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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得上,十年前第一起案子是在七月,只是——” 謝庸微皺眉頭,周祈揉著下巴,崔熠等王寺卿接著說。 王寺卿搖搖頭:“先審吧?!?/br> 誰想審白敬原比預計得容易。王寺卿用詐術,只偽做遲二郎已經招出了他,又問白敬原是否是其妻不貞之事使得他性情大變做下這連環滅門兇案。 白敬原沉默片刻道:“不錯,是我做的。因那賤人與人有染,讓我當了剩王八,被人恥笑,我便做下這些案子,殺那些輕浮讀書人,挖那些有眼無珠的女人眼睛泄憤?!?/br> “說細致些,從十年前第一起案件說起?!?/br> 白敬原看看王寺卿,垂下眼道:“這又有什么好說的?左右不過是殺人jian尸挖眼。殺人償命,貴人給我定罪就是了?!?/br> 王寺卿再問什么,白敬原都不再說話。 王寺卿讓人把白敬原也帶下去。 王寺卿看謝庸,謝庸點頭道:“如您所懷疑的,本案主犯或許還另有其人!” ☆、原來是他 王寺卿點頭。 崔熠問道:“為何?我看白敬原所言倒也說得通, 因前妻與柳廣志有染, 他憎恨柳生這樣的中年士子,但若直殺柳廣志,嫌疑未免太大,他便報復旁的中年讀書人泄憤,況且時間也對得上。只是——已經這般時候,他為何拒不交代那些舊案的細節?” 謝庸搖頭:“柳廣志十年前不過三十四五歲,且是個白凈俊秀的, 約莫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些,至少不老相,而被害者都在四十至五十之間。 “白敬原說憎恨輕浮讀書人, 柳廣志或許是個輕浮讀書人,但褚子翼卻不是, 褚子翼莊肅穩重,不茍言笑, 旁的, 豐安坊焦桐是個嚴肅的塾師,便是兩個胡商,也不是那等油滑輕浮人。 “這些案件中的被害中年男子除褚子翼外,都被拖入正堂,以一種極不體面的樣子陳尸堂上,這當是敗壞其名聲之意;而當年柳廣志與人通jian事發,事情弄得很大,兩坊里正調停, 柳廣志已然斯文掃地,名聲狼藉,若是白敬原所為,實在不必對名聲之事再這般耿耿于懷。 “再便是如你說的,他如今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除非——他根本就不清楚?!?/br> 崔熠揉起了下巴:“還真是撲朔迷離,那這主謀真兇會是誰呢?白敬原為何替那人頂罪?” 周祈扭頭看他:“你知不知道坊間一句話,最瓷實的友朋便是一塊同過窗的,一塊扛過槍的,一塊貪過贓的?!?/br> 崔熠笑起來:“這話精辟?!?/br> 謝庸嘴角也略帶了些笑影兒,有些薄責又有些縱容地看她一眼。 王寺卿點頭道:“小周所言不錯,以遲二郎和白敬原經歷論,能讓他們甘心頂罪的當確是這‘一塊扛過槍’的?!?/br> 謝庸若有所思地道:“下官懷疑一人——” 王寺卿看他:“哦?” 大案上有本案各種口供物證,謝庸拿起褚子翼案的口供看了看,又打開京兆募軍名錄,一目十行地逐卷查找起來,將到最后時,終于找到了:“振威校尉高遠?!?/br> 崔熠和周祈有些詫異地互視一眼,王寺卿微皺眉:“除了這名錄,他還有什么破綻?” “那平康坊妓館管事錢氏在口供中提到當晚在那里喝酒的諸多客人,其中有一個‘高校尉’。如今在募軍名錄中也找到了高遠的名字,那么這‘高校尉’是不是就是高遠?”謝庸道。 那些酒客,錢氏只知官稱,說不清其由來,便連全名都不知道,后來城里又緊接著發生了兩起胡商滅門案,妓館酒客這條線便徹底擱下了。那錢氏隨口一提的人物……真是難得老謝這記性,崔熠搖頭。 周祈也想起來,點頭道:“那些或許都是征西軍中人。若是京中???,錢氏那些人當略知根底?!?/br> 謝庸道:“當時我們去查案,宋將軍讓人去傳的是參軍王燦,高遠不請自來。軍中最重規矩,固然可能因受大將軍器重,這高校尉管的事多些,也隨意些,但亦或另有他意?!?/br> 周祈皺眉道:“若果真是他,他指引我們去捉拿遲二郎和白敬原是為什么?” 王寺卿與謝庸對視一眼:“爭取時間?!?/br> “要么逃,要么還有未完的事,以他這幾日接連作案三起的瘋狂來看,應當是后者?!敝x庸指指那名錄,“十年前,他十八歲,未婚。殺的人是四十至五十之間的中年人,那人外表莊重,名聲不錯。從其未婚還有反常的jian尸并陳尸堂上的行徑,我們或許可以大膽猜測,這里面涉及的不是男女jian情、奪妻之恨,而是那人凌·辱了他,他求告無門,無法與人言說,所以才報復到旁人身上。那個被挖掉眼睛的女人或許是他曾經求告過的人,但這女子不信他,或視而不見——這種事,他能求助的,極可能是他的母親,而讓其母視而不見的那個凌·辱他的人或許是他某個師長父輩?!?/br> 周祈站起來:“那他現在肯定不在軍中,而在家里?!?/br> 謝庸點頭:“永安坊?!?/br> 宋大將軍府上。 宋夫人遞給宋鼎巾帕,笑問:“郎君這是想什么呢?洗手都洗了有頓飯工夫了?!?/br> 宋鼎回過神兒來,對嬌妻笑一笑:“就是想起些軍中事來?!?/br> 宋夫人含羞帶嗔地道:“郎君心里眼里都是軍中事,再沒旁的?!?/br> 宋鼎笑起來,拉住嬌妻的手,低聲說兩句什么,宋夫人輕唾一口,含羞走回了內室。 宋鼎臉上的笑淡去,剛才自己問他,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反問,“我在大將軍心里,便是這般一個兇徒yin賊嗎?”可是……宋鼎瞇起眼,走到門外吩咐:“去找高遠來,他若不在軍中,就在家里?!?/br> 謝庸、崔熠、周祈帶人來到永安坊。 守門坊丁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高校尉家就在十字街東,高家祠堂邊兒上。我剛才打那兒巡過,還在祠堂門前見到他了呢。不光他,還有旁的一些高家人,聽說是高校尉升了官,要拿錢出來重修高家祠堂?!?/br> “高校尉的父親可還在?”周祈問。 “高先生早沒了,那年夏天淹死在河里,得有十來年了。那可是個有學問的,他掌高家族學的時候,族學可興盛了,不只高家子弟,我們坊旁姓的孩子、別坊的孩子有不少附去念書的……” 謝庸、崔熠、周祈直奔高氏祠堂而去。 高氏祠堂頗寬大,外院是高氏族學,內院正堂供著祖宗牌位。許多高氏族人此時聚在正堂。 高遠一臉譏誚地站在祠堂神案前,“……高籌你從十四歲就偷長嫂,如今改成偷弟媳了吧?高衛你從前偷你娘的錢去賭去嫖,你兩個兄長到這會兒也不知道吧?不過他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高荼偷偷在外面置了鋪子,還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