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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答,且毫不懼場。她明明是個才滿六歲的孩子,瘦瘦小小,卻跟個小大人似得懂事,實在是讓人心里油然生出心疼。王夫人此刻見到賈赦,便什么都不想了,滿腦子都是那日他對自己的暗諷羞辱,以及他挑撥賈政打寶玉的事兒,還有他近幾日暗示賈政占據榮禧堂和罵他是‘假正經’的事兒。樁樁件件,王夫人都恨在心頭,不禁攥緊帕子,先暗中罵他一通。賈母看王夫人臉色不對,料她是介懷賈赦在場,就又打發他,“你在這礙事,我們娘們都沒法好好說話,你沒什么事兒就回吧。若愛找什么人喝酒就喝去,我不攔你?!?/br>賈赦聽懂賈母的暗示了,她老人家這是寧愿讓他去找小妾喝酒,也不愿讓他在她跟前晃悠。但可笑得是,瞪回頭她撒火的時候,又會拿喝酒好事的事兒來罵他。“聽母親提了好幾次喝酒,今兒個正好人多,也當著剛進門的外甥女兒的面兒,我跟眾人作誓。今后,酒點到為止,人我一個不留?!?/br>因黛玉在,賈赦避開什么小妾姨娘的詞匯。眾人也都明白賈赦的意思,幾乎是全場驚嘆,但訝異之余她們便免不了在心里懷疑,大老爺不過是跟老太太話趕話,賭氣而已。賈母沒想到賈赦為了跟他犟,竟然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回頭他難免在外甥女兒丟臉,便是給榮府也丟了臉。“飯你亂吃,這話你可別瞎說?;仡^丟了臉,誰也沒法幫你找回來!”“母親多慮了?!辟Z赦微微苦笑,只說這一句,倒像是一種無奈狀態下的感慨,卻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如此相較而言,不信任長子作誓的賈母倒顯得有些小氣,且很戾氣。賈母氣得不行,她的話猶若打在棉花上,被人輕而易舉化解。這種事兒她許多年不曾遭遇過了,免不得瞪一眼賈赦,心里多一份恨。面上卻不再做表態,因為她再多說什么都無異于顯得小氣,便只端著茶飲。賈赦便告辭,等稍后黛玉再拜見他時,和她說幾句便是。黛玉心思玲瓏,這場面她自然看地通透,見著孤獨離去的大舅的背影,她竟覺得大舅和自己竟有幾分相似。轉念又覺得可笑,不知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想法。大約半個時辰之后,賈赦便在住處見了黛玉。“好孩子,你以后在你這個家住就跟自己家一樣,千萬不要客氣。想吃什么玩什么就和大舅說,大舅叫人給你雙份!要是不好意思直接跟大舅說,你就叫你奶媽跟你大舅母說。你大舅母絕不會對你說個不字?!?/br>邢夫人忙訕笑附和:“正是如此,林丫頭你別外道!”黛玉心里感動于大舅舅的周到,連忙致謝。連她不好開口這些顧慮大舅舅都想到了,可見他所言并非客套虛話,是出自真心。先前進府時,一直籠罩在黛玉內心的那種寄人籬下的不安感,頓時消散了許多。賈赦又叫人去給迎春捎話,令其要有個jiejie樣,以后照應著meimei些。當然他自己女兒那里,也不忘周全,叫人捎話的同時,送了些胭脂首飾過去,另囑咐她得空常來這邊走動。黛玉忙道:“何必這樣麻煩,還要她們跑一趟。待我一會兒回去,便把這些東西捎給jiejie便是?!?/br>賈赦點頭,另有一袋東西備給黛玉。黛玉謝過,這便去了。待去過榮禧堂后,她回了賈母處歇著,才把素藍錦袋打開,里面裝著幾樣精致的銀飾,還有一些散碎銀子。黛玉抓著這些碎銀子,轉了下眼珠子想了想,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奶媽王嬤嬤見狀,忙問他為何,“不過是幾樣首飾和一些碎銀子罷了?!?/br>“嬤嬤如何連這些都不懂,這零碎的錢正是我缺的東西?!摈煊衲闷鹨粔K來,遞到王嬤嬤手里。王嬤嬤恍然醒悟,“哎呀,正是這個道理。姑娘才榮府,各處生疏,總要用點碎錢打點下人。都怪我蠢笨,當時竟沒有想到這些。咱們初來乍到,就算帶著銀票也沒處換去,若托人,免不得被老太太知道,更不會讓姑娘花錢了??蛇@種事兒傳出去給別人聽,保不齊就成了姑娘吃府里住府里,還拿府里的錢賞府里?!?/br>“你倒想得比我還多?!摈煊癯烈?,聽王嬤嬤此般解釋,越加覺得該感恩于大舅了。此事迎春得話來領東西,又聽黛玉替自己父親傳話,安靜地笑了兩聲,只道“知道了”。黛玉只道她是個溫吞木訥的性子,人定然老實,便抓著她問了許多府里的事兒。迎春慢慢地也就熱起來,話也多了,對黛玉也細說了府里許多該注意的事情。倆姑娘自此關系便更好一些。……在古代,就一定要學會習字。因以前??聪愀勰沁叺陌素灾芸?,繁體字他熟悉,學習起來還不算太費勁。賈赦每天睡前,都有暗中臨摹賈赦原來的字帖,不求全像,有八成神韻就行。反正賈赦也不長寫字,恐怕連賈母賈政都早把他的字跡給忘了。不過毛筆有一個很大的缺點,不能隨時隨地書寫??紤]到古代有石墨,故而賈赦還是琢磨了下,要豬毛按照自己的描述去找人試做了幾根鉛筆。今天豬毛去把筆取了回來,樣子跟賈赦所述相差無幾。他削了一根試試,可以正常書寫,做得很不錯。邢夫人不知來了什么興致,竟親自過來給賈赦奉茶。賈赦喝了茶,問她有何事,邢夫人支支吾吾又不說了。賈赦便先對她道,“你怎么說也是大太太,要擺出正妻的做派來,家里孩子的事兒你還是要cao心。璉兒大了就不用你管,但二丫頭和琮兒那里要多照看。咱們什么事兒都好商量,但對于孩子的事兒上,我希望你能用心,不容有誤?!?/br>邢夫人唯唯諾諾地應承。“那倆個小妾打發了?”賈赦又問。邢夫人點頭。“對了,是不是你娘家那邊要貼補?冬筍,去拿些錢給太太?!辟Z赦吩咐道。邢夫人歡喜不已,拿了錢,對賈赦萬般致謝。賈赦見邢夫人因為一點錢就這樣高興,反覺得她真是個容易知足快樂的人。賈赦看眼邢夫人要走,猶豫了半天,還是叫住了他,同時打發走屋內閑雜人等,決定跟她直說。“有個秘密,我不該瞞著你,以后我不會和你同房?!?/br>邢夫人愣了下,突然用帕子掩嘴笑起來,“老爺,你今天怎么了,什么同房?都五六年過去了,除了新婚頭幾月的時候你覺得新鮮,咱們何時同房過。小妾也打發了,老爺是要我再幫忙找——”“你可以走了?!?/br>賈赦截斷邢夫人的話,轉身便帶著他豬毛上街了。賈赦背著手在街上遛跶了大半個時辰,才問豬毛:“你給我弄筆的地方在哪兒?”“就在前面,”豬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