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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一個無論多么荒謬,都可能是真相。戴維曾經看過他旁邊的一個同事偷偷地上那個節目的網站,然后點擊"推薦"和"抽獎"的對話框。好吧,他決定不給那些捉弄他的家伙任何甜頭,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自己選擇了一個很不合適的拍攝對象,他們會放棄他,然后捶胸頓足地遺憾白白浪費了時間和人力物力。戴維終于恢復了常態,他再次看手機,現在的時間是的10點40分,他們能夠細致地將手機時鐘校準也是值得稱贊的。但這節目還是要注定失敗,戴維開始辨別方向,然后注意哪些地方可以隱藏攝像頭。按理說,節目組會藏在不遠的地方,他們就像狡猾的郊狼埋伏在他周圍,戴維壓根不打算喊他們出來,也沒有歇斯底里咒罵的沖動,因為就算他叫破了喉嚨,那些賤人也絕不會有一絲同情心。他得自力更生。戴維低頭尋找行走的痕跡,無論是車轱轆還是鞋印都很重要,很遺憾這個節目組干得棒極了,他沒有找到任何一種,于是他決定向著東邊前進——無論節目組有多混蛋,他們總不會看著他干渴而死的。戴維信心十足,充滿了反抗精神,被解放的黑奴都沒有他這樣的豪情。半個小時后,這一腔豪情被磨去了一半,一個小時后,就像被吸干的可樂杯,里面只剩下了兩三滴。就在戴維越來越窩火時,他終于看到了一點可以振奮的新跡象。在離他一百碼左右的地方有一塊高出地面的巖石,那是一坡紅褐色的丘陵,在巖石的陰涼處似乎有些東西。他鼓起勇氣跑過去,決定無論接下來是什么安排,他都會有禮有節地闡明自己想要退出節目的愿望并保證不會揍他們。戴維現在累得像條老狗,T恤都濕透了,但他還是跑得很快,越來越近,直到能看清楚陰影里是一輛馬車,就像西部片里的那種,車廂上覆蓋著厚厚的帆布。但車轅上空蕩蕩的,并沒有馬。戴維越過一叢仙人掌,站住了:在那輛車周圍,躺著幾個人,四個男人,兩個女人,穿著西部片里才有的衣服,就是那種灰撲撲的牛仔裝和棉布長裙,還有扔在一旁的寬沿帽。他們看上去被打劫了,兩個男人臉朝下,背上有一大片血洇,另外兩個側臥著,看不清楚傷勢,但身下有一大片血跡。而那兩個女人仰面躺著,一個咽喉上有個刀口,可怕地翻著血rou,另外一個還是個小女孩兒,不超過十歲,被女人抱著一只手,脖子都要斷掉了。就在他趕到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幾只禿鷲想要降落來大快朵頤,但因為他而決定再盤旋著觀察一會兒——大概在評估他是不是來搶食的。戴維不由得在心里贊嘆:這場景做得可真他媽的逼真呀!“嘿,伙計們!”他大聲說,“你們知道嗎,我超喜歡的!如果你們現在缺一個角色,我很樂意幫忙,但是得有人給我一身你們那種戲服!”沒人回答他。“我說,攝像機在哪兒?我總得試個鏡……”一片寂靜,躺著的人似乎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好吧!”即便是個毫無存在感的宅男,戴維也覺得自己被冒犯了,他大步走上去,踢了一下那個側臥的男人。對方的身體滾動,四肢攤開,腸子從肚皮上嘩啦啦地流了一地。戴維的大腦CPU暫時停頓了,他就像突然死機了一樣站在原地,直到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將他重新激活。他手腳發抖,胃部翻騰,雙眼發直,但居然還沒暈過去。他大概只猶豫了一秒鐘,接著發出了這輩子最響亮、最果斷的慘叫。這聲音簡直驚心動魄,徘徊的禿鷲從中聽出了“別惹我”這樣明確的警告,遺憾地叫著飛走了。而戴維也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叫mama,他已經放棄了矜持,放棄了自尊,要是那該死的節目組想要的是這個那就隨他們吧,他現在唯一的念頭是離開這里,回到他安全的電腦桌前。他覺得自己跑得過長耳野兔,跑得過郊狼,腎上腺素在給他加油鼓勁,他大概有直追博爾特的天賦。但實際上他在這十幾秒中只跑了不到五十碼,并且隨即就聽到左耳邊傳來嗖的一聲響,臉頰感覺一陣劇痛。一只箭擦過他的臉龐栽進面前的沙地。戴維回過頭,看見紅色的巖石丘陵上突然冒出來幾個人影,赤裸著半身,皮膚是純凈的古銅色,臉上畫著五彩圖案,帶著鮮艷的羽毛頭飾,穿著鹿皮褲,還背著長長的弓箭。印第安人,西部片的必備要素之一。驍勇善戰,冷酷無情,愛好是剝人頭皮釘在自己的皮帶上。戴維拿不定主意是跪下高舉雙手還是繼續往前沖,但他很快決定執行前一個動作。因為在那幾個印第安人中有一個走到巖石的邊緣處,向著他拉開了弓,即便戴維還搞不清楚狀況也能看得出他準能射中自己:那個印第安人個子比其他人都要高,身材健壯,臉上和身上都涂滿了油彩,他的羽毛頭飾也更華麗,看上去像個領頭的。“別殺我!”他用英語叫道,同時后悔沒學過一點印第安原住民的短語,比如“行行好”“求求你”“我是好人”,或者“我愛你”也行。但那個印第安人似乎聽見他的祈求,放下了弓箭,戴維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又看見他猛地抬起手,松開弓弦,箭頭呼嘯而來。完蛋了,戴維的淚水奪眶而出!但箭頭越過他飛向更遠處。而巖石上的印第安人發出呼哨,紛紛轉頭消失在斜坡那頭。與此同時,戴維聽到一陣清晰的馬蹄聲傳來,夾著陣陣槍響。他根本沒膽子回頭,立刻向前一撲,抱住腦袋貼在地上。馬蹄聲越來越近,震動傳到他的身體上,他聞到了塵土飛揚的味道,還有濺起的小石子兒打在身上。戴維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么虔誠地當個基督徒,他起碼頌揚了耶穌的圣名一百遍,還贊美了耶和華一百零一遍,甚至連圣母他也沒忘記。要是為他主持洗禮的牧師還活著(上帝保佑他的靈魂安息),一定會高興得抹眼淚。槍聲和馬蹄聲忽大忽小地在他耳邊響著,中間夾雜著污言穢語的謾罵和印第安人特有的呼哨。最后呼哨漸漸遠去,槍聲也停止了。戴維依然在瑟瑟發抖,直到有人跳下馬,抓住他的領子把他起來。“嗨,小子,你尿褲子了嗎?”那個人問道,口音很奇怪。戴維狼狽極了,他灰頭土臉,面無人色,眼鏡也摔得不見了,臉上掛著眼淚鼻涕,簡直是“廢物”這個詞最好的注解。“他嚇傻了,”另外一個人說道,口音也不像美國人。“好吧,”第一個人蹲下來,平視著他,“告訴我你的名字,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