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進水里,頭一擺,伸出尾巴一纏一帶,愣是把那個小男孩從深水中拖了回來。見沒出大事,宇文律和白傾夏便回了家。等到大人匆匆趕到,幾個驚魂未定的小孩把白傾夏的救人的事說了一遍,被救孩子的父母萬分感激,當下扛著家里的兩頭豬就登門感謝白傾夏,宇文魁推拒著沒收下,只是淡淡道正常人看著了都會出手相救,無足掛齒,不必放在心上。事情傳開以后,鎮里的百姓對白傾夏開始改觀,甚至在宇文律去布莊的路上準備好吃食喂白傾夏(雖然它不吃),如此通人性的大蛇,自然對其寵愛有加。以前宇文律帶著白傾夏出門,大伙唯恐不及,到現在百姓們的熱絡喂食,小孩見著了,尖叫著圍上去摸摸打招呼,白傾夏雖然抵觸,但為了宇文律的口碑還是忍下來了。一條幾丈的巨蛇在地上舒展身體,銀色的鱗片油亮發光,與尾部的金環交錯有致,在午后斑駁的陽光下,異常慵懶奪目。第20章相伴成年二宇文律剛踏入家門,管家廖伯就迎上來,手腳麻利地接過少爺手中的布碎,那是他拿回家研究面料的染色與織法。“少爺,老爺在書房等您?!?/br>宇文律點點頭,回身對白傾夏說:“我今晚要陪爺爺吃飯,你回房先吧,吃的我讓廖伯給你送過去?!?/br>白傾夏置若罔聞,先宇文律一步往第三進院的方向爬去。宇文律惱了,用手拖住白傾夏的尾巴,“我說了,你不許去?!?/br>白傾夏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宇文律,不一會,少年敗陣下來,耷耷拉著腦袋,“愛去就去!”宇文魁已經是個年過八十的老人,頭發花白,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刻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兩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依然很有神。見到孫子,宇文魁放下手中厚厚的賬冊,慈祥地笑了,“律兒,回來啦?累不累?”宇文律迎了上去,后面跟著條慢悠悠的巨蛇,“爺爺,我不累?!?/br>“哦,小夏也來了。都已經酉時了,吩咐下面上菜吧?!?/br>夏天的傍晚天依然亮得很,仆人把幾道菜擺上桌子,主食是蒸熟的黍飯,清蒸的鯽魚、鹿里脊、一個炒冬葵,幾片煨烤的羊腿rou、冰鎮銀耳甜湯。給白傾夏準備的都一只煨烤全羊,在沒人的地方,白傾夏會吃生食,只要和人共食,宇文律都會給它準備熟食。爺孫兩人其樂融融,宇文魁不斷給孫子夾菜,一餐下來,氣氛融洽。待下人撤下餐具,宇文律一看宇文魁的臉色,暗道不好,要來了!果然,宇文魁語重心長,“律兒,轉眼你已接近弱冠之年,十八歲了,接管家業的這些年來,你從小做起,按部就班,各地掌柜都對你贊賞有加,爺爺很欣慰,沒什么可挑剔的。爺爺今天要說的是,你該成家了?!?/br>話及此,宇文律不用回頭,也知道白傾夏的眼睛緊緊釘在自己身上,仿佛只要答錯一句話,今晚就有他好受的。宇文律苦笑,“爺爺,您這話從兩年前說到現在,在遲幾年吧。我還想學著爺爺您去京城、西域等地方看看,常年不在家,不好誤了人家姑娘?!?/br>宇文魁種種語言化為一聲嘆息,宇文連教育不好,除了慈母多敗兒,另一個原因是下人帶壞了他。宇文連十五歲之際,宇文魁的夫人嫌棄仆役粗手粗腳,伺候不了寶貝兒子,便找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婢女當貼身丫鬟,哪里曉得那女子不是省心的主,一心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用盡心機勾搭少爺行云-雨之事,宇文連開了葷嘗了甜頭,從此縱情聲-色。等到宇文老夫人發現兒子面色青黃,痿靡不振,宇文連已經連同一群豬朋狗友留戀青-樓、小-倌館,夙興夜寐紙醉金迷,怎么約束管教也沒用。至于那婢女,早已被宇文連吃膩拋棄了。啞巴吃了黃蓮,有苦說不出,婢女找了個理由出府,遠走他鄉嫁了人。為了不重蹈覆轍,宇文魁沒有讓女眷伺候宇文律,大事小事讓管家廖伯出面,等到宇文律十八歲,急著抱重孫的宇文魁,卻發現孫子根本不近女色,急得他團團轉,嘴皮子都磨破了,宇文律也不愿說親。一想起兒子,宇文魁像突然老去了幾歲,“律兒,爺爺我已經是行將就木的人了,人生難得古來稀,爺爺活到現在,也是感謝上天給我機會看你長大。爺爺要你成親,是怕等爺爺歸了黃土,你一個人在世上孤苦伶仃,我于九泉之下,不得安息。爺爺不逼你,你再好好想想。不早了,你回去梳洗休息吧?!?/br>宇文律想辯解什么,終究什么都說不出口,只好退下。白傾夏亦步亦趨跟在后面,剛剛回房,仆人早已點好蠟燭,照得房內燈火通明。剛踏入房門,白傾夏巨大的身體把宇文律卷住往榻-上帶,纏得勞又不會傷了宇文律,也不會讓他逃脫。宇文律漲紅一張俏臉,惱羞成怒,“放開我!你個臭長蟲!”……宇文律也不明白為何他與白傾夏的關系會從飼養變成肌膚之親,第一次身體起了異樣是十五歲春夏交接之際,那會白傾夏剛蛻完皮,全身閃閃發光,又如初生嬰兒皮膚,薄如蟬翼,接近透明。宇文律都喜歡坐在太師椅上一手看書一手貼在它身上,冷血動物的涼,為悶熱的季節帶來一絲清爽。宇文律喜歡手下光滑細膩的觸感,剛蛻完皮的白傾夏趴在質樸的椅子旁,身形巨大美麗慵懶得不可方物,宇文律有些移不開眼睛。慣例是晚上歇息在同張床上,夏季宇文律貼著白傾夏蹭些許涼意,秋來了是長蟲倦戀青年的體溫,裏著被子相擁而眠,十幾年的習慣,未曾變過。這晚也一樣。天氣悶熱粘膩,宇文律睡得極不安穩,大汗涔涔,身體灌了鉛般沉重。宇文律做了旖旎的夢,夢境的主角是熟悉的大蛇與一個魅惑的少年,面容妖艷緋麗。宇文律如墜冰火兩重天。白傾夏,你怎敢?!白傾夏神色復雜地看了會宇文律,小孩兒睡得不踏實,身體隔著薄薄的布料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它,把白傾夏生生給弄醒了,緊接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味道,那是男人極盡舒泰后才會有的味道。終究……還是長大了。白傾夏心里暗暗嘆息。多么希望宇文律一輩子無憂無慮,一塊相伴到老,庭院舞劍,賭書潑茶,斥馬揮鞭,羌管弄晴,菱歌泛夜,肆意揮灑人生,直至垂垂老去。多了份欲望,就多了份奢求。白傾夏對于□□并不陌生,世人皆沉溺□□不可自控,是否想過,物欲滿盈,聲-色-誘-惑,奢華奉養,消耗的是自身的壽命,同時帶來災難的根源。唯有清心寡欲,虛懷若谷,才能長保平安。話雖如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