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3
喂飽了小龍崽,陸千山吃光了面,敲了兩下車窗。馬夫伸手進來把碗拿走,問道:“少爺,現在走嗎?”“走吧?!标懬娇粗貓D上又有些擴大了的黑色痕跡,心中有些不安。見他們走了,那群漢子也趕緊狼吞虎咽的吃光手里的餅,又喝了幾口水就紛紛上馬,繞過馬車向宛城疾馳。“我還在生氣呢……”馬車的聲音完美的遮住了小龍崽說話的聲音,他拽了拽陸千山的手指,軟軟道:“你不哄哄我?”陸千山覺得又好笑又無奈,“太子,你今年多大了?”“我才這么大呀?!毙↓堘坦牧斯亩瞧?,一雙大眼睛晶亮,“昨天晚上我還不想那么早睡呢,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br>陸千山看著小龍崽氣鼓鼓的腮幫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噗的一聲,小龍崽漏氣了。他笑道:“我怎么對你了,嗯?你怎么不說你怎么對我?”小龍崽捂著臉,道:“不是我的錯,是山山看上去太好親了?!?/br>“強詞奪理?!标懬桨阉P在手里,手指輕輕的給他順毛,“你身為太子,就是這么胡攪蠻纏的嗎?”鐘玉麟泄氣了,他靠在陸千山掌心里,道:“你不知道那些大臣有多胡攪蠻纏,簡直討厭。每次跟他們說話,我都想把他們都拉下去砍頭。當太子都這么難,當皇上更難,我父皇經常被他們氣的發脾氣。明君太難當了,看那些昏君,雖然挨罵,但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那你呢?”陸千山問。鐘玉麟呆坐了一會兒,道:“我想做明君,大曌國萬萬子民,生死不過一句話。我不想他們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也如此。我想讓他們吃飽喝足,讓貪官少一些,不求沒有,只求貪但是也能為民著想。我想做個好皇帝,也想娶個好皇后……”陸千山面無表情的捏住了他的嘴。小龍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掙脫,揉著自己的臉蛋子不滿的看著陸千山,道:“世上也就只有你能對我如此了?!?/br>陸千山冷哼,把他推了個四腳朝天。鐘玉麟大怒,努力翻身起來站好,“你怎么能這樣對你未來的夫君?夫君要生氣了,還不趕緊親親我!”剛說完,馬車突然開始顛簸,差點兒把他從桌子上顛下來。陸千山嗤的笑了,把驚恐的小家伙拎到自己懷里雙手攏著。“我要打他板子……”鐘玉麟把臉拱到陸千山袖子里,嗅著淡淡的香氣,心里那股子怒火早就都熄滅了。太陽逐漸偏西,宛城的城墻在遠處的山巔掩映下若隱若現,黑氣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罩子,將宛城密密實實的籠罩起來。馬夫道:“少爺,前面有一座破廟,若是錯過了怕會錯過宿頭。這一片都是山路,再往前也沒有什么村子了?!?/br>說是破廟,其實是個小小的破敗的道觀。道觀里供奉的竟然是個月老。陸千山看著供臺上那斑駁的泥胎,心想在這里供奉月老怪不得會破敗,誰特么的會大老遠翻山越嶺就為了求個姻緣?月老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身上披的紅布都舊的發白了,上面落滿了灰塵。供桌上香爐翻倒,香灰落了一地,和塵土混在了一起。陸千山扶起香爐,伸手一揮,供桌上的灰塵就不見了。馬夫剛要夸這位陸少爺心善,就聽陸少爺道:“就這么一張桌子,飯擺在這上面吃吧?!?/br>馬夫:……得了,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吧。馬夫出去撿柴準備晚飯,陸千山走出道館門口往宛城那邊看,道觀旁邊一顆龍爪槐上呼啦啦的落了一群烏鴉,帶來一股子淡淡的臭味。他抽了抽鼻子,眉頭擰緊——這是尸氣的臭味。烏鴉代表著不詳,帶著尸氣的烏鴉簡直就是不詳中的不詳。陸千山對著烏鴉彈指,一只尺長的烏鴉凄厲的呱了聲,身體化為黑霧向宛城沖去。宛城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木柴噼噼啪啪的燒著,馬夫坐在門外的車廂旁邊,把火堆留給了陸千山。陸千山拿著木棍戳著火堆,突然抬頭看著月老的塑像。月老垂著眼看著前方,眼珠子上的墨色陳舊發污,看上去木呆呆的??墒莿偛抨懬椒置鞲杏X這個月老在看著自己。精怪?他捏起地上一塊小石頭屈指一彈,小石子砰的懟到月老像的下巴上。泥胎塑像晃了晃,掉下來半塊下巴,導致那月老越看越詭異。“少爺?”馬夫看過來。“沒事?!标懬绞疽庾屗厝バ菹?,然后凌空畫了個符直接拍在月老像身上。不管你是什么鬼怪如今也動彈不得了,老老實實呆著吧!小龍崽從陸千山懷里鉆出來,戳了戳他。陸千山無奈的把這拖油瓶帶到角落里,等他方便完了然后拿了柔軟的紙幫小玩意擦屁屁。“到了宛城我要變回去?!辩娪聍肓嗌涎澴?,又鉆回陸千山懷中,“太不方便了?!?/br>陸千山嗯了聲回到火堆旁邊,再一次看了看月老像。他總覺得這一次看,那塑像似乎跟剛才不一樣了,嘴角好像翹了一些。夜深了,馬夫守著門口閉目養神,陸千山盤腿坐在火堆旁邊的毯子上,掐算著宛城的事。大兇,但是無險。卻不知道這個無險是因為那兇不會致人死地,還是因為自己修為高可以直接壓制。帶著尸氣與魔種的宛城……馬夫突然睜開眼,雙眼精光四射,“少爺,來人了?!?/br>陸千山嗯了聲,他知道不但來人了,來的似乎還是同行。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遇到修仙者,不禁有些好奇。“施主,可否也能讓我們進去休息一下?”一個老道士帶著三個小道士風塵仆仆的跑了過來,“起風了,怕是要下雨?!?/br>陸千山看向外面,原本就黑的天更黑了,烏云滾滾的蓋住了漫天性子,帶著水汽的風吹的外面的樹呼呼作響。突然一個炸雷驚起,第一場春雨順勢落下,砸的地面撲啦啦起了灰塵。“進來吧?!彼?。馬夫側開身子讓了讓,道士們行了禮,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初春的夜晚仍舊寒冷,最小的那個道士看上去才十七八歲,凍的小臉兒青紫。幾人對著月老像行了禮,老道士坐在供桌旁邊的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