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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他看著這有些神經兮兮的女人,冷漠的眼神已經言明一切。“你……!”陸馨蕓霍地激動起來,她抬起雙手,凌亂地捶打著這男人:“你這樣對我!這樣對我!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為什麼這樣折磨我!你為什麼──??!”姚一霖抓住了女子不斷揮動的雙手,他低頭怒視著陸馨蕓,咬牙道:“我告訴你,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試問有哪個男人會愛上一個惡毒、詭計多端的女人?我就直說罷,你要麼就乖乖做你的少奶奶,這麼想要孩子就去找其他的男人,要麼……”姚一霖冷笑了一聲,“等著坐你這位置的人,多的是?!?/br>男人說罷便放開了手,不顧頹然坐倒在地上的女子,直接轉過身踩下階梯。“姚一霖!你就為了一個男的這樣對我!我那樣做有錯麼!有錯麼!”“你竟然這樣對我──姚一霖,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後悔??!”陸家大宅里充斥著女子尖銳的哭喊聲。車子在公路上快速行駛,男人不斷地踩油門超車,車內的照後鏡清晰地映出他冷峻的神色。當前面的車子明顯減速的時候,姚一霖低咒了一聲,也跟著忙了下來。前方的交警已經注意到了他,招招手讓前方的車子先過去之後,抱手等著那超速的轎車上來。駕駛座的黑色車窗緩緩地落下,交警人員走了過來,“先生,麻煩您先出示一下駕照,還有配合警方做酒測?!?/br>車內的男人斜眼瞧著人,牽著嘴角冷笑一聲,問道:“你在哪一個署做事的?”交警撇撇嘴,低頭就要開罰單。姚一霖冷冷地挑眉,拿出了手機。“喂,是張局長?哦,沒什麼事兒,只是我剛好在趕時間,被你們那里的人攔住了,編號什麼──?”男人拉長了一個音,那交警人員正在書寫的手稍稍停滯,後方的帶隊隊長注意到了這里,趕緊快步走了過來,忙把人給轟走之後,低頭對姚一霖賠了一副笑臉。姚一霖一記冷眼,接著便又踩下油門。這就是生存法則,是這個社會的定律──他過去確實是太愚蠢,就跟那些初出社會,只會做夢的小毛頭一個樣兒。這幾年時間在大染缸里打滾,也逐漸悟出了一套人生哲理來。盡管殘酷,但卻寫實。姚一霖拿出了車柜里的雪茄,打火機點燃的時候,藍色的火焰在眼前跳動。他看著前路,有些茫茫。嘴里似乎還殘留著一股清淡的煙味,那是蘇陌嘴里的味道……姚一霖猛然踩住了剎車,車子??吭诼放?。他倚著椅背,慢慢地向後仰,不算大的空間內輕煙繚繞。姚一霖合了合眼,將雪茄從嘴里抽出,在旁邊的煙灰缸上用力捻熄。他斜過眼的時候,瞧見了被夾在位子旁邊的資料夾。原本,不想去找他。但是,有關於蘇陌的一切資料,從到手打那一天,他無意識地翻過了無數次。說到底,當初蘇陌究竟有沒有死,他那時候也無法確定,卻在心底默認了這樣一個破綻百出的假設──理由是什麼?他貪戀和蘇陌在一起時的溫暖,卻也清楚地明白,這并非他所追求的人生。也許,蘇陌之余他,就像是一塊甜膩的方糖,放在索然無味的飲料中,能帶來一絲絲的甜味,但是整顆含進嘴里的時候,卻令人感到膩味。冷空氣隨著吸氣的時候鉆入肺部之中。如果只是這樣,那為什麼又不肯放開他?如果只是這樣,在瞧見他活生生地站在眼前的時候,那從心底深處涌上來的情緒又是怎麼回事……?姚一霖緩慢地撫摸上嘴角的裂傷,他的眼神逐漸由陰冷轉為幽深,猶如一池深潭。他無聲地睜開眼,有些扎眼的日光讓他不適應地再次閉上。等到兩眼適應的時候,他望著那白色的天花板,微微失神。“醒來了?”那悅耳的低喚劃破了異樣的寧靜。他有些怔了怔,營養液一滴一滴地在吊瓶里落下。時間悄悄地流逝著,他動了動脖子,側過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源頭。窗口開敞著,隨著最冷的時候過去,天氣已經逐漸回溫。和煦的陽光從外頭毫無阻礙地照入房間,男人站在窗邊,手指百般無聊地撥了撥窗臺上的一束花,在意識到床上的少年看著自己的時候,男人也跟著望了過去,他的手撐在窗臺上斜倚著,另一只手放在褲兜里,漂亮的俊容上噙著淡笑,似乎帶著些微初春的暖意。少年張了張唇,他低下眼的時候,瞧見了自己還打著石膏的手臂。男人緩慢地向他走了過來,每一步都像是精心設計過一樣,風姿卓然。床邊陷下了一角,那一張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臉龐在面前放大。男人的手背輕劃過那還貼著紗布的面頰,微微地傾上前,用久未感受到的輕柔嗓音低道:“放心,有我在,再也不會有事了?!?/br>再也不會……是麼?少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男人像是有感知一樣地,伸手去慢慢地覆蓋住。猶如記憶中的許多個夜晚,他們的十指,輕輕地相扣。“……!”躺在沙發上的青年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可能是起勢太猛的緣故,他有些頭暈地撫了撫額。在緩過來的時候,蘇陌抬頭看了看周邊──老舊的家具,掉了漆的墻板,前方的中古電視機還晾著一件衣服。“喵──”小貓兒不知從什麼地方鉆出來,它兩只貓爪子搭在蘇陌的腿上,正在嗷嗷地喊餓。蘇陌淡淡一笑,伸手去撓了撓貓兒的下巴,輕聲哄道:“抱歉抱歉,我現在就給你弄吃的……”貓兒的尾巴搖了搖,像是能通人話一樣地眨眨眼,使勁兒地去蹭青年的手掌。然而,在蘇陌站起身的同時,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青年瞥了一眼掛鍾,用腳碰了碰貓咪,有些慵懶地走到門前。就跟預料中的一樣,來人穿的一身齊整的西裝,臉上是和和氣氣的笑容,長得一張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臉。“蘇少?!?/br>蘇陌斜靠在門口,眼神中帶著明顯的無奈和厭煩──白長博每隔幾天就讓一些固定的人馬過來送吃送穿的,不過眼前這人昨天才來過,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上門來了。一開始還會費唇舌讓人把東西拿回去,現在蘇陌已經失去了跟他們較真的耐性,還是早早把東西擱下了,快快把人給請走才是硬道理。“蘇少,我今天是來──”“跟他說我睡得好吃得飽穿得暖,就這樣?!闭f罷,青年就要把門給帶上。“不、等等,蘇少,我今天是來送這個的?!蹦侨俗儜蚍ㄋ频?,手里陡然多出了一個小盒子。