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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踢出去了,成為那礦最大的股東,接著轉手在東部賣出,狠狠地賺了一筆。被他坑得精光的股東叫做溫吉利·維納,來自南方,最出名的并不是他的愚蠢,而是收下那個被解放的黑奴,外號叫做“參孫”。當然沒有人搞明白為什么會用這個名字來給一個黑人起外號,但至少在體格和力氣上來看大家都承認這并無不妥。他離開時就像來到這里的時候一樣,兜里只有100美元,以及一個黑人隨從。那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誰都沒有想倒維納先生居然還帶著人重新回來了,并且如此大膽而直接。“這么說,能確定是那個叫溫吉利·維納的人帶走了戴維嗎?”“不一定是本人,我覺得更像是雇傭的,”盧卡斯警長說,“要知道作為一個沒什么本事的南方小少爺,他走運的時候大概還有點男子漢氣概,不走運的時候也不會有勇氣自己親自出手報仇的?!?/br>“他們來勞埃德家里是想干什么呢?偷東西?”“或許目標是證券和股票?!北R卡斯警長推測道,又轉向血狼,“你們在樓上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也許戴維發現了?!毖钦f,“他打開過一個柜子,那里面似乎有些東西?!?/br>“但你沒看清楚是什么?!?/br>“房間里很暗,而且我們并沒有在同一地方?!?/br>“好吧……”盧卡斯警長說,“也許這倒是說得通為什么他們要帶走戴維。他們應該是在我和血狼進入房子,捆好了里面的人之后回來找你和戴維的那個空檔里潛入的。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勞埃德的人,所以沒有打算正面沖突,說不定還想看看我們打算做什么。也許維納是命令過他們要找什么東西,帶走戴維只有兩個可能:一,他們發現戴維拿了他們的東西,干脆就帶走他——當然這方法比較笨;二,他們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卻無意中發現了勞埃德的另外一撥敵人,所以他們帶一個人質回去交差。如果他們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話,應該不會傷害戴維的?!?/br>吳有金怪里怪氣地問道:“你是想說暫時不用急著去救戴維嗎?”“你就像只炸毛的貓?!?/br>吳有金立刻就要亮出爪子。“稍安勿躁?!北R卡斯警長說,“我們當然要去找戴維,反正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帶走了,但我們首先還得帶上馬和手槍,對吧?另外,你還記得我們在地下室里看到的那個礦的位置嗎?”吳有金猛地想起來:“那個……也是在地獄湖附近,你是說勞埃德侵吞的維納的礦就是那個?”“我可沒這么說,”盧卡斯警長用手指點點腦袋,“也許,或者呢……除了上帝,也許塞米才知道?!?/br>他看了看血狼:“怎么樣,伙計,你怎么想?”印第安人安靜地看著他:“我不太懂你們毛嘴子的爭奪游戲,我只需要救回我的朋友,只要你愿意這么做,我就會跟著你?!?/br>“很好,”盧卡斯警長說,“那我們先跟塞米聊聊,然后天一亮就出發?!?/br>作者有話要說:注2:當時很多華人在西部的生意是做傭人和開洗衣作坊。(下)戴維簡直想死!他覺得自己如同要被擠干了水分的海綿寶寶,又或是像被湯姆按在腳底的杰瑞,離死亡就差那么0.01毫米。他不是第一次像個貨物一樣被扔在馬背上馱著,但跟血狼對待他的方式比起來,這回的劫匪們簡直就像是SM愛好者一樣,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讓他發出凄厲的慘叫。他大頭朝下,肚子被堅硬的馬鞍頂來頂去,仿佛是要得胃穿孔了。他的腦袋充血、發昏,眼淚、鼻涕一起流,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滴。唾液和胃液把堵著嘴的東西都浸濕了,牙根和舌頭發麻,仿佛連下頜都快不屬于自己了。而且以上這些真的都還不算什么,更為屈辱的是,每當他痛苦得不能忍受而拼命扭動身體的時候,身后的劫匪就用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的腿和屁股。天啊,他看那本書的時候以為被鞭子抽打并沒有那么痛苦啊。戴維不無懷念地想起了被血狼俘虜的那一次,原來當時印第安人真的顧及過他的感受——至少把他扛在馬背上的時候,行走的速度還控制在他能接受的范圍內的。他估計自己還能堅持三十分鐘——或者最多一個小時——就會死于窒息,或者是因為羞怒交加而引起的腦溢血、心臟驟停什么的。但實際上他堅持得比他想象得要久,大概也就過了一百萬年那么長吧,兩個劫匪停了下來,跳下馬,同時把他拽下來,扔到地上。我的手就算沒有斷肯定也骨裂了!戴維悲憤地想,從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個劫匪終于拽出了他嘴巴里的破布,戴維立刻嘔出一股酸水。現在天已經蒙蒙亮了,但周圍還是很黑。在曠野之中,東方天際的那一線灰白的邊兒上,樹木和巖石的黑漆漆的影子已經可以看得見了。再過一會兒,天就會大亮,戴維就能夠清晰地看清楚這個地方,然而這并沒有什么用,反正他也知道自己是個異鄉人,對于這片沙漠戈壁陌生得就像袋鼠到了南極。但他意識到,天亮以后他就會完全地看清這兩個劫匪,那時候或許他們覺得要么干掉自己,要么挖掉自己的眼睛,都會是一種比較好的選擇。“嘿,喬伊!”一個劫匪對他的同伴說道,“咱們到哪兒了?沒跑錯方向吧?”“沒有,”那個被叫做喬伊的劫匪回答道,摘下帽子,他光禿禿的頭頂上反射著微光,“我的眼睛就算在夜里也像老鷹一樣銳利,相信我,維納先生說的就是這里?!?/br>“真是奇怪,為什么要在這個地方碰頭?!钡谝粋€劫匪抱怨道,然后靠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不一會兒,戴維看見他身前燃起一簇小火苗,接著有個紅點兒一明一暗地亮起來。“那屋子里沒有他要的東西,肯,我們今晚白跑了一趟,而且還碰上了別的倒霉鬼。我說,那個叫勞埃德的家伙得罪的人可不少?!眴桃列跣踹哆兜乇г?,帶著一點兒法國口音,“你說他會相信咱們嗎?不管怎么樣,咱們干了這活兒,他就得把剩下的錢付了;如果是想接著再干一次,那可就得另外給錢了?!?/br>“沒錯,希望他講點兒道理,”另外那個劫匪朝著戴維的方向抬抬手,“咱們可還給他帶了個禮物來,他應該很想知道還有誰也要對付勞埃德吧?”他們向戴維看過來,那個禿頂的喬伊問道:“喂,小子,你到那房子干嘛?想偷什么?”如果當個撲通的蟊賊或許生存的幾率會高一點兒,戴維揣測道?!拔抑皇窍肟纯词裁粗靛X,”他決定撒謊,“我不是本地人,我只是知道這個屋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