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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時或回時的路上被人打暈迷暈帶走了?!?/br> “幽會,兩情相悅,那男的不得接她送她?”崔熠道。 謝庸看一眼崔熠,淡淡地道,“偷期幽約,離著女子家近了,若碰上其父母家人,保不齊會挨揍的?!?/br> 崔熠和周祈都看謝庸,哦呵——這般懂嗎? 謝庸不理他們,“從前在鄜州,有一樁兇案。一個小童去其同村的外祖父家,多時未歸,后來在村外的小山上發現了其尸體。因其舅父舅母與小童父母有財產糾紛,當時的辦案官便著重查起了其舅父舅母,甚至動了刑,其實作案者乃是同村一個漢子,意圖拐賣那小童,錯手殺了他?!?/br> 周祈和崔熠面色都沉下來。 謝庸問:“這常玉娘大約是什么時候出得門?” “大約酉末戌初?!敝芷砜聪蛑x庸,“莫非你疑心陳氏姊妹失蹤與常玉娘失蹤是同一人或同一伙人所為?” “目前還不能這么認為,只是這一個坊,走失了三個小娘子,未免太巧了,且從時間上看,也是可能的。陳氏姊妹與錢三郎酉正分開,慢慢逛回去,遇到出門不久的常玉娘……常安坊雖大,人家卻不多,她們或許也是認識的?!?/br> 周祈皺著眉道:“路徑上也可能,陳氏姊妹回家,有可能從常家門前過?!?/br> 謝庸道:“我們明日一同再去常安坊及附近看一看?!?/br> 周祈和崔熠點頭。 唐伯和羅啟等端上飯菜來,三人便放下案情一同吃飯。 唐伯的魚羊鮮做得極好,魚不腥,羊不膻,卻又都極鮮美,尤其那奶白奶白的湯好喝極了,周祈覺得就光用這湯泡飯,自己就能吃上三碗。 謝家淺窄,不便留客。吃了飯,又玩一陣子,崔熠冒著夜禁回家,周祈住去謝家旁邊的旅店。 滿天星光,長安里坊靜謐安詳。 一間屋子里,哭累了的陳阿幸依偎在其姊身旁睡著了,阿芳卻還在黑暗中睜著眼,不遠處是抱著肩縮成一團的常玉娘。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晚了。 ☆、同坊老叟 暗室內, 阿芳睡著醒來, 又睡著醒來,因不見天日,又聽不到聲音,并不知道是什么時辰。阿芳與阿幸身上搭著一條破被,一股子潮氣。不遠處的常玉娘身旁亦有一床舊被,不知是嫌腌臜還是旁的緣故,她沒有蓋, 只裹著自己的披風倚在墻角。 阿芳聽到常玉娘似呻·吟了一聲,便站起來。 “阿姊,你去做什么?”阿幸問。 “常小娘子怕是不舒服, 我去看看?!?/br> “在這個鬼地方能舒服才怪了,都怪她!” 阿芳拍拍meimei的手, “別亂說?!?/br> 阿幸嘟囔一句什么。 阿芳扶著墻走向常玉娘。 常玉娘輕聲道:“我沒事?!鄙ひ魠s似被劈過一般,早不復從前的嬌柔。 月落鳥鳴, 又是早晨。 常安坊中晨起的人們還帶著年節的懶散。街上, 吃過飯揣著袖子遛彎兒的,遇上沒洗臉眼角兒還掛著眼眵的和才爬出被窩兒出門倒溺盆的。 “張五,一晚尿這么些,得起來多少回?腰不行了啊?!贝渥拥男Φ?。 “連個婆子都沒有,他就是腰行,又能怎么著???”眼角掛眼眵的道。 倒溺盆的老叟作勢要把溺盆潑到另兩個身上,另兩個趕忙閃躲。 倒溺盆老叟斜眼看他們,“別看我老, 腰比你們好?!?/br> 另兩個都越發笑起來,老叟也不生氣,自去了茅廁。 不大會兒,老叟回來,三個閑漢接著說話兒。 “聽說常先生家的小娘子十五出門看燈不見了,莫不是與人跑了吧?”揣袖子的道。 “這還用問?定是與人跑了。要說這坊里,常家小娘子是個尖兒,走路跟風吹柳樹似的,說話也輕聲細語,我看比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娘子也不差什么?!毖劢菕煅垌鞯娜嗳嘌劬Φ?。 “叫得也好聽?!钡鼓缗枥羡挪遄斓?。 這話如此猥瑣,另兩個都笑罵。揣袖子的又道:“小心老常來找你拼命?!?/br> 掛眼眵的道:“這老常也是!非要選個念書的后生當郎子,又要長得平頭正臉,還得家里過得去,選來選去……這回得,不知是個什么東西把這么個白白凈凈的小娘子叼了去?!?/br> “不是我跟你抬杠,小娘子們自家跟著跑的,旁的不敢說,那后生定是個平頭正臉的?!贝渥拥牡?。 倒溺盆老叟嘿嘿兩聲。 另兩個不理他,接著說話兒。 “那陳家的兩個小娘子也還沒找回來??搓惾薜媚堑滦?,真還挺不落忍的?!贝渥拥牡?。 “陳三這幾年也是背晦得厲害,莫不是沖撞了什么?先是大前年娘子去了,去歲他自己又從驢子上掉下來摔了腰,躺了好幾個月。多虧家里小娘子能干,他那油坊才沒拉胯。聽說給大娘定了門高親,還以為他轉運了,誰想兩個小娘子就出門看個燈,就都不見了。你說,她們莫不是也跟人跑了吧?”已經揉掉了眼眵的道。 “小娘子們……這誰說得清?!贝渥拥目粗§F中走過的宋婆,“反正與那開大油坊的結的親事是黃了?!?/br> 另兩個也看到了宋婆,都點點頭。 三人正說著話兒,卻見大路行來幾個騎馬的,看那氣勢像是貴人出行。 “莫不是官府的人吧?”揣袖子的伸長脖子看。 “估摸是?!绷硪粋€扭頭,看到倒溺盆老叟的身影,“哎,張五怎么走了?” 謝、崔、周三人在常安坊聚齊。 周祈與謝庸、崔熠通報錢三郎的事,“有證人大約在酉時二刻見過錢三郎陪著兩個打扮樸素的小娘子看燈,懷貞坊張福娘子供述,大約酉正錢三郎到了她家,然后便沒出門??磥硭麤]說謊?!?/br> 謝庸點頭,“我剛才在坊里走了一圈。按路線來說,從永安坊過來,去常安坊的陳宅,確實先走坊中央的南北街,再走常宅門前的小曲最近。坊外大路上人多,若要不被人察覺地擄走兩三個人,恐怕不容易,這常安坊地廣人稀,又少達官顯貴,想來即便上元晚間也不亮堂,故而極可能就是在這坊里作的案?!?/br> 周祈點頭,她從前上元夜的時候巡過這幾個坊,今晨也又找到這回上元節負責巡查西南諸坊的人問過,知道謝庸說的對。 “沿著坊內主路還有這條小曲訪一訪吧。陳氏姊妹日常做活計,不是那種嬌弱的,當會掙扎叫喊,興許有人聽到或看到了什么?!?/br> “陳老叟還哭呢?”周祈問已經進坊轉了一圈的謝庸。 謝庸點頭。 周祈搖搖頭。 謝庸又道:“常家還勞煩你再親自去一趟?!?/br> 周祈答應著。那常叔平至今也沒報案,謝庸一個大理寺少卿貿然跑到人家,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