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
歲,于正月十五日晚同出門看燈未歸。 “難道——他們要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佟參軍突有所悟,“也難怪其父母不同意了……” 周祈看向佟參軍那已經微有皺紋的臉,你們讀書人——果然想得多啊,共侍一夫都出來了,不過也不是不可能…… “我去看看吧,私奔倒沒什么,不要是旁的才好?!敝芷淼?。 佟參軍雖覺得周祈有些多此一舉,卻仍笑著行禮:“到底周將軍謹慎?!?/br> 周祈揮揮手,“一會兒小崔與鄭府尹議完事,勞煩佟參軍與他們說一聲兒?!?/br> 佟參軍再行禮:“是?!?/br> 周祈帶著陳小六出門騎馬奔常安坊。 這常安坊在長安城西南角上,離著前些天畫中人一案中阮母所在的敦義坊很近,住的同樣也多是些不大富裕的小老百姓。 進了坊門打聽一下,知道陳三家住在里坊的西南角,誰知過了十字街,拐進一條小曲,正要再打聽打聽,卻聽得一戶人家在吵架。 “玉娘一天兩夜不歸,你還攔著不讓去官府報案。說什么‘有辱家風’,‘有辱家風’,我看你為了家風,什么都能舍了。我的玉娘,若是萬一有個長短,可怎么辦啊……”一個婦人站在大門內,雖關著門,外面卻也聽得很清楚。 “一天兩夜沒回來,還能是什么事?定是……哎!這種女兒不要也罷?!?/br> “你不要,我要!”木門推開,婦人走出來,與牽著馬在外面聽吵架的周祈看了個眼對眼。 周祈慣常不怕尷尬,關切地問:“莫非府上也有小娘子走失了?” 婦人臉上淚痕未干,見了周祈,聽她這般問,更加驚疑。 周祈不提禁軍,只說京兆府,“因這常安坊有人報案說有小娘子看燈走失,特來查探,誰想走至此,又隱約聽得府上兩句相關的話?!?/br> 婦人雖不知道何以京兆府竟然有女官,但看周祈身著男式圓領袍,戴幞頭,騎高頭大馬,還有說話時的氣派,當不是作假,趕忙上前行禮:“求貴人幫奴找找小女。小女十五晚間出門看燈徹夜未歸,奴找遍了親朋家,也沒找到?!闭f著便哭起來。 周祈皺皺眉,又是十五晚間…… 門再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四十余歲的男子來,長得又高又瘦,穿著灰色長袍,走路步子方正均勻。 男子見了周祈也有些驚疑,“請問女郎是?” 周祈扯出自己的魚袋晃一晃,男子趕忙叉手行禮,自稱叫常叔平。 “貴府小娘子也不見了?” 常叔平頗有些猶豫。 婦人哭道:“我家玉娘——” 常叔平瞪其妻一眼,“莫要在外面說了?!庇衷賹χ芷硇卸Y,“請貴人進門說話?!?/br> 進了院子,周祈見其東廂門上掛著“明德齋”的牌匾,門沒關,從外能見到里面的幾套幾案,原來是個私塾先生,難怪…… 來到堂上坐下,周祈開門見山地道:“常公把令嬡走失的事詳細地與我說說?!?/br> “小女玉娘慣常是個貞靜聽話的孩子,因她日見大了,這兩年上元節,某便不讓她出去了。她去年前年的上元節都這般過來,也不曾說什么,今年卻軟磨硬泡地非要出門去,還因此哭了。某到底不忍,讓她帶著婢子一同出去,說好只在坊里站站便回。出門未行幾步,小女說冷,讓婢子回來拿暖袖筒,婢子回來取了袖筒再回去卻未找到她……” ☆、失蹤前后 “不知令嬡可曾有婚約了?” 雖周祈猜沒有, 卻還是問了一句。 常叔平搖頭:“尚未?!?/br> “令嬡年齡幾何?” “十六了?!背F薮?。 “哦?!敝芷睃c點頭, 坊間好些女子十三四歲便定親,及笄后便成婚,這常玉娘算是晚的了,不過周祈也能大致猜到原因,“知書達理、聰明上進的好郎子不好找啊?!?/br> 常叔平點頭,嘆口氣,“貴人所言正是某顧慮的?!?nbsp;想要再說兩句什么, 意識到對面坐著的是個年輕女郎,常叔平又閉上嘴。 周祈其實不太指望從常叔平嘴里得到其女走失前后的什么詳情細節,這樣一位板正的父親, 能看出女兒家的什么心思?常玉娘自己更不會與他說。 周祈對常妻道:“不知娘子可否帶某去令嬡房中看看?另外,某還想問婢子幾句話?!?/br> 常妻趕忙站起:“貴人請隨奴來?!庇值? “小婢子出去擔水了,一會便回來?!?/br> 常叔平也站起行禮:“有勞貴人了?!彪m之前不想報官, 但既然“官”都知道了, 常叔平到底也惦記女兒,希望能知道她的下落。 常叔平不方便去女兒房中,陳小六也留在了常家廳堂里。 常家本是一進的院子,卻于后園又蓋了幾間屋子,也算隔出了個前宅后宅來。住在這幾間屋子的,便是常玉娘和她的婢子。 周祈打量這屋子,雖簡素,但卻一眼就能看出是間閨房, 窗上貼著剪得極細致的牡丹花勝,窗前案上擺著筆墨、書、銅鏡、妝盒,半舊的藕粉色帳子用絡子拴著,靠墻竹架上搭著幾件衣服。 周祈負著手在搭著衣服的竹架前走過,問常妻:“府上是讀書人家,令嬡又是位貞靜女郎,想來她平時并不常出門。最近一兩個月,她出門幾次?去了哪里?最近一次出門是什么時候?” “重陽節,她阿耶還有我帶著她們姐弟去了趟樂游原。再然后便是臘月初八,玉娘帶著婢子出去了一回,去永平坊慈安寺上香。元正的時候,她自己又出去了一回,我們坊里有個小尼庵叫凈明庵,她去那里上了個香。因她阿耶不喜歡僧道,我也說年輕的小娘子總去佛寺庵堂不好,勸著她,她便答應著不再去了。其后就再沒出過門,直到這上元節?!?/br> “這一兩個月,她除了想上元節去看燈,可還有旁的異常處?” 常妻想了想,“她原本便不是愛說話的,這陣子似比從前話更少了?!背F迖@口氣,又開始用帕子擦眼淚,“年間節下忙,我還想著過完節問問她……” “我問一句冒昧的話,令嬡可有私房錢,出門可帶了去?” 常妻趕忙搖頭:“有些錢,都在荷包里,不曾帶走?!?/br> 周祈點點頭,來到窗前案邊,順手翻那案上的幾卷書,卻在書卷中翻出一張未竟的牡丹圖來,顏色才著了一半兒。這圖雖畫得不算多好,但看得出畫得很是認真仔細。 周祈問:“令嬡極愛牡丹?” 常妻擦擦淚,“每年三四月都跟我去慈恩寺這些牡丹開得盛的地方看牡丹,但要說多喜歡,也說不上。她從前倒是說愛蘭花,說那香氣幽靜,帕子、華勝都愛繡、愛剪蘭花?!?/br> 一個面相有些憨的高大婢子走進來,沖常妻行個禮,“娘子叫我?”又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