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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種窩囊氣了,因而頗為憤怒,卻仍克制著道:“你是何人?”“來救你的人?!?/br>“你以為我需要你來救?放開!”黑色的斗篷遮住了臉,妖冶的紅月下隱約勾了勾嘴角,道:“確實倒不至于會死,可你會受傷?!?/br>程清里此刻很想學著岳清然的嘴臉噴他一句“關你屁事!”可他畢竟不是那種惡劣的性子,又掙了掙,沉著氣道:“你打算就一直這樣‘救我’?”放開了他,蒼白卻漂亮的手藏進了寬大的衣袖下,整個人都仿佛要陷進黑暗。“過了丑時,月紅褪去后再去處理他們?!?/br>“何人派你來的?”那人仿佛沉浸在黑夜中,靜謐無言。“你不說我也猜的到,他于心有愧卻實在不必在身上花心思,我不會原諒他?!背糖謇锱ぶ嵬吹谋郯?,語氣不善地回答。“你不是不懂,那一切怨不得他?!?/br>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被戳中了痛處的程清里舉起劍抵住黑衣人的心口,冷聲道:“你究竟是誰!”黑衣人伸手直接握住了凌厲的劍鋒,卻連一絲血跡都沒有,手掌完好無損。“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br>“把話說清楚?!?/br>“后會有期?!?/br>“放肆!”程清里怒不可遏地一劍穿心,刺中的卻是一團似有若無的黑霧。憤怒中程清里似乎聽見心底有一個稚嫩的童聲,仿佛隔著千山萬水般,輕輕地喊著。玉哥哥,阿里也喜歡你,像喜歡師兄,喜歡小狐貍一樣喜歡你。玉哥哥你待我如此好,你做什么阿里都不會怪你。玉哥哥,等到阿里長大了,就能像師兄一樣保護你了。程清里像只絕望的困獸,在心底嘶吼著,住口,夠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那個人的一切了!緩了好了一會兒,程清里收起情緒,把劍插入劍鞘的手在微微顫抖,長吟全部入鞘之時,他眼中已是原本的一片古井微瀾深不見底。丑時之后,他要百里之內再不見一只孤魂野鬼。*******第二日清晨,因為一出門就被滿身戾氣的程清里撞見從花樓里踱出來,遭了他咬牙切齒地幾個冷眼,看到身后的陸朝靈,他的臉更是直接就黑了,烏青烏青的很是瘆人。“你們倒真是情深意重,連逛青樓都陪同著?!?/br>“阿里你別誤會啊,我們沒逛青樓,昨晚是我們倆在樓里睡了一晚,天地為證??!”程清里覺得他們這樣似乎更怪異,瞇著眼半天沒有說話,具體怪異在哪他也說不上來,又狠狠剮了岳清然幾眼卻草草閃過陸朝靈,眼不見心不煩地腳下生風一般地離開了。“昨晚睡得可還舒坦?”“就是腰有點酸,大約是你突然壓過來折到了?!?/br>“誰讓你太能折騰,不按著點都快上天了?!?/br>“莫要胡說!我只是那般輕微的動作了一番,你居然就嫌我折騰!”“還是安分點你會更舒坦?!?/br>噼里啪啦的唇槍舌戰。一婦人路過,聞言,急忙堵住身旁小兒的雙耳,嘆道,世風日下啊真是世風日下!第4章人間煙火凡人將天水宗稱作仙境,將他們天水宗內的人稱作是仙人,可岳清然從小卻很喜歡人間這個地方,他曉得許多人間有趣的玩意兒把戲,也曉得許多有趣的故事。接下來的這段時日,就是岳清然天天領著陸朝靈和程清里在人間逍遙,美名曰這是在體察人情!又是一夜,盞盞花燈映得滿湖流光溢彩。湖畔的漆紅二層小樓里通身青衣的男子懶懶地倚著頭戴青面獠牙的白衣男子,邊靠邊舉著一串圓滾飽滿的糖葫蘆。咬下一顆,沾著滿嘴糖渣子,半是笑意半是揶揄道:“早與你說過,我遲早會抓到你?!?/br>抬手摘掉猙獰的面具,露出一張俊逸出塵的臉,但卻是一張陌生的臉。“陸朝靈,你莫不是想不開去毀了容貌?!”饒是白衣男子極力維持著禮貌地笑意聽了這話卻也忍不住想黑臉。“我只是與你打賭玩兒,你何必為了躲著我竟如此糟蹋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這樣輸不起!”一副很是痛心疾首的模樣。白衣男子干脆利落地推開了他,指了指樓下的木橋。橋上戴著青面獠牙面具的男子將手中的白玉骨扇一展,遙遙沖著他微微點頭,倏忽間一閃便隱沒人群中消失不見。慢慢又咬了一顆糖葫蘆,隨手塞到身邊的白衣男子手上,說著:“我去去就回,替我先拿著,不許偷吃!”一躍跳下閣樓,青色的衣擺一甩便不見蹤影。漫天燈月花火,岳清然緩緩在狹窄的街道上走著,滿街都是慶祝上元節而戴著各色奇奇怪怪的面具的行人。細細尋著,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抓住了一人的手腕。“這次總是不會錯了?!?/br>岳清然抓著那人手腕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伸手取下他的面具,與此同時他背后的夜空猛地一亮,陸朝靈那一張清淺無暇宛然如畫的臉被火光映襯得很是飄渺,岳清然有些恍惚,仿佛覺得有絢爛的煙火在他眼中綻放。一剎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是我輸了?!?/br>“二十串糖葫蘆!”“好?!?/br>“半人高的桂花糕!”“好?!?/br>“八菜四湯,頓頓!”“嗯?!?/br>“睡到午時,天天!”“你隨意?!?/br>“我要喝酒,最烈的那種!”“你酒品一向不好?!?/br>“瓊玉閣五十年的百日醉!”******水聲潺潺,木槳吱嘎吱嘎地響。岳清然趴在船尾,垂著手臂攪動了一湖星河,漣漪一圈一圈蕩漾開來,手指撥拉著湖面伸長了手臂想去抓湖里的星子。玩夠了懨懨地翻過身,平躺在潮濕的船板上,半醒半醉地伸出手又去抓天上的繁星,握了又握卻滿是虛空。醉后不知天在水地喃喃道:“要是彥師兄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忍不住撫一曲‘清夢’,大師兄肯定會應和著唱兩嗓子,阿里那小孩兒心性要是也跟著一個勁的敲敲打打,實在是太聒噪了……”松下了手臂,雙手交叉枕在頭下,眼里映著零零碎碎的星子。“唉……不可不可,那樣聒噪,小崽子睡不好覺又要鬧脾氣了——”混沌中有冰涼的手背突然貼住他的額頭。“你喝了多少?”“玉娃娃,你來了啊?!彼⑽⒈牬罅搜?,水氣盈盈地盯著陸朝靈,突然又伸手燥熱地扯了扯衣領。陸朝靈瞥見他喝到脖子都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