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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似對塞上頗有向往之意。阿祈若北來,某當烈酒烤羊以待?!?/br> 周祈笑道:“好!”說著與混齊對一下拳頭。 謝庸微笑一下,拱拱手:“山高路長,保重?!?/br> 崔熠在馬上與混齊摟一下肩背:“阿曲,保重!” 混齊撥轉馬頭,回首對三人灑脫一笑,“走了!”然后打一聲唿哨,一個侍從喊一句什么,整個使團隊伍向遠方行去。 看著他的背影,周祈感慨地嘆一口氣。 謝庸道:“混齊回去應該不會被如何,畢竟桑多那利剛在唐惹了事,回鶻只要不是真想與唐一刀兩斷,便不會動公主之子。近些年,貞吉可汗對唐也還是親善的?!?/br> 周祈點點頭,歪頭看謝庸,謝少卿有時候真是很善解人意、很體貼。 謝庸卻突然想起謝她贈的藥:“周將軍的藥甚好,我的傷不過這么幾日便已經大好了,多謝?!?/br> 周祈笑道:“謝少卿何需客氣?!?/br> 聽他們倆說話,崔熠突然皺眉:“你們隔壁住著,咱們又成天在一起混,怎么還‘謝少卿’、‘周將軍’呢?你們看看混齊……” 周祈笑起來,她是常有理的:“謝少卿是上官,某豈敢唐突?” 謝庸微舔一下嘴唇:“阿祈?!?/br> 周祈突然覺得耳朵麻酥酥的,或許是因為謝少卿聲音低的緣故——也不是,他一向聲音不高。 也或者是因為少有人叫自己“阿祈”?韓老嫗算一個,蘇師父算半個——其余時候是氣急敗壞地連名帶姓一塊叫,還有剛才送走的混齊,但他們叫自己,并不覺得如何…… 聽謝少卿叫自己名字,周祈無端地想起東市胡家的核桃酪漿來。據說是用核桃、紅棗還有泡過的江米磨了漿煮的,漿汁是淺淡的棕紅色,極是細膩,帶著棗子的甜和核桃香、米香,從口中落入腹內,暖融融的,心里會覺得很是熨帖,會覺得人生能有此刻,足矣。 周祈胡擼胡擼肚子,又餓了…… 聽謝庸管周祈叫阿祈,崔熠又覺得有些別扭,自己在心里“阿祈”“阿周”比較了一下,覺得還是“阿周”更合適。 看看天時,周祈瞇眼笑問:“謝少卿今日應該不去大理寺了吧?” 謝庸點頭:“阿祈莫不是想起那頓豐魚樓了?” 周祈:“……行吧?!鼻妨丝傄€的,這陣子忙回鶻使團的事,發了月俸還積著呢——不對!已經預支給干支衛那幫小子了。 看周祈爽快答應了,然后又一臉為難的樣子,崔熠笑起來:“阿周啊,你是怎么做到讓自己這般窮的呢?” 周祈伸手給謝庸、崔熠看:“你們看我這手——” 崔熠看周祈的手,頗有些羨慕:“這刀劍繭是練了多久生出來的?” 謝庸亦看周祈的手,她的手不大,手指很是細瘦,有些像竹節,還有那些刀劍繭,謝庸生出些心疼來,是啊,得受多少苦,才磨出這樣的刀劍繭。謝庸握著馬韁繩的手緊緊地攥一下。 周祈搬出自己的受窮命運論,把鍋甩給不知姓甚名誰的耶娘:“看這手指縫了嗎?手心里有多少財,也禁不住這樣漏啊。所以啊,我窮,都是命!耶娘給的,沒辦法?!?/br> 崔熠看看自己的手,得,也都是縫,但比周祈的似乎要小一些。 崔熠又看要謝庸的手,周祈亦扭頭等著。 謝庸默默伸出自己的手。 崔熠哈哈大笑:“老謝,你也是個手里留不下錢的?!?/br> 周祈則覺得謝少卿的手——好看!修長,白皙,也有丑巴巴的刀劍繭,但,還是好看。 周祈又開始手癢癢起來,心里又暗自得意,前兩天借著給他搽藥,摸了謝少卿的臉,捏了他的下巴…… 想到受傷,周祈道:“貧道不只于觀面相手相上略有所得,于畫符之道,亦懂一點。謝少卿,你周身隱有青氣流動,辨不好吉兇,掛個貧道畫的好運平安符吧?” 周祈正想著他如何推脫,自己如何強買強賣,如此這般兩個回合,他估計就半推半就地收下了,卻聽謝庸道:“好,多謝?!?/br> 周祈:“……好,回頭我畫好,給謝少卿送過去?!?/br> 崔熠:“……”老謝,你醒醒!阿周道德經都背不全! 崔熠在揭露一個朋友和看一個朋友上當中左右搖擺,謝庸看看依舊管自己叫謝少卿的周祈,微笑道:“為酬這符,我親手做一餐飯吧,還望莫嫌簡陋。阿祈,顯明,你們吃什么?” 崔熠立刻不搖擺了,揭露什么揭露!這是愿打愿挨的事。 周祈亦喜笑顏開:“烤rou,還吃烤rou!” 作者有話要說: 再與小天使們說一遍,近三天家里有事,凌晨更新,小天使們早晨看??赡軙嘁惶?,斷的話我會掛請假條。3號恢復正常中午更新。 ☆、將軍針線 或許這兩日是送禮收禮的好日子, 謝庸一進家門便聽唐伯說有人送了禮物來。 唐伯給三人端上乳茶和小食, 一邊把一碟糖果子放在周祈面前,一邊對謝庸道:“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聽了兩聲敲門聲,待我出去,就只看到一個背影,還有這個盒子?!?/br> 木盒不大,亦不奢華,打開看, 里面放著一方硯臺、一個鞠球和一根馬鞭,沒有留下只字片言。 謝庸拿起那方硯臺仔細看,硯是青瓷硯, 硯形方方正正,硯壁硯底都極厚, 顯得很是拙樸,硯身有竹節紋, 紋路細瘦干凈, 竹子頗有姿態。翻過來,硯底什么也沒有。 崔熠拿起那個馬球,捏在手里看,又掂一掂,拋一拋,笑道:“你別說,這球削得挺好,圓, 大小、輕重也都合適,就連這石青棗紅的顏色配得也好?!?/br> 周祈則拿起那根馬鞭,跟她那根雕金鏤銀有節有毛的“尾巴”不同,這根要樸素得多,鞭桿大約是梨木的,沒雕沒刻,但打磨得很光滑,綁了沒染色的牛皮條,別有一種粗獷素樸的好看。 周祈問:“知道這是誰送的嗎?” 謝庸雖心里略有猜測,卻仍和崔熠一樣搖頭。 “估計是淮陰郡王或者靜安縣主?!敝芷淼?。 崔熠問:“為何這般猜?因為破了神鷹案,縣主不用遠嫁,所以猜是他們來謝咱們?”這三樣東西一看便知道是分送他們三人的。 “也因為這硯臺?;搓幙ね跖c靜安縣主幼時一度被養在京城北郊,那里離著華原不遠,華原青瓷便是這種溫潤的青中略帶些黃的顏色,上面也愛雕各種花紋?!敝芷淼?。 謝庸若有所思地看看她,接著她的話茬兒道:“若是旁人,也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被首踊蕦O忌與朝臣交往過密,他又是戾太子的后人,就比旁人更小心些。 崔熠突然想起來:“對!我聽說淮陰郡王除了愛看書,還愛做各種木工,你們說——”崔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