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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夏先生果然還記得我?!?/br>那人的聲音爽朗,而我依舊低維持著本來的姿勢著頭彎著腰,不語。「難道夏先生在生我的氣嗎?因為我將你的名字傳到了古桑,逼得你離鄉背井?」聽見他所說的話,我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但我也很快就想通了,這樣渺小的我有甚麼資格生氣?「子觴不敢?!?/br>「夏先……」那人才剛開口,就被一個突然插入的聲音給打斷。「王爺!」又是一個王爺?我微微的側過頭,打量著站在窗外一臉嚴肅與人耳語的古桑王爺,許是讓他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朝著我笑了一下,我很快的又低下了頭。「我去看看?!构派M鯛數穆曇粼俣软懫?,應是朝著那傳遞訊息的侍衛說話。聽見離去的腳步聲響起,我直起身子,走近窗邊正想要關上時,那未走遠的古桑王爺又突然折了回來,我愣了一下,正準備再退一步,卻被他早一步抓住我搭在窗上的手。「夏先生,我很期待可以再聽見你的琴聲?!顾ь^看了一下變得黑暗的天空,「古桑多雨,如果你需要甚麼養琴的工具,別客氣,盡量開口?!?/br>「子觴謝過王爺?!刮页c了一下頭。「王爺!」聽到一旁的人的催促,他放開了我的手,離開了我的視線;我傻傻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底漫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看來古桑的榮王爺對你青眼有加?!雇蝗怀霈F七王爺的聲音,將我拉回了現實,「這樣很好,後日我們應該可以拔得頭籌?!?/br>我不解的望著七王爺,「七爺,拔得頭籌很重要嗎?」七王爺看著我,「對你來說可能不是那麼重要,但對我們來說,越是能展現自己國家的豐饒強大,越能表示自己國力強大,一旁的國家也會忌憚幾分?!蛊咄鯛斖蝗宦冻隽艘荒ㄖS刺的笑容,「講白了,不過就是一群紙老虎聚在一起演個戲罷了?!?/br>這種莫名其妙的道理我不懂,但我有更不懂的另外一件事,「若這種事很重要,為什麼會要籍籍無名的我?」「你是古桑國主點的人,而我們若舍得獻上被冠上天下第一琴師封號的人,啟不顯得臨夏的大度?」我望著七王爺,心底掙扎了許久,「七爺,您是故意的嗎?看上了不屬於任何樂坊的我,讓我進宮演曲,然後捧成了一直在民間不出世天才,最後冠上天下第一的名號……其實這每一步,都是您計劃好的?」我的身分不該問的,但是現在不問,我可能永遠也不會得到答案,所以我還是問了。「夏子觴,我很感謝你,因為你讓我們的國庫減少了許多虛耗,但……」七王爺看著我一眼,「你現在問的問題很重要嗎?如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七王爺留下這句話後離開了,大雨很突然的落了下來,我傻傻的站在窗邊望著窗外。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注定留在這里回不去了。作者有話說:☆、琴,曲,天下-3「夏先生,你今天的琴聲怪怪的?!垢羧?,古桑王爺又突然出現在窗邊,打斷我練琴,「古桑小調是很輕快的,就像是大雨後的山棱,滿是耀人的翠綠,像個潑辣的姑娘;那日我在臨夏聽到的曲雖像是河邊搖擺的柳枝,卻也秀麗如鄰家姑娘;但……但你今天的琴聲卻活像個怨婦,深坐蹙蛾眉……」聽見古桑王爺的形容,讓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看來王爺是個風流之人?!?/br>古桑王爺靦腆的笑了一下,「我只是個粗人,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顾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夏先生笑?!?/br>愣了一下,收起臉上的笑,起身朝著古桑王爺一揖,「子觴僭越了?!?/br>「唉,我不是這個意思!」古桑王爺的口氣變得急促,他突然推開門,進了屋子,不由分說的拉著我的手就往外頭走,「走!我帶你去看潑辣的姑娘……」「甚麼?」甚麼潑辣的姑娘???這個古桑王爺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姑娘?我可沒打算大白天隨著一個風流王爺尋花問柳。古桑王爺帶著我穿過驛館旁的小路,彎了幾個彎,穿過一個不大的林道,來到一個不起眼的小佛寺,也不管迎上前師父的問候,自顧自的來到佛寺的後院,「你看這山、這水,是不是潑辣的姑娘?」誰能想到在這小小的佛寺後面竟是這樣的美景?在我的眼前是被兩側高山包圍的水灣,兩旁的山壁滿是翠綠,兩道飛瀑互相對應著自兩側高山宣泄而下,而在我面前那因雨而高漲的水面,隨著風揚起了波紋,風聲、水聲與眼前那片翠綠的唱和,我閉上眼仔細聽著我第一次聽見的聲音。許久,我睜開眼睛,回頭看著古桑王爺,「果然是個潑辣的好姑娘?!?/br>「對吧!」古桑王爺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我很愛這片山水、很愛古桑,所以我會一直守著這里?!?/br>「我感受到王爺對古桑的愛了?!刮页派M鯛旤c頭,「我會試著讓我的琴演出王爺對古桑的這份愛?!?/br>古桑王爺的臉上露出了那爽朗的笑,「我說過我很期待的……」許是古桑王爺帶我走這一遭,讓我的心底再次放空,讓我想起當初在家里,坐在門邊聽著風聲、草聲的日子,突然懂了為什麼父親說我放空了,身體才能成為容器,讓曲子通過我的指尖彈出……原來,即使離了家,我還是可以感受到這樣的寧靜。那日,我背著琴在眾人的眼光中步入廳堂,這一次大堂中央替我架好了琴桌,才剛將琴擺好,突然一隊樂手拿著不同的樂器走了進來,將我圍繞……微微抬起頭,朝著七王爺的方向望去,只見七王爺一臉無奈的朝著我搖了一下頭。這就是傳說中的角力嗎?想看看所謂的天下第一是怎樣的貨色?抑或是要給我個下馬威?但我不在乎,因為我只是個容器,只是想把隱藏在我心中的山水化做樂曲,順著我的指尖流出……閉上眼睛,想起臨夏的草木扶疏,指尖的一勾一挑,化做樂音……然後我想起了一路來到古桑時的一草一木,夜晚的暮色,窗檐的雨滴,還有古桑的飛瀑……一旁的樂手奏起了古桑的小調,但掩不過我寄情於山水的琴聲,琴音不絕,原本只想蓋過琴聲的樂音變成了應襯,襯著父親的琴、小弟的曲,直至這首曲子嘎然而止,只剩下綿延不絕的余音。我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趴下了身體,等著他人發落,是好?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