中。柳之重連忙派人去通報宋奚,他則帶著人保護現場,不敢亂動。宋奚見王子騰唇色發黑,打發仵作驗尸,結果其死因果然是中毒。“怎么會是中毒?誰給他下得毒?”賈赦很清楚王子騰是秘密看守,因為是重刑犯,并不能有外人探望,接觸他的人只有監獄內的人。既然下毒殺人,那定然是早有預謀。為什么會有人去殺本要判死刑的人?這太可疑了。“不知?!彼无蓲哐圪Z赦,眸光陰翳晦暗。……揚州,林府。日落黃昏時,管家林杵恭迎林如海下車后,便連忙呈上一封信。“父親大人親啟”幾個字筆跡雋秀,令林如海異常熟悉。“是誰送來的?”林如海激動地接信。林杵如實回答:“兩名騎馬穿著粗布衫的年輕男人,二人敲了林府的大門,還說一句‘這就是那位把女兒丟在京城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